第25章 最早的大圈仔,雨柱的横渡(2/2)
风从牌坊底下钻过来,带着股潮湿的霉味。何雨柱往里头瞅了眼,栅栏里的楼挤得密密麻麻,连窗户都挨在一起,楼道里挂着的衣服像彩旗似的飘着,跟栅栏外的气派高楼完全是两个世界。他刚要抬脚进去,就见个穿短衫的汉子靠在牌坊上抽烟,瞥了他一眼说:“内地来的吧?这地方乱得很,进去可得当心。”
何雨柱心里犯嘀咕:这九龙城寨?原来这个样子啊!何雨柱盯着牌坊上“九龙城寨”四个字,后世张伟没有来过港岛,九龙城寨更是93年就拆了,对九龙城寨的了解都是从港岛电影了解到的,现在来看这里和张伟从电影里看来的完全不一样!没有银幕上乌烟瘴气的窄巷,也没有荷枪实弹的汉子,只有挤得密不透风的矮楼,楼道里晾着的花衬衫、蓝布裤随风晃,倒像挂了满墙的旗子。
“后生仔,要进去不?里头有好吃的云吞面!”靠在牌坊上的汉子弹了弹烟灰,语气里带着点打趣。何雨柱抬头望了望,寨子里的楼挨得太近,把天挤成了窄窄的一条,连阳光都难得照进去,空气里混着海水的咸和饭菜的香,比外头的街面闷了几分。
何雨柱盯着牌坊上斑驳的“九龙城寨”四字,指尖在兜里的鱼刀把上蹭了蹭,终是咬咬牙,抬脚迈过了那道磨得发亮的门槛。
刚往里挪了两步,就被个推着铁皮车的阿婆堵了路。车斗里的铝锅冒着白汽,金黄的汤羹里浮着粉丝和木耳,阿婆往灶里添了块炭,操着浓重的粤语喊:“靓仔,碗仔翅,十文钱一碗,暖身嘞!”
若是原身傻柱,此刻准得抓耳挠腮听不懂。可何雨柱耳尖一动,竟把阿婆的话听了个七八成——后世张伟在武校时,粤省来的学生占了七成,多半是在家乡闯了祸躲去的。武校封闭式管理,日子久了,听着他们插科打诨、用粤语吵架,耳濡目染下,竟也能辨个大概。
他指着铝锅,磕磕绊绊地回:“要、要一碗。”这话一出口,自己都觉得别扭,除了当年跟着学生学的几句骂人话溜得很,正经对话倒像嘴里含了块热豆腐。
阿婆却乐了,皱纹堆成一团,麻利地舀了碗递过来:“后生仔识听唔识讲(听得懂不会说)?”何雨柱赶紧点头,掏出钱递过去,捧着热乎的碗仔翅往巷子里挪。
汤羹刚入口,就被那股鲜香味勾住了魂。他一边吸溜着粉丝,一边琢磨:这城寨里的阿婆倒热情,就是自己这粤语,除了骂街顺溜,真要交流,怕是还得靠手比划——早知道当年在武校,该多学几句正经话,也不至于现在跟个闷葫芦似的。
何雨柱吸溜着碗仔翅,心里却在滴血——刚才递出去的十文港币,换算成人民币得三块多,这一碗“粥”下去,竟花了他半月工资的零头!
来港岛前,他特意在羊城黑市换了两百港币,攥着三百块人民币递过去时,心都在颤——那可是他攒了小半年的积蓄,结果换钱的贩子翻着白眼说“内地钱不值钱”,硬抠了他三成差价。当时只想着换够钱在港岛周转,没细算,此刻捧着热乎的碗仔翅,越想越肉痛:自己现在工资降到了二十七块五,这一碗汤,够他在四九城买十斤白面,够给聋老太太买两斤槽子糕!
正心疼着,迎面撞上个挑着担子的小贩,筐里的鱼蛋冒着热气,小贩操着粤语喊“鱼蛋,五文一串”。何雨柱赶紧捂紧口袋,脚步都加快了——这港岛的物价也太离谱了,再这么吃下去,两百港币撑不过三天,到时候怕是得饿着肚子回四九城!
他走到巷子口的石墩上坐下,小口小口喝着碗仔翅,连汤都舍不得剩。望着寨子里挤挤挨挨的铺子,心里直嘀咕:难怪后世都说港岛是“金窝银窝”,这花钱的速度,倒真像往金窝里扔钱!打烂你个馋嘴,心里打定决心以后还是通过门空间回四九城吃饭。
正琢磨着,之前卖碗仔翅的阿婆推着车经过,看见他碗底朝天的样子,笑着递过来一块鱼蛋:“后生仔,送你吃!看你舍不得的样子,是不是钱不够用?”何雨柱接过鱼蛋,心里又暖又涩——这阿婆倒热心,可自己这半月工资换的一碗汤,实在让他心疼得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