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黄亦玫对傅家明不离不弃(2/2)

而我,就那样坐在地上,守在床边,心里充满了无尽的怜爱和一种深沉的、难以言喻的无奈。在寂静的深夜里,显得如此沉重,又如此令人心碎。

这真是一个被悲伤与决绝笼罩的会面。我以探病的名义,终于在一家私立医院的走廊里见到了黄亦玫。

黄亦玫瘦了很多,曾经丰润的脸颊微微凹陷下去,眼下有着浓重的青黑,像两团无法化开的墨。整个人像一根绷紧的弦,仿佛轻轻一触就会断裂。然而,在这极致的憔悴中,她的眼睛却燃烧着一种异样的、近乎灼人的光。

“你来了。”黄亦玫的声音有些沙哑,像被砂纸磨过。

“傅先生……情况怎么样?”我斟酌着词语。

她转过头,目光似乎没有焦点地落在窗外,又像是穿透了一切,看到了一个我无法触及的维度。她的嘴唇微微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深处艰难地挤出来:

“医生说了,最多……只剩下三个月。”

这句话像一块冰砸在我心上,激起一片寒意。我下意识地想开口说些安慰的话,或是询问治疗细节,寻找一丝希望。

但黄亦玫没有给我这个机会。黄亦玫猛地转回头,那双燃烧的眼睛直直地看向我,里面没有泪水,只有一种近乎偏执的、磐石般的坚定。

“苏哲,”她叫我的名字,语气里带着一种宣告般的决绝,“我不在乎还有多久。一天,一个月,还是三个月……只要他还在一天,我们就要相爱一天。一分,一秒,我都不想浪费。”

我太了解她了。黄亦玫,她从来都是这样,爱起来就像扑火的飞蛾,倾尽所有,不问明天。当年她爱我时如此,如今爱傅家明,更是如此,甚至更为炽烈,因为这爱,被加上了生命的倒计时。

她整个人,已经彻底陷入了名为“傅家明”的爱情旋涡里。她的整个世界,已经收缩到了那间病房,收缩到了那个男人所剩无几的时间里。

我看着黄亦玫倔强而单薄的背影,知道此刻无论我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了。

第一次直面死亡的黄亦玫,痛苦又迷茫。她找到了tina。因为她即将面对的,tina都经历过。

tina曾经在老顾生命垂危的时候,毅然辞掉工作,到香港专门陪在老顾身边,直到老顾安然离开。

玫瑰问tina,她陪伴老顾时是什么样的感觉。

tina 说,很残酷,也很美好,全世界好像只有他们两个人。再也没有开会、投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她和老顾在一起那么多年,只有那段日子才知道什么叫二人世界。虽然他已经不在了,她依然爱他。靠近死亡的时候人能更清楚自己的感情。

tina的话仿佛让玫瑰看到了她和傅家明的结局,也打消了她的顾虑。她决定全心全意陪伴傅家明度过最后的时光。

医院的消毒水气味弥漫在空气中,混合着黄亦玫身上那种悲壮而无悔的气息,构成一幅令人心碎的画面。

黄亦玫去找医生了,我终于问出了那个盘旋已久的问题:

“傅先生,能否告诉我,你……究竟爱上了亦玫什么?”

“一见钟情。”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润,像大提琴的尾音,在暮色中缓缓荡开。

他顿了顿,仿佛在回溯那个决定性的瞬间。

“我一直在等待那个能让自己心动的女子。 黄亦玫一出现,世界仿佛被点亮了,我的眼中闪烁着从未有过的光芒。我知道,她就是我一直在等待的那个人。”

这不就跟我当初一样吗,我第一次见到黄亦玫,一个漂亮的仙女下凡了,也是一见钟情,一开始是我见色起意,后来才慢慢爱上了黄亦玫。

傅家明还是通过亲弟弟傅家敏认识黄亦玫的,傅家敏也喜欢黄亦玫,他让弟弟放弃黄亦玫,让弟弟隐瞒了病情,他要放开爱一场,死后也满足了。傅家明如同一只扑火的飞蛾,明知前方是毁灭,却义无反顾。黄亦玫和傅家明在一起后,才说出患了绝症,生命只剩3个月。

当黄亦玫知道很多知名电影的音乐是傅家明做的,被傅家明的音乐才华深深吸引。

傅家明和玫瑰一样有着自由不羁的灵魂,他不被任何世俗的物质和欲望牵绊,一心沉醉在音乐中。黄亦玫心中真正的灵魂伴侣傅家明。

黄亦玫陷进去了,为傅家明营造一个温馨的家,连女儿都不顾了,每天为他烹饪美食、打毛衣、照顾他的生活起居。爱情虽然短暂,但拥有情侣间的所有欢愉,竭尽全力在这最后的日子里让傅家明过得舒适安逸。

我最终还是放弃了劝说玫瑰。为了让乐仪能暂时忘记妈妈,我决定带苏乐仪去瑞士游玩。

当我把这个计划告诉白父时,他正端着茶杯,沉吟了片刻。他看向在一旁安静玩玩具的苏谦,一脸的期待渴望的苏谦,目光扫过我。

“苏哲啊,带着苏谦一起去吧。”他放下茶杯,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关切。

我犹豫了下,最终答应下来。

“乐仪和谦谦还小,旅途劳顿,你一个人顾不过来的。”

我试图解释会有助理同行,但他摆了摆手,直接做出了安排:“让晓荷陪你们一起去。她心细,也请得下假。有她在,我放心。”

我看向白晓荷,她似乎也有些意外,抬起眼,与我的目光有一瞬的交汇,那里面没有抗拒,也没有欣喜,只有一种惯常的、平静的接受。她轻轻点了点头:“好,我安排一下工作。”

出发那天,机场里熙熙攘攘。我抱着乐仪,乐仪小脸上带着对未知旅程的些许期待和不安,她另一只手里抱着她最喜欢的小兔子玩偶。苏谦则显得兴奋得多,围着我们的行李箱跑来跑去,不停地问:“爸爸,我们真的能看到雪山吗?真的能坐小火车吗?”

白晓荷穿着舒适的旅行装束,拖着一个不大的行李箱,妆容淡雅,神情一如既往的平静。她先蹲下身,对苏谦温柔地笑了笑,摸了摸他的头:“谦谦,要听话哦。”然后,她站起身,目光落在我身边的乐仪身上,语气更加柔和了几分:“乐仪,我们去一个很漂亮的地方,有很多湖和雪山,像童话书里一样。”

乐仪看着她,没有像对更生姐那样热络,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把小兔子玩偶抱得更紧了些,小声回了句:“白阿姨好。”

我抱着乐仪,牵着苏谦的手,白晓荷站在身边跟随者,助理们拉着行李,我们汇入人流,走向登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