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黄亦玫再次成为苏太太(2/2)

这样的场景,在当晚的宴会上重复了无数次。

回到清华园家属住宅区,遇到振华哥和更生姐,他们早已知情,挤眉弄眼地,振华哥更是大声嚷嚷着:“这回可是持证上岗了啊!看谁还敢乱嚼舌根!”

遇到那些平日里或许会对我们的关系有些微揣测的家属住宅区邻居们,我更是会特意带着玫瑰走过去,主动地、清晰地宣告:“叔叔,阿姨,介绍一下,这是我太太,玫瑰。我们领了证。” 那些邻居们脸上闪过各种神色——惊讶、了然、祝福,最终都化为了客套的恭喜。

我不再是向别人解释“这是我的伴侣”,而是直接宣告“这是我的妻子”。这个词,带着法律的威严和社会的公认,像一道坚固的屏障,将她牢牢地护在了我名正言顺的世界里。每一个“我太太”说出口,都像是在我们关系的基石上,又浇筑了一层钢筋混凝土。

我们看到了玫瑰娘家那边几位比较亲近、但也有些时日未见的表亲。他们都知道玫瑰的过往,也知道我们重新走到一起并不容易,但对于我们是否已经“定下来”,或许内心仍有不确定。

一位看着玫瑰长大的表姨拉着玫瑰的手,关切地端详着她,又看看我,语气带着长辈的慈爱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玫瑰啊,看着气色真好。和苏哲……一切都好吧?”

玫瑰立刻明白了表姨的言下之意。她没有丝毫的羞涩或回避,反而露出了一个极其灿烂、极其安心的笑容。她抽出被表姨握着的手,转而紧紧地、充满占有欲地挽住了我的胳膊,将身体亲昵地靠向我,然后用一种清晰、愉悦、甚至带着一点小小骄傲的声音回答道:

“表姨,我们好着呢!特别好!”她抬起我们交握的手,展示着那对刺眼的婚戒,“我们领过证了,现在,他可是我名正言顺、受法律保护的——”她故意拖长了语调,侧过头,笑盈盈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一字一顿地对表姨,也是对周围其他竖起耳朵的亲戚们宣布:

“老、公、了!”

“老公”。

这个词从她口中说出,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理直气壮的亲昵和主权宣告。它比“丈夫”更日常,更亲密,也更具有一种“归属感”的意味。她不是在介绍一个伴侣,而是在宣告一个法律赋予她的、独一无二的身份。

表姨的脸上瞬间绽放出放心的、由衷的笑容,连连拍着玫瑰的手:“好!好!这就好!这下我们就彻底放心了!苏哲是个好孩子,你们以后好好过日子!”

其他亲戚也纷纷围上来,说着祝福的话。玫瑰始终微笑着,应对得体,而那句“我老公”则时不时地从她口中自然地流出,向所有关心或不关心的人,确认着我们之间那层最牢固的关系。

坐进回家的车里,隔绝了外面的喧嚣,我们才真正松弛下来。

玫瑰靠在椅背上,轻轻揉着因为长时间穿着高跟鞋而有些酸胀的脚踝,脸上却没有任何疲惫,只有一种尘埃落定后的宁静与满足。

“今天,说了好多遍‘我太太’。”我握住她揉脚踝的手,轻声说。

“你也说了好多遍‘我老公’。”她笑着回握我,指尖在我掌心挠了挠。

我们相视而笑,不需要再多说什么。最近这几天,我们像两个拿到了心爱玩具、急于向全世界展示的孩子,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地,用“我太太”和“我老公”这两个最简单的称谓,向整个我们所处的社交圈,公告了我们的合法身份。

这不仅仅是一个称呼的改变,更是一种心态的彻底转变。从那两本红色的证书开始,我们之间的关系,从情感的依偎,正式步入了法律与情感双重保障的殿堂。所有的忐忑、过往的阴影、外界可能的窥探与非议,都在这一纸婚书和公开宣告中,变得无足轻重。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夜色中,城市的霓虹透过车窗,在我们脸上投下流动的光影。我们十指紧扣,那两本崭新的结婚证,就安静地放在身旁的公文包里。家,就在前方。而这一次回去,是一个真正意义上,法律与情感都完整无缺、名正言顺的家。这一刻的圆满,胜过世间任何盛大的庆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