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黄振华打了苏哲(2/2)

“等我醒来时,已经在玫瑰的床上了。但我发誓,在那之前,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继续说道,“是乐仪告诉我,是她让保镖把我送到亦玫那里的。我以为......我以为那只是一个意外,一个不该发生的错误。”

“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振华哥的声音依然冰冷,但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暴怒。

“直到玫瑰怀孕的消息传出来,我才开始怀疑。”我苦笑着,“特别是那次在车里,我问她孩子是不是我的,她的反应......,我才真正确定。”

说到这里,我抬起头,直视着振华哥的眼睛:“但我可以向您保证,在那次意外之前,我和玫瑰之间是清白的。自从离婚后,我一直恪守着应有的界限。”

振华哥沉默了。他走到窗边,背对着我,肩膀微微下垂。午后的阳光给他的轮廓镀上了一层金边,却掩不住那份沉重的疲惫。

“你知道最让我生气的是什么吗?”良久,他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深深的无力感,“不是这个意外,而是玫瑰选择一个人承担这一切。她明明可以早点告诉我们真相,却宁愿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也不愿意说出你的名字。”

我的心猛地一紧。这正是最让我愧疚的地方——玫瑰在用她自己的方式保护着我。

振华哥转过身,眼神复杂:“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继续这样偷偷摸摸地照顾她,直到孩子出生?然后呢?让这个孩子永远活在阴影里?”

我摇了摇头,坚定地说:“不。我已经想清楚了,等孩子出生后,我会负起一个父亲应尽的所有责任。经济上的支持,时间上的陪伴,我都会给。至于晓荷那边......”

我顿了顿,感到一阵揪心的疼痛:“我会找合适的时机告诉她真相。不管她会做出什么决定,我都接受。”

振华哥长长地叹了口气,走到我面前。他伸出手,不是要打我,而是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

“这一拳,我是替玫瑰打的。”他的声音依然严肃,但已经没有了敌意,“但你能站出来承担责任,这一点,我认可你。”

我点了点头,嘴角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心里的重负似乎减轻了一些。

“玫瑰知道你今天来找我吗?”我问。

“不知道。”振华哥摇头,“她要是知道了,恐怕会怪我多管闲事。”他的嘴角泛起一丝苦笑,“我那妹妹,从小到大都是这么倔强。明明可以依靠别人,却非要自己扛起一切。”

我们沉默地对视着,多年的友情与眼前复杂的情境交织在一起。阳光逐渐西斜,画廊里的光线变得柔和起来。

“走吧。”振华哥突然说,“陪我去看看玫瑰。”

我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他的用意。这不仅仅是一次简单的探访,更是他对我身份的默许和认可。

“好。”我点头,随手拿起外套,“我知道有家店的酸梅汤很正宗,玫瑰应该会喜欢。”

走出画廊时,夕阳正好。振华哥看了看我嘴角的伤,难得地露出一丝笑意:“这下好了,玫瑰一看就知道我们动过手。”

我也笑了,尽管笑容牵动了伤口,带来一阵刺痛:“没关系,这是我应得的。”

车子行驶在傍晚的街道上,霓虹灯次第亮起,编织成一片璀璨的光海。我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这只是漫长道路的开始。

真相或许会带来伤痛,但唯有直面它,才能找到真正的解脱与救赎。而这一切,都源于那个醉酒夜晚的意外,和一朵倔强玫瑰的沉默守护。

暮色四合,清华园家属区内笼罩在一片宁静的暖光中。道路两旁的白杨树在晚风中沙沙作响,斑驳的树影在红砖墙上轻轻摇曳。正是晚饭时分,各家各户的厨房里飘出阵阵饭菜香,偶尔传来几声孩童的嬉笑和母亲呼唤回家吃饭的声音。

黄亦玫正站在二楼自家阳台上,手里拎着浇花的水壶,心不在焉地给那几盆开得正盛的月季浇水。

水珠从花瓣上滚落,在夕阳余晖中闪烁着晶莹的光。她微微出神,就在她准备转身回屋时,楼下小径尽头出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楼下,我似乎感觉到了注视,抬起头来。我们的目光在暮色中相遇,我眼中复杂的情绪让她心头一紧。那里面有愧疚,有坚定,还有一种她很久没有见过的温柔。

振华哥也抬起头,朝她挥了挥手,脸上带着一种难以解读的表情——不是愤怒,也不是责备,而是一种无奈的接纳。

黄亦玫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躲进了阳台的阴影里。她的心跳得厉害,手心渗出细密的汗珠。这一刻,终于到来了,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玫瑰?”楼下传来振华哥的声音,“开门,我们给你带了好东西。”

振华哥的语气平静得出奇,仿佛这只是再寻常不过的一次串门。黄亦玫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该来的总会来,她从来都不是逃避的人。

当她打开门时,振华哥和我已经站在门口了。近距离看,我嘴角的伤更加明显,甚至有些红肿,但我站得很直,目光坦然地看着她。

“哥...”黄亦玫先开口,声音有些干涩。

振华哥没有回应她的问候,而是径直走进屋里,把手里的保温桶放在餐桌上:“路上买的酸梅汤。”

我还站在门口,似乎在等待她的许可。

“进来吧。”黄亦玫轻声说,侧身让出通道。

三个人的气氛微妙而尴尬。振华哥自顾自地去厨房拿碗筷,我站在客厅中央,目光落在黄亦玫微隆起的小腹上。

“你的脸...”黄亦玫终于忍不住问道。

我摸了摸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没事,一点小误会。”

这时振华哥从厨房出来,把盛好的酸梅汤放在桌上,语气平静地说:“我打的。”

黄亦玫猛地看向哥哥。

“他该打。”振华哥迎着她的目光,语气坚定,“让你一个人承受这么多,是他不对。”

我点了点头,没有辩解:“是我该打。”

“你们...”黄亦玫说不下去了。

振华哥走过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傻丫头,有什么事不能跟哥哥说?”

这句话彻底击溃了黄亦玫的心理防线。泪水无声地滑落,她低下头。

我上前一步,递给她一张纸巾,声音轻柔:“别哭了,对宝宝不好。”

振华哥看着这一幕,长长地叹了口气:“行了,都别站着了,玫瑰,你先坐下喝汤。苏哲,你去把窗户打开,屋里太闷了。”

这种自然而然的指挥,让三个人之间的气氛突然松弛了下来。黄亦玫坐在餐桌前,小口喝着酸甜的汤汁,振华哥在检查冰箱里的食材,我则在调整窗户的角度,让晚风能更好地吹进来。

“爸呢?”振华哥突然问道。

“去隔壁王叔叔家下棋了,应该快回来了。”黄亦玫回答。

振华哥点点头,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

暮色渐深,客厅里的灯光自动亮起,温暖的光线笼罩着三个人。黄亦玫放下碗,看着我们,轻声开口:“哥,谢谢你。”

振华哥摆摆手:“以后有什么事不许再瞒着家里”

我安静地坐在一旁,但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黄亦玫。那目光中有愧疚,有责任,还有一种重新燃起的、复杂的情感。

黄亦玫抚摸着肚子,感受着里面轻微的胎动,“孩子很健康。”她突然开口,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到了我们的耳中。

振华哥露出了一个真心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