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采购日常2(2/2)
手里攥着热乎的糖葫芦,兜里揣着阿婆给的芝麻糖,何雨柱突然觉得,这趟广州之行,装在心里的东西,比那五百箱罐头还沉——有马奎的仗义,汪永革的细心,周小白的平安符,还有李厂长的帮忙,连糖水铺阿婆的芝麻糖,都甜到了心里。
第二天,何雨柱并没有坐上开往四九城的车,从羊城到四九城要五十九个小时,这段时间可以做很多事情,比如说现在。
何雨踏上前往宝安的汽车。车窗外的风景渐渐从广州的骑楼变成田埂,土路被车轮碾出两道深沟,颠得他怀里的油纸包都跟着晃——里面是李厂长塞给他的烧鹅,油汁浸透了纸,香得他直咽口水。
“同志,宝安到喽!”司机扯着嗓子喊,何雨柱赶紧拎着行李下车,抬头一看却愣了神。哪有半分“城市”的样子?眼前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县城,几条土路上铺着碎石子,路边的房子多是泥墙黛瓦,偶尔能看见几间砖房,也算这镇上的“气派建筑”。他想起之前听人说的“划圈圈的小渔村”,琢磨着许是在县城边上,可找了个挑着担子的老乡打听,对方操着一口浓重的粤语,叽里呱啦说了半天,他只听懂了“海”“船”两个字。
想找辆三轮车去海边,拦了三个师傅,个个说得眉飞色舞,他却像听天书似的。有个师傅急了,干脆放下车,用手比划着划船的动作,又指着远处的椰子树,何雨柱这才猜着大概是“海边远,得走路加坐船”。他掏出兜里的芝麻糖递过去,师傅咧嘴一笑,往他手里塞了个椰子,又指了指东边的路,意思是顺着走准能到。
何雨柱抱着椰子,踩着碎石路慢慢走,心里直犯嘀咕:原来这就是宝安?和剧里说的、后世听说的都不一样,没有高楼,没有工厂,连找个能说上话的人都难。可路边的稻田里,老乡们正弯腰插秧,阳光洒在他们的草帽上,倒比广州的茶楼多了几分踏实。他咬开椰子喝了口汁,清甜的滋味顺着喉咙往下滑——管他是不是小渔村,既然来了,总得看看这“特区的前身”,到底长什么样。顺着老乡指的路走了约莫半个钟头,土路渐渐变成了沙路,咸腥的海风混着稻花香飘过来,何雨柱抬头一看,远处果然有片蓝汪汪的海,海边散落着十几间茅草屋,几艘木船泊在滩涂上,几只白鹭站在船边啄鱼,这大概就是传说中“划圈圈的小渔村”了。
他刚走近,就见两个光脚的小孩举着贝壳跑过来,嘴里喊着他听不懂的话,眼睛却直勾勾盯着他手里的鱼刀,这刀是何雨柱在四九城买的,之前一直放在门空间里,现在拿出来纯粹壮胆毕竟来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何雨柱蹲下来,把鱼刀递过去让他们看,小孩们摸了摸刀把上的木纹,又献宝似的把贝壳塞给他,一个贝壳上还画着歪歪扭扭的小船。
正逗着孩子,一个穿粗布褂子的大爷扛着渔网走过来,看见他手里的鱼刀,突然说了句带着粤语腔的普通话:“你……是厨子?”何雨柱眼睛一亮,赶紧点头:“大爷,您能说北方话?”大爷咧嘴笑了,露出两排黄牙:“早年跑过船,学过几句。你是从羊城来的?”
两人坐在海边的礁石上聊天,大爷说这村子叫“蛇口”,全村人都靠打渔为生,偶尔会有羊城来的商贩收鱼,除此之外很少见外人。何雨柱指着远处的海问:“大爷,您说这地方以后能变样不?”大爷望着滩涂摇摇头:“能有啥变化?就这几块田,几艘船,能吃饱饭就不错喽。”
何雨柱没接话,心里却想起后世听说的特区——高楼比北京的烟囱还多,马路上的汽车排着队,哪还有半点渔村的影子?他摸出一个鱼生做法纸条,这可是从南易那薅出来,正宗的宫廷做法,递给大爷:“我是北京的厨子,这是做鱼的法子,您家要是捕了鲜鱼,试试这么做,准好吃。”
大爷接过纸条,虽然不认字,却小心地折好揣进兜里。这时海边传来妇人的喊声,大爷站起来摆摆手:“我家老婆子喊我吃饭了,你要是不嫌弃,来我家吃碗鱼粥?”何雨柱赶紧应下,跟着大爷往茅草屋走,脚下的沙子软软的,阳光晒得后背暖烘烘的——谁能想到,几十年后这片滩涂会变成金贵的地方?他现在站的这块礁石,说不定将来就是高楼底下的地基呢。
刚走到屋门口,就闻见锅里飘出的鱼粥香,大爷的老婆子端着个粗瓷碗出来,虽然不说普通话,却一个劲往他碗里添鱼块,眼神里满是热情。何雨柱喝着鲜美的鱼粥,看着屋外晒着的渔网和嬉闹的孩子,突然觉得这趟宝安之行没白来——他不仅见着了“特区的过去”,还在这小渔村里,尝到了比广州早茶更踏实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