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科研女也有春天(2/2)

暮色透过餐厅的落地窗,为满桌佳肴镀上柔光。振华哥放下酒杯,语气带着兄长式的无奈:

“玫瑰现在找了份工作,下班后总有男同事围着转。上周还有人把玫瑰送到她办公室,闹得全楼层看热闹。”

我给白晓荷夹了块清蒸东星斑,语气平淡:“漂亮女人追求者多很正常。”细心剔开鱼腹的葱丝,“何况是黄亦玫那样的。”

“就是太招摇了!”振华哥摇头,“公寓楼下天天有车等着,物业都来投诉过。”

白晓荷正低头吃我夹的鱼,我突然倾身用筷子轻点她餐盘:“等等。”从雪白鱼肉里拈出半截透明鱼刺,“还是要小心,这种小刺最容易卡喉咙。”

全桌目光霎时聚焦过来。白晓荷耳垂泛红,在桌下轻掐你膝盖,小声嘟囔:“我自己会挑…”却乖乖等我把检查过的鱼肉推回她面前,才重新动筷。振华哥和更生姐对视一笑,苏乐怡趁机把不爱的西兰花塞进苏谦碗里。

窗外晚霞正烧成玫瑰色,而餐桌上的鲟鱼子酱在冰碟里泛着珍珠光泽。我看着白晓荷发间随动作轻晃的银杏叶发卡,想起今早她趴在实验记录本上睡着的侧脸——那些关于玫瑰的喧嚣,终究成了别人故事里的背景音。

更生姐放下银叉,雪莉酒在她杯中轻轻晃动:

“苏哲,上周在矽谷科技的酒宴上看到你,现在开始涉足ai领域了?”

我接过管家递来的热毛巾擦手:“总要找些有意思的事情做。”象牙白桌布映着我腕表的冷光,“这个产业,像初春的冻土底下藏着惊雷。”

“真好,”更生姐望向庭院里正在给罗汉松修剪的园丁,“现在你已经是《财经》封面常客了。”她指尖轻点桌布上刺绣的鸢尾花,“国内能同时玩转一级市场并购和宏观政策预测的,十个指头数得过来。”

我回道:“钱够用就行,就是每天玩有时候也会觉得闷,找点事做下。”

振华哥突然把牛排刀搁在青金石桌面上,发出清脆一响:“你这家伙说话越来越‘凡尔赛’了!”他指着窗外,“现在内环房价快飙到天上了,我儿子马上要读书了——”声音突然低下去,“现在还住在更生买的公寓里…”

更生姐在桌下轻轻握住丈夫的手,像安抚躁动的猎犬:“所以我想让他重新创业。”更生姐转头看我时,颈间的珍珠项链流淌着温润的光泽,“你知道的,振华做事最扎实。”

白瓷汤匙沉入松露浓汤,我抬眼看向振华哥紧绷的下颌线:“来帮我做新能源车的供应链吧。”餐边柜上的鎏金座钟恰好敲响七下,“有三个省的充电桩项目正在找总负责人。”

两个孩子举着风车从走廊跑过,带起一阵柑橘调的儿童香水味。我将冰镇好的白葡萄酒斟入对方微微颤抖的酒杯:

“振华哥对待工作认真负责一丝不苟,我交给振华哥也放心。”

暮色流淌在餐厅的意大利大理石桌面上,银质餐叉与骨瓷盘沿轻碰出清响。白晓荷将一勺鱼子酱抹在苏打饼干上,突然想起什么,抬头看我:

“我爸这周又打电话催了,说欧洲市场拓展计划书还在他书房落灰呢。”她指尖敲了敲香槟杯脚,“苏总是真看不上我们家的传统制造业?”

我慢条斯理地切开惠灵顿牛排酥皮,露出粉嫩的和牛:“是怕岳父大人没必要这么早退休。”红肉汁渗进松露泥里,“三个跨国并购案刚收尾,他倒想当甩手掌柜——才六十岁就想躺平,让年轻人扛鼎?”

白晓荷推了推金丝眼镜,镜链在灯下晃出细碎流光:“慕尼黑分公司要不是你前年远程操盘,现在还在卡着。我爸说欧洲那些老贵族…”

“——正好需要岳父这样八面玲珑的人物周旋。”我接过助理新开的勃艮第,酒液在杯壁漾出宝石光泽,“让苏谦接班?。”

白晓荷噗嗤笑出声,餐巾掩住唇角:“你这爸当得倒轻松,儿子才八岁就安排妥五十年后了?”

窗外露台飘来孩子们追逐萤火虫的笑语,我伸手摘掉她发梢沾到的松露碎:“夫人,人生苦短…”俯身时雪松香掠过她耳畔,“我们要给儿子树立正确价值观——比如学会享受财务自由的快乐。”

水晶吊灯在波尔多酒杯上折出彩虹,白晓荷佯装恼怒地掐我手腕,眼底却漾开蜜色柔光。管家悄声撤走冷盘时,听见女主人带笑的轻嗔:

“苏哲,你这套歪理别教坏孩子。”

我慵懒地靠在椅背上,晃着杯中琥珀色的威士忌,语气里是一种理所当然的随意:

“苏谦?就算他以后对岳父的家业没兴趣,一辈子不工作,”我嘴角勾起一抹笑,“我留下的这份,他根本花不完。每天光是账户上滋生的利息,都够把他‘砸’晕了。”

白晓荷正在给苏谦擦掉嘴角的酱汁,闻言轻轻推了我一下,嗔怪道:“你可不能再这么教孩子。”白晓荷转头看向儿子时,眼神充满期许,“谦谦读书有天赋,我希望他将来能像他爸爸一样,靠自己的本事成为优秀的人,而不是只躺在财富上。”

我无所谓地耸耸肩,伸手揉了揉儿子的头发,语气宠溺:“是是是,你儿子最棒,行了吧?”

对面的振华哥放下刀叉,擦了擦嘴,带着点看不过眼的语气加入话题:“何止苏谦,现在乐仪也是个大公主做派,我看她指挥助理跑来跑去,那叫一个熟练。”振华哥摇头笑道,“这毛病,根子就在苏哲这儿。跟当初玫瑰带孩子的风格,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我丝毫不以为意地笑道:“无所谓啦,我家乐仪开心就好。这世上,但凡能花钱让我女儿高兴的事,那都不叫事儿。”

白晓荷怕振华哥误会,连忙温和地解释:“振华哥,乐仪是很好的孩子,只是对生活细节有点挑剔。她心地很善良的,看到街上的流浪猫,难过得直掉眼泪。”白晓荷说着,略带无奈又好笑地瞥了我一眼,“结果这位爸爸,心疼得不行,转头就在旁边小区买了套房,说是要专门弄个‘流浪猫庇护所’,请人打理,让乐仪能随时去看望,还美其名曰‘培养爱心’。”

更生姐一直微笑着聆听,此时优雅地抿了一口红酒,柔声总结道:“只要孩子们心里还保留着那份善良和柔软,懂得悲悯,就是好孩子。方式方法各不同,但爱的本质是一样的。”

这时,苏乐仪拉着苏谦从游戏房跑出来,嚷嚷着要吃甜品。灯光下,两个孩子脸红扑扑的,眼睛亮晶晶。我看着他们,眼神柔和。所谓的家业、财富、教育理念的细微差别,在这一刻,都融汇成了对这具体而微小的幸福的守护。窗外华灯初上,屋内的温暖足以抵御整个世界的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