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苏哲父母从澳洲回国(2/2)
婚礼的日子到了,一支豪华车队,宛如一条沉默而威严的巨龙,静候在酒店门口。每一辆车头都装饰着洁白的玫瑰与铃兰花环,统一的徽标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当我和玫瑰乘坐的主花车缓缓驶出,整个车队随之启动,穿过城市的街道,引得路人纷纷驻足。这不仅仅是接亲,这是一场移动的盛宴,宣告着这个日子的非同凡响。
《婚礼进行曲》由现场的弦乐队奏响,伴郎伴娘们身着统一的高级灰与香槟色,踩着节奏成对入场。
最惹人怜爱的是前方那两个小花童,他们挎着藤编花篮,小手认真地将进口的白玫瑰与铃兰花瓣抛向空中,那些娇嫩的花瓣如同被祝福浸透的雪花,铺就一条芬芳的路。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通道的尽头。玫瑰出现了。她身着vera wang的定制婚纱,巨大的裙摆如云如雾,elie saab标志性的精致蕾丝与水晶刺绣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芒。长及地面的头纱下,她佩戴的珠宝简约却耀眼。
玫瑰的父亲,眼眶微红,郑重地将她的手交到我的手中。我们行走在铺着纯白地毯的通道上,两侧是极致精美的花艺路引,仿佛走在一个不真实的、只为此刻存在的梦里。
我们互换了定制的结婚戒指,我对着玫瑰说道:“玫瑰,余生多指教,从此以后是我们。”
玫瑰的眼泪如同断线的珍珠,瞬间夺眶而出,她用力地点头,几乎是扑进你的怀里,带着哭音却无比清晰地回答:“苏哲,我爱你”。
台下,宾客席中爆发出热烈的掌声,许多女性亲友早已感动得拭泪。
餐食设在精心布置的宴会厅,水晶灯下流淌着现场乐队演奏的爵士乐,并非背景音,而是调动情绪的灵魂。当经典的《my heart will go on》响起,不少宾客随之轻声哼唱。更令人惊喜的是,在席间,顶尖的魔术师穿梭桌旁,近距离的奇迹表演引来阵阵惊叹与欢笑,打破了传统宴席的刻板。
长长的餐台上,晶莹的冰雕散发着缕缕白气,银质餐盘里盛放着从中式慢烤牛肋排到西式香煎鹅肝的各式珍馐,色彩缤纷的甜品塔旁是冒着气泡的香槟塔,空气中交织着食物香气与宾客的欢谈。
振华哥端着一个精致的骨瓷盘,里面巧妙地搭配着几样他精选的菜肴,走到我身边。他用手肘轻轻碰了碰我,目光扫过那丰盛得有些惊人的餐台,以及远处仍在演奏着轻柔爵士乐的乐队,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赞赏、调侃和一丝真诚感慨的笑容。
“我说,”他压低了声音,凑近我,语气里带着兄长的亲昵,“你还真别说,这种自助餐式的,看着场面大,但大家随取随用,爱吃什么拿什么,还挺方便的,没那么些拘束的规矩。”
我笑着看他,知道他还有后文。
果然,他顿了顿,用叉子指了指餐台的方向,那里既有雕工精美的中式点心,也有现切的高级火腿和奶酪。“而且你看看你这搞的,龙虾鲍鱼旁边摆着意大利面,烤鸭卷饼挨着法式焗蜗牛,你这简直是……中西合璧,满汉全席加环球美食了都!”他摇了摇头,发出由衷的感叹:“太丰盛了,阵仗也太大了。”
他转过头,看着我,眼神里是纯粹的兄弟情谊,没有嫉妒,只有为我感到高兴以及一点点自嘲式的玩笑:“你小子,这回可是把排场拉到顶了。我可告诉你,你这标准一立,以后我这个当哥的,压力可就太大了,你这让我以后怎么弄?我可办不起这个规格的!”
他的话里带着调侃,我拿起手边的香槟,与他碰了一下杯,发出清脆的响声。
“哥,”我语气轻松地回应,“我这不也是被‘逼上梁山’嘛。再说了,你和更生姐的幸福,哪是用这个来衡量的。”我们都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
当盛宴接近尾声,我和玫瑰站在门口,与离去的亲友一一拥抱告别。
夜深了,窗外的霓虹渐渐稀疏,只有偶尔驶过的车灯在天花板上投下流动的光痕。
父母提议让我们去澳洲定居,母亲往前倾了倾身子:“听说澳洲艺术市场……”
“妈,我不去。”玫瑰情绪激动站起来,芒果块从水晶碗里震出来。
玫瑰转向我:“苏哲,我首先是我,其次才是你的妻子”。
我抚摩着她的后背,安慰道:“不会让你背井离乡的,我就跟着你”。
母亲看着我,气愤的说道:“苏哲,我们只有你一个儿子”。
我走过去,抱着母亲,撒娇道:“妈,我也只有你一个妈,我爱你,我会经常过去看你的”。
母亲气的笑道:“人家是女大不中留,我们是儿大不由娘”。
月光像被打碎的汞,从没拉严的窗帘缝隙淌进来,在玫瑰汗湿的脊背上流动。空气里还浮动着情欲未散的气息,甜腻中带着一丝慵懒的咸。
我的手指轻轻梳理她散在我胸膛上的长发,发丝缠绕间,能感受到她心脏还在轻轻撞击我的皮肤,像受惊后渐渐平复的鸟儿。
“老婆。”我低声唤她,声音在静谧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她微微动了动,脸颊在我胸口蹭了蹭,没有抬头。
“你别担心。”我的手掌抚过她光滑的背脊,像安抚一只猫,“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她终于抬起头。黑暗中,她的眼睛湿漉漉的,映着窗外零星的灯火,像蒙着水光的黑曜石。那里面还残留着方才激情时的迷离,此刻又添了几分怔忡和不安。
我知道她在想什么——想白日里与父母的争执,想那个远在南半球的、陌生的澳洲,想她放不下的画廊和这里的整个生活。
“所有的问题,”我捧住她的脸,拇指擦过她微烫的脸颊,“都留给我来解决。”
她的睫毛轻轻刷过我的指尖。
“你就好好的,”我凑近她,鼻尖几乎碰到她的鼻尖,声音放得更轻,带着笑意,“负责貌美如花。”
这句话终于让她嘴角弯了起来。不是平日里那种明媚张扬的笑,而是带着点嗔怪,又满是依赖的、柔软的笑意。她握起拳头,不轻不重地捶了一下我的肩膀。
“讨厌。”她把脸重新埋进我颈窝,声音闷闷的,但那份紧绷的僵硬感,已经从她身体里消失了。
我收拢手臂,将她更紧地拥在怀里。她的身体温热而柔软,完美地契合着我的轮廓,仿佛生来就该待在这个怀抱里。窗外偶尔传来车辆驶过的声音,遥远得像另一个世界。
在这个被夜色和彼此气息包裹的空间里,白日的争执、未来的不确定性似乎都暂时退潮了。我吻了吻她的发顶,发间是她惯用的、带着玫瑰与雪松味道的香气。
送父母去机场那天下着毛毛雨,反光镜里,玫瑰的红围巾在灰蒙蒙的候机楼前像一簇跳动的火焰。母亲临过关前突然折返,往玫瑰手里塞了个丝绒盒子:“你爸在博物馆商店看到的”
飞机掠过云层时,玫瑰打开盒子,那是一枚用澳洲欧泊制成的胸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