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暴雨锁庙生口角 旧怨新理交锋鸣(1/2)

傍晚的山雨来得比谁都急,前一刻还晚霞满天,后一刻就乌云压顶,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下来,打得树叶直哆嗦。

刘禅一行刚转过山坳,就看见路边有座破庙,庙门歪斜地挂着,门楣上“山神庙”三个字被雨水泡得发胀,勉强能辨认出轮廓。

“快进去躲躲!”关银屏率先翻身下马,将缰绳往庙旁的歪脖子树上一系,伸手就去扶马车里的诸葛月儿。雨水顺着她的湖蓝色劲装往下淌,打湿的布料紧贴在胳膊上,倒显出几分利落。

黄浩抱着柴火冲进庙,一脚踏在积水里,溅得裤脚全是泥。“我的娘,这雨也太邪乎了!”他手忙脚乱地在神龛前搭火堆,掏出火折子吹了半天,总算燃起一小簇火苗,“刘先生,三位夫人,快来烤烤!”

庙内蛛网密布,墙角结着层厚厚的灰,神像的半边脸都塌了,露出里面的泥胎。诸葛月儿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打开一看,正是那页《洗髓经》的临摹本,此刻已被雨水浸得发皱。她心疼地用树枝挑着,凑到火堆旁慢慢烤,嘴里念叨:“还好墨用的是松烟墨,防水……”

就在这时,庙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道白影顶着风雨闯了进来。来人收伞的动作又快又利,伞面上的水珠“哗”地泼在地上,溅起一片水花。吕玲绮站在门口,白绸裤的裤脚湿透了,紧紧贴在脚踝上,腰间的银枪被雨水冲刷得发亮,枪尖还在滴着水。

“好巧。”她语气淡淡的,眼神扫过庙内的景象,最终落在火堆旁的刘禅身上,带着几分说不清的戒备。

刘禅往旁边挪了挪,给她腾出块地方:“进来烤烤火吧,别冻着。”

五人围着火堆坐下,气氛一时有些尴尬。火苗“噼啪”地舔着柴薪,将众人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庙墙上,忽明忽暗。黄浩想找些话茬,张了张嘴又把话咽了回去——这位吕姑娘的气场实在太强,比关夫人还让人不敢搭话。

诸葛月儿的临摹本渐渐烘干,她小心翼翼地抚平纸页,抬头对吕玲绮笑道:“吕姑娘听说过吗?马钧先生新造了水转大纺车,不用人力,靠着水流就能转,一天能纺的线,抵得上一百个织女呢!”她眼睛亮晶晶的,说起这些就没个完,“还有他做的翻车,灌田比以前快十倍,去年西川大旱,全靠这翻车救了庄稼……”

吕玲绮往火堆里添了块柴,火星子“蹭”地窜起来。她冷笑一声,指尖摩挲着银枪的枪缨:“再巧的器械,能抵得过我父亲的方天画戟?当年我父在虎牢关前,一杆画戟挑落十八员上将,那等威风,岂是这些纺车、翻车能比的?”

这话像块石头投进水里,庙内的空气顿时凝住了。诸葛月儿张了张嘴,没敢再接话,偷偷看了刘禅一眼。

刘禅拨了拨火堆,火星子落在灰烬里,发出细微的爆裂声。“方天画戟确实能破城。”他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得像庙外的积水,“可画戟再利,能让百姓的锅里多出一碗米吗?当年你父亲占据徐州,若能多修几处水利,多教农人种几亩好田,百姓能吃饱穿暖,又怎会在曹操来时,纷纷开门献城?”

“你懂什么!”吕玲绮猛地拍案而起,火堆被震得摇晃了一下,火星子溅到她的白绸裤上,她却浑然不觉,“我父亲是被刘备、曹操联手逼死的!刘备当初投靠徐州,我父亲待他如兄弟,他却转身就劝曹操斩草除根,这等背信弃义之徒,也配谈什么百姓温饱?”

“你放肆!”关银屏“噌”地按住剑柄,湖蓝色的身影挡在刘禅身前,眼神冷得像淬了冰,“敢对夫君无礼,休怪我剑下无情!”

“银屏。”张莹莹伸手拉住她的衣袖,轻轻摇了摇头,目光转向吕玲绮时,带着几分温和却坚定的意味,“吕姑娘,往事已矣,何必如此动气。”

诸葛月儿也赶紧打圆场:“是啊吕姑娘,夫君他只是就事论事,没有冒犯吕将军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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