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连番受挫军心动 微行抚伤雪意生(1/2)

中军帐内的烛火比往日黯淡了些,映着案上堆叠的伤兵名册。

刘禅指尖划过“二千一百二十七”这个数字,墨迹仿佛带着血腥味,微微发沉。

“关兴攻西南角,折损八百;张苞冲东北角,伤六百;赵统袭侧翼,失五百……”诸葛亮轻摇羽扇,声音压得很低,“三日连攻,七星阵纹丝不动,反折损我军三成战力。”

帐外传来甲胄碰撞声,关兴掀帘而入,左臂绷带又渗了血,他单膝跪地:“末将无能,请陛下治罪。”张苞、赵统紧随其后,皆是面带愧色,战袍上的泥污与血渍冻成了硬块。

刘禅起身扶起三人:“非尔等之过,是阵法太过诡谲。传令下去,暂且休战,伤兵好生医治。”他顿了顿,补充道,“将营中备好的消炎药尽数送去,莫要惜费。”

营房内顿时弥漫开草药与酒精的气息。军医们穿梭其间,为伤兵清创敷药,虽有良药压下感染,可断骨的刺痛、箭伤的灼痛仍让士兵们忍不住低吟。

角落里,两个刚断了腿的小兵靠在草堆上,声音发颤:“那七星阵邪门得很,攻哪儿都有骑兵杀出来,怕是有天助……”

“嘘——”另一人慌忙摆手,却已来不及。

张苞巡营恰好撞见,他本就因连日受挫憋了怒火,闻言双目圆睁,拔剑便斩。

两道血柱喷溅在草席上,惊得周围伤兵纷纷瑟缩。

“再有妄言惑众者,同此下场!”张苞剑上滴血,怒吼声响彻营房。

可血腥味并未压下流言,反倒像往滚油里泼了瓢水。

入夜后,私语声从帐篷缝隙里钻出来,越来越密:“听说宇文泰会妖法,能呼风唤雨……”“再打下去,咱们这点人不够填的……”连刘禅身边的亲兵,也在换岗时低声嘀咕:“黑风口的弟兄们尸骨未寒,这七星阵又要吞多少人命?”

消息传到中军帐时,诸葛亮正与刘禅对弈。闻言,他手中棋子一顿:“张苞此举,欲止流言反促其蔓,需陛下亲自安抚。”

刘禅落下最后一子,棋局瞬间逆转,他抬眼道:“军师早有预料?”

“军心如弦,过紧则断,过松则弛。”诸葛亮羽扇轻敲棋盘,“需以温言解之,而非利刃威之。”

三更时分,刘禅褪去王袍,换了身寻常校尉的皂衣,提着药箱往营房去。

寒风卷着碎雪扑在脸上,带着草药的苦味,他掀开最外围的帐帘,一股浓重的血腥与药味扑面而来。

角落里,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兵正咬着木棍,汗珠子顺着额角往下滚,右手死死攥着一支带倒钩的箭,要往自己腿上拔。

箭杆周围的皮肉已经红肿发炎,一碰便疼得他浑身发抖。

“别动。”刘禅按住他的腿,掌心的温度透过单薄的裤料传过去。

少年吓了一跳,抬头见是陛下,慌忙要挣扎起身,却牵扯到伤口,疼得闷哼一声。刘禅按住他:“我来。”

他取过剪刀,小心翼翼剪开裤腿,又拿烈酒淋在布上消毒,动作生涩却稳当。

少年紧张得绷紧了腿,刘禅忽然道:“当年在关中,我中过一箭,比你这深得多,拔出来时,可比你抖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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