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白晓荷貌似其实也不错(2/2)
餐桌上剩余的日本料理如同色彩斑斓的残局,在暖光下泛着油润的光泽。白晓荷轻轻放下筷子,用纸巾细致地擦了擦嘴角,这个惯常的理性动作此刻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她抬起眼,镜片后的目光清亮而直接:
“苏哲,”她的声音比平时软,“刚才你说的……是真的吗?我真的是你的女朋友了?”
我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看着她。这个总是用数据和逻辑构建世界的女人,此刻眼里却藏着一种近乎稚拙的期盼。我想起她刚才在众人面前的维护,想起她此刻小心翼翼的确认。
我终于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探究和认真,“真的不要我负责?”
这句话像是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白晓荷心底所有的枷锁。一抹明亮得毫无阴霾的笑容在她脸上绽开,那是一种纯粹的、得偿所愿的喜悦,冲淡了她身上所有的清冷与疏离。
“真好,苏哲。”她几乎是叹息着说出这句话,声音里浸满了蜜糖,“我终于是你女朋友了。”
我看着白晓荷难得外露的、近乎傻气的甜蜜,也不禁失笑,摇了摇头:“说真的,科研女,”我的目光扫过她依旧一丝不苟的衬衫领口,“我还真没想过,有一天你会坐在我身边,对我说这句话。”
白晓荷闻言,非但没有退缩,反而顺势亲昵地靠了过来,将头轻轻枕在我的肩膀上。我能感觉到她身体的放松,以及发丝间淡淡的、属于实验室的洁净气息。
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伸出手,自然而坚定地将她揽入怀中。白晓荷的身体先是微微一怔,随即彻底柔软下来,安心地依偎在我胸前。
这一刻,餐厅里奢华而凌乱的餐桌,追出门外的母女,都仿佛成了遥远的背景。我们相拥在灯光下,一个不再追问负责,一个不再犹豫回避,以一种超出最初预想的方式,为这段关系盖下了一个清晰的、属于“现在”的印章。
“晓荷姐,”我用手指轻轻卷着她散落在我肩头的发梢,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你这小女人娇羞的姿态,可真是百年难得一见。”
白晓荷闻言,微微从我怀里直起身,抬手扶了扶其实戴得很稳的眼镜框,这个习惯性的动作此刻却透着一股欲盖弥彰的羞涩。白晓荷仰起脸看我,眼神亮晶晶的,带着一丝小小的坚持和期待:
“你都……你都这样抱着我了,”白晓荷的声音轻轻的,带着点嗔怪,“还叫我‘晓荷姐’?能不能……换个称呼?”
我看着白晓荷难得流露出这般小女儿情态,心头一软,恶作剧的念头随之升起。我故意凑近她耳边,压低声音,用一种夸张的、带着逗弄意味的语调说:
“那……叫‘小甜甜’?”
“哎呀!”白晓荷像是被烫到一样,耳根瞬间红透,轻轻推了我一下,身体却还靠在我怀里,“叫晓荷就好!什么小甜甜……怪不好意思的。” 白晓荷嘟囔着,把脸半埋在你胸口,声音闷闷的。
我被她这反应逗得哈哈大笑,顺势收紧手臂,将她搂得更牢,继续逗她:“听过没?爱我的时候叫我小甜甜,不爱我的时候就叫人家牛夫人。”
白晓荷终于忍不住从我怀里抬起头,脸上是又好气又好笑的表情,白晓荷笑着摇头,语气里带着科研工作者特有的、对“不严谨”表达的轻微“鄙夷”:“你呀,就会胡说八道。”
看着白晓荷恢复了几分平日里理性冷静的模样,却又分明沉浸在恋爱的甜蜜里,我心中充盈着一种柔软的满足感。不再逗她,低头用额头轻轻抵着她的额头,妥协般柔声说:
“好吧,好吧,你赢了。”
我注视着白晓荷镜片后那双含着笑意和柔情的眼睛,终于给出了那个她期待已久的、平等的、属于恋人之间的称呼:
“我的……科研小达人。”
这个称呼,既保留了她独特的身份印记,又裹满了亲昵的宠溺。她听了,先是一愣,随即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扬起,那笑容如同拨开云雾的月光,清澈而明亮。白晓荷重新靠回我怀里,这一次,连发梢都透着心满意足的安稳。
夜深了,只余下中央空调低沉的运转声。我站在落地窗前,手机屏幕在黑暗中泛着冷光——刚才打给黄亦玫的电话被干脆利落地挂断,听筒里只剩急促的忙音。
“莫名其妙。”我低声自语,将手机扔在沙发上,转身走进浴室。
水流声停下时,我正用毛巾擦着湿发,看见白晓荷抱着睡衣往客卧走。我伸手扣住她的手腕,轻轻一带便将人领进主卧。
“干嘛?”白晓荷扶了扶眼镜,怀里还紧紧搂着那件棉质睡衣,像抱着盾牌。
我反手关上门,没好气地弹她额头:“男朋友想亲亲抱抱举高高女朋友,有问题?”看白晓荷瞬间从耳根红到脖颈,忍不住笑,“这还没干什么呢,白博士的神经元就过载了?”
白晓荷低头去拧睡衣扣子,发旋儿在我眼前打转。我托起她发烫的脸,先在那副总挡着眼睛的镜片上落下一吻,接着是额头。当白晓荷下意识仰头时,我准确攫住那双总是吐出严谨术语的嘴唇。
起初是僵硬的,像初次启动的精密仪器。直到我轻咬她下唇,白晓荷才突然泄了气,睡衣“啪嗒”掉在地板上。那双惯常握试管的手慢慢环住我的后背,指尖在我还沾着水珠的脊椎沟里生涩地画圈。
当我吻住白晓荷时,能清晰地感觉到她身体的紧绷。那是一种长期习惯于用逻辑和数据分析世界的人,突然被抛入纯粹感官洪流时的本能反应。白晓荷的回应带着科研工作者特有的认真与探索欲,生涩却专注,指尖在我背脊的线条上迟疑地移动,像在解读一道复杂的物理公式。
然而,随着亲吻的深入,那份紧绷渐渐融化。我发现,这个平日里被理性枷锁紧紧包裹的女人,内里却蕴藏着惊人的、几乎算是滚烫的热情。当白晓荷终于放弃思考,完全凭借本能回应我时,那是一种彻底的、义无反顾的交付。
整个过程,像一场缄默的共舞。白晓荷没有发出太大的声音,只是偶尔从喉咙深处溢出一两声压抑的、带着泣音的喘息,那双总是清澈冷静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水润的迷雾。我看着她,这个被称为“科研女”的白晓荷,此刻只是一个沉浸在爱欲中的普通女人,脸上带着动情的红潮,眉头因极致的感受而微蹙。
当风浪平息,空气中弥漫着情欲与淡淡汗水的温热气息。白晓荷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起身,或是用言语分析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静静地侧卧着,将发烫的脸颊贴在我的胸膛上,听着我尚未平复的心跳。
我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她光滑的后背,能感觉到她细微的颤栗渐渐平息,享受着前所未有的亲密与安宁。
床头柜上,她的无框眼镜静静地躺着,镜片上模糊地映照着两人相拥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