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苏更生控告继父罪行(1/2)

午后的阳光斜穿过书房的的百叶窗,在我手中的财务报表上投下斑马纹般的光影。手机在红木办公桌上震动,屏幕亮起「更生姐」的名字。

「更生姐?」我接通电话,钢笔仍无意识地在报表角落画着圈。

「苏哲」她的声音带着电流特有的沙哑,语气却像绷紧的弦,「帮我找个好律师,要顶级的。」

我放下笔,身体微微前倾:「出什么事了?」

「是好事」更生姐吐字很轻,却像冰层下的暗流。

「我让陈助理联系金杜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我快速在便签纸上写下备注,「他专打……」

「谢谢你」更生姐打断你,背景传来纸张翻动的哗啦声,「先这样。」

忙音骤响。我握着发烫的手机,一脸懵,请律师还能有好事。

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吹拂着我的头发,我站在游艇的甲板上,握着钓竿,感受着海浪轻柔的摇晃。阳光洒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碎成千万片金色的鳞片。这是个完美的下午,远离城市的喧嚣,只有无边无际的蔚蓝和偶尔掠过的海鸟。

我深吸一口气,感受着难得的宁静。钓线突然紧绷,我回过神来,开始收线。一条银光闪闪的海鱼跃出水面,挣扎着,在阳光下闪烁如宝石。我小心地将它拉近,正准备取下鱼钩,手机响了起来。

瞥了一眼屏幕,是苏更生。我接通电话,耳边传来她极力压抑却仍透出颤抖的声音。

“苏哲,我想见你。”

我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更生姐向来冷静自持,是我认识的最为沉稳的女性之一。这样的失态,前所未有。

“我这就返航。”没有多问,我直接回答,“一小时后靠港。”

挂断电话,我收起钓竿,将刚钓上来的鱼放回海中。它摆动尾巴,迅速消失在深蓝里。启动引擎,调转船头,游艇划出一道弧线,向着岛口方向驶去。

游艇靠港时,夕阳已开始西沉,港口被染成金红色。更生姐站在码头上,身穿简单的米色连衣裙,身形单薄得像随时会被风吹走。我系好缆绳,她不等我放下踏板就跨上了船,直接扑进我怀里。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紧紧抱着我,肩膀剧烈地颤抖。我轻拍她的背,感受着她无声的哭泣。过了许久,她才抬起头,眼睛红肿,却带着一种奇异的解脱。

“他死了。”她说,声音嘶哑,“那个男人终于死了。”

我们走进船舱,我给她倒了杯水。她握着水杯,指节发白,开始讲述那个纠缠她半生的噩梦。

更生姐的继父,那个在她童年时期闯入她生活的恶魔。酒鬼、赌徒,一个彻头彻尾的人渣。在她十六岁那年,她在浴缸洗澡,他偷偷摸进浴室,用粗糙的手捂住她的嘴。她说这些时眼神空洞,仿佛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母亲知道,”更生姐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她一直都知道,却选择闭上眼睛。”

就在几周前,更生姐接到母亲的电话。继父又惹事了,这次是强奸了一个未成年女孩,人家要告他,母亲打电话来要钱,想用钱堵住受害者家的嘴。

更生姐说,“我突然看到了十六岁的自己,那么小,那么害怕,没有人帮我。”

更生姐联系了受害者家庭,表示愿意帮助他们讨回公道。通过我的介绍,她找到了一位专打儿童性侵案件的律师。

“你找的律师很厉害,”更生姐露出一丝苦笑,“他没有给那个畜生任何机会。”

庭审期间,更生姐去法庭,坐在后排,看着那个小女孩怯生生地指证。女孩扎着两个小辫子,说话声音细细的,让她想起当年的自己。继父被判有罪,锒铛入狱。

“我报复了继父,我解脱了,”更生姐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但我低估了母亲的冷酷。”

更生姐的母亲找到她,破口大骂她不孝,说如果如果她当年肯顺从继父,让他不到外寻找,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她说,我应该让他...应该让他...”更生姐说不下去了,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

听到这些话的瞬间,更生姐感觉自己内心有什么东西彻底断裂了。她去了监狱,要求见继父。

“他坐在我对面,隔着玻璃,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更生姐的声音冷得像冰,“我拿起对讲电话,告诉他,我十七岁那年怀过孕,是他的种。”

我屏住呼吸,不敢想象那个场景。

“我说,我把孩子生下来了,送到了福利院。那是他强奸我的铁证,随时可以让他加刑。”

两天后,狱警发现继父在牢房里用床单自缢身亡。

“他死了,母亲崩溃了。”更生姐的语气里没有喜悦,只有深深的疲惫,“村里人都知道了这件事,她活在那样的目光里,比死还难受。这是我给她的报复。”

说完这些,她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瘫坐在椅子上。我走过去,轻轻抱住她。这个看似优雅知性的女人,体内竟藏着如此深重的伤痛。我无法想象,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带着这样的过去,依然活得如此出色。

“都过去了,”我轻声说,“你安全了。”

她靠在我肩上,泪水再次涌出,但这一次,是彻底的释放。

夜幕降临,海港灯火通明。我们坐在甲板上,更生姐平静下来,开始讲述另一段往事——关于她的婚姻。

“我和振华结婚后,”她说,声音已经恢复平静,“母亲瞒着我向他索要了一大笔彩礼。”

我有些惊讶。黄振华从未提起过这件事。

“振华觉得,把钱给她就能息事宁人,让我有个清静。”更生姐摇摇头,“他不懂,那种人一旦尝到甜头,就会像水蛭一样黏着你,直到吸干你的血。”

更生姐发现后,立刻回到村里,向母亲讨要那笔钱。但钱早已被拿去偿还继父的赌债,一分不剩。

“我当着全村人的面,告诉母亲,从今往后,我和她再无关系。”更生姐说,“回来后,我对振华说,不要再管我娘家的事,永远不要。”

她的眼神复杂,“振华觉得我太过绝情。他说,那毕竟是我的母亲,孝敬是应该的。我们大吵一架,那是我们婚姻中的第一道裂痕。”

我默默听着,终于明白为何在更生姐和黄振华的婚姻中,总感觉隔着一层什么。表面相敬如宾,实则有着难以逾越的隔阂。

“振华从小生活在体面的世界里,无法理解有些人、有些关系,除了切断,别无他法。”更生姐轻声说,“他以为宽容是美德,却不知道有些人不配被宽容。”

海风渐凉,我进屋拿了条毯子披在她肩上。她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有释然,也有淡淡的悲伤。

“你知道吗?帮助那个小女孩,是我对自己的救赎。”她望着远处的灯塔,眼神深邃,“看到她的那一刻,我看到了自己。但这一次,我不再是那个无助的小女孩,而是能够保护她的人。”

我握住她的手,“你很勇敢,更生姐。不是每个人都能从这样的创伤中站起来,更不用说去帮助别人。”

“我们都在以自己的方式对抗过去,”她轻声说,“玫瑰通过一次又一次的爱情,你通过事业,我则通过切断与拯救。”

这话让我一怔。是啊,黄亦玫,美丽不可方物的玫瑰,确实总是在爱情中寻找着什么。而我自己,何尝不是通过事业成就了自己,让自己做自己想做的事。

“那个小女孩现在怎么样?”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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