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黄亦玫和庄国栋破产了(1/2)

苏氏集团顶层的办公室,依旧是那座悬浮于城市喧嚣之上的孤岛。只是今日,这片属于绝对权力和冷静计算的领域,将要迎来一场与往常稍有不同的会面。

我刚刚结束一个跨洋视频会议,指尖还停留在冰凉的平板电脑边缘,内线电话便响了起来。林秘书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平稳克制:“董事长,乐仪小姐来了,请问您现在方便吗?”

苏乐仪。

这个名字在我心头轻轻落定,带着一种不同于审视白谦或其他下属的、微妙的重量。我几乎没有任何停顿:“请她进来。”

门被无声地推开。

苏乐仪走了进来。

她不再是那个需要仰着头、拽着他衣角才能与他对话的小女孩。如今的她,身姿挺拔,步履从容,穿着一身剪裁极佳、线条利落的炭灰色女士西装,长发在脑后挽成一个光滑而严谨的发髻,完整地露出光洁的额头和那张褪去了婴儿肥、显得愈发清晰锐利的脸庞。她的美丽,是一种经过高度提纯和严格自律的产物,带着不容置疑的专业性和距离感。

“父亲。”她站定在宽大的办公桌前,声音清冷平稳,如同她的着装一样,不带任何冗余的情绪。

苏哲微微颔首,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他试图从那双与黄亦玫极为相似、却沉淀了更多冷静与疏离的眼眸中,捕捉到一丝属于过去的、柔软的痕迹,但一无所获。那里只有一片沉静的、映不出太多内心波澜的深水。

“坐。”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苏乐仪依言坐下,姿态优雅,脊背挺直,没有丝毫松懈。她将一个轻薄的文件夹放在桌面上,动作精准,没有发出多余的声响。

“是为了杨薇代言的事情?”我开门见山,语气平淡,如同讨论任何一个常规的商业项目。我当然知道她的来意。苏乐仪为杨薇争取海外某个顶级奢侈品代言的事情,我略有耳闻。那个代言竞争激烈,涉及到复杂的全球资源和人际关系网,并非单靠杨薇自身的咖位和苏乐仪在娱乐圈的人脉就能轻易撬动。

“是。”苏乐仪的回答简洁有力,“对方品牌方的全球ceo,下个月会来亚洲考察。我们旗下的‘韵’系列,不是一直在寻求品牌形象升级和海外市场突破的契机吗?我认为,杨薇的形象、气质,以及她目前在国际上的知名度提升趋势,与‘韵’系列的目标非常契合。”

她打开文件夹,里面是几页打印清晰的资料,包括杨薇近期的商业数据、媒体影响力分析、以及一份初步的、关于“韵”系列与杨薇形象捆绑的推广方案。条理清晰,数据翔实,逻辑严谨。

苏哲没有立刻去看那份文件。我的目光越过文件夹,落在女儿的脸上。我记得,很多年前,她也曾这样坐在我面前,不是为了商业提案,而是为了央求他同意养一只被她从路边捡回来的、脏兮兮的小狗。那时,她的眼睛里充满了小心翼翼的期待和不安,小手紧张地绞在一起。

而如今,那双眼睛里只剩下冷静的分析和不容置疑的自信。

“杨薇小姐的敬业精神和专业素养,在圈内是有口皆碑的。”我继续陈述,语气客观,仿佛在评价一个与己无关的合作对象,“由她代言‘韵’系列,不仅可以提升品牌调性,也能借助她目前的国际影响力,为我们打开海外市场提供一个高质量的跳板。这是一个双赢的合作。”

她说得滴水不漏,完全从商业利益最大化的角度出发,没有任何私人情感的掺杂。但我知道,这份提案的背后,是她为伴侣铺路的苦心。“韵”系列是苏氏旗下定位高端的品牌,拿下这个代言,对杨薇巩固自身在时尚圈和资本眼中的地位,至关重要。苏乐仪是在用苏家的资源,为杨薇的事业版图,垒上最坚实的一块砖。

她们的关系,似乎就是这样,彼此成就,相互支撑。苏乐仪为杨薇提供资本和人脉的底气,杨薇的星光和独立,则仿佛是苏乐仪在压抑的家族环境中,一个向外延伸的、自由呼吸的窗口。

“方案先放在这里。”我终于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我会看。”

我没有立刻答应,这是我一贯的风格。但苏乐仪似乎已经得到了某种默许的信号,她脸上没有任何失望或急切的神色,只是平静地将文件夹往我面前轻轻推了推。

“谢谢父亲。”她说道,语气里带着公事公办的感谢,却没有下属面对上位者时应有的那种敬畏或讨好。

这种态度,与杨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见过杨薇几次,无论是在公开场合还是私下会面。那个在舞台上光芒四射、在镜头前收放自如的女明星,在我面前,总是带着一种恰到好处的、近乎本能的敬畏。那不是伪装,而是身处娱乐圈这个赤裸裸的名利场,对资本力量最深刻的认知和忌惮。她看我的眼神,谨慎,衡量,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与苏乐仪此刻的平静无波,判若云泥。

苏乐仪似乎完成了此行最主要的目的,便不再多言。她没有像小时候那样,办成了一件事就会忍不住露出小小的得意,或者趁机提出更多的要求。她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等待着我是否还有其他的指示。

办公室内陷入了一片短暂的沉默。只有中央空调系统发出极其低微的运行声。

我看着她,看着这个由我和黄亦玫共同创造的生命,这个曾经在我怀里撒娇、会因为我的一个承诺而欢呼雀跃的小小身影,如今已经成长为一个足以独当一面、甚至开始有计划地运用家族资源为自己和伴侣谋取利益的成熟女性。

我心里感慨颇多。

时光是如何悄无声息地改变了一切?那个会因为得不到心爱的玩具而掉眼泪的小女孩,如今可以面不改色地在我面前,进行一场关乎巨大利益交换的谈判。那个曾经会趴在我膝头,叽叽喳喳讲述学校趣事的小话痨,如今连心事都深埋心底,不会再向我透露半分。

我们之间,隔着的不仅仅是这张宽大的办公桌,还有漫长岁月、复杂家庭关系以及巨大财富权力所构筑的、无形的鸿沟。她不再需要我的庇护,甚至,她开始主动地、有策略地,从我这里“争取”她想要的东西——无论是项目的掌控权,还是像今天这样,为重要的人争取资源。

她争夺继承权的姿态,是冷静的,是步步为营的,不像白谦那般外露和急切,却更具韧性,也更难以应付。

“乐仪。”我忽然叫了她的名字,声音比刚才柔和了些许。

苏乐仪抬起眼,看向他,眼神里掠过一丝极淡的疑问,但很快又恢复平静。

“最近……还好吗?”我问了一个超出商业范畴的问题,语气带着一种尝试性的、属于父亲的关切。

苏乐仪显然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我会问这个。她沉默了几秒,然后唇角牵起一个极其标准、却也极其疏离的弧度:“很好,谢谢父亲关心。”

礼貌,周全,无懈可击。却也彻底堵住了任何可能深入交谈的通道。

她不再需要向我倾诉烦恼,分享喜悦。她的世界,已经对我关上了大部分的门。或许,从她选择走上与家族期望有所偏离的道路,从她开始与白谦争夺的那一刻起,她就清楚地知道,有些依赖和亲近,必须割舍。

我看着她那无可挑剔却冰冷的表情,心中那点试图弥合父女隔阂的微弱火苗,悄然熄灭了。我点了点头,不再追问。

“代言的事情,”我重新将话题拉回公事,语气恢复了一贯的平稳,“原则上我没有意见。具体细节,让你的团队和品牌部对接吧。”

这等于是一锤定音。

“好的。”苏乐仪应道,脸上依旧没有流露出明显的喜悦,只是那紧绷的下颌线,似乎微不可察地松弛了一毫米。她站起身,“那我先回去了,不打扰您工作。”

“嗯。”

她转身,步伐依旧从容稳定,朝着门口走去。背影挺拔,孤直,带着一种一往无前的决绝。

我看着她拉开办公室厚重的门,然后轻轻带上,没有回头。

办公室内重新只剩下我一个人,以及那份静静躺在桌面上的文件夹。

我靠向椅背,目光落在窗外广阔无垠的城市天际线上。夕阳正在西沉,将云层染成一片壮丽的橘红色,如同泼洒开的巨大油画颜料。

苏乐仪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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