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门内世界(1/2)
“欢迎……回家……”
那声音不是通过鼓膜,而是直接凿进颅骨,在意识深处回响。冰冷、粘腻、带着一种非人的回音,如同万载冰层下的水流摩擦。每一个音节都像一根冰锥,缓缓刺入思维,留下冻结的轨迹。
赵磐僵在门前,身体的本能尖叫着让他后退,但理智死死焊住了双脚。后退意味着将后背暴露给门内未知的恐怖,也意味着放弃这用赫姆勒、柯尔特和几乎所有人性命换来的入口。
他强迫自己抬起眼,望向门内。
最初涌入的、混杂的暗红与幽蓝光芒渐渐沉淀,显露出门后空间的轮廓。那不是想象中天然的地下洞窟,而是一个巨大得令人窒息的人工建筑内部。
空间呈不规则的穹顶状,高度超过五十米,横向延伸的视野被弥漫的低温雾气阻隔,看不到边际。支撑穹顶的不是石柱,而是无数粗细不一、扭曲缠绕的黑色晶化结构体,它们像巨树的根系,又像冻结的血管网络,从四周墙壁和穹顶深处滋生出来,表面流淌着粘稠的暗红能量光泽。这些结构体之间,夹杂着大片大片银灰色、带有流畅几何纹路的金属壁板——那是与门上纹路同源的先驱者(或塔萨尔)建筑材质,但此刻大多被黑色晶化物覆盖、侵蚀、强行融合,形成一种病态而壮观的共生状态。
地面同样如此。原本应是某种光滑坚硬的银灰色合金地板,如今大半被厚厚的、凹凸不平的黑色冰晶层覆盖。冰晶层下,隐约能看到复杂庞大的机械结构、能量导管、以及无数精密但已停转或扭曲的嵌合部件。一些区域,暗红的能量如同地下泉涌,从裂缝中汩汩冒出,在冰面上汇聚成粘稠的、缓慢流动的“溪流”,散发出浓烈的硫磺和臭氧的混合气味,其中还夹杂着一丝甜腻到令人作呕的腐烂气息。
空气极端寒冷,但这种寒冷中又诡异地掺杂着灼热感——来自那些暗红能量流的辐射。每一次呼吸,都像吸入掺了玻璃碴的冰火,刺痛从鼻腔一路蔓延到肺叶深处。
光线的来源复杂而混乱。主要光源来自穹顶上方那些黑色晶化结构体内部透出的、脉动不定的暗红光芒,以及地面上能量“溪流”自身散发的污浊光亮。少数尚未被完全覆盖的先驱者壁板上,残留的淡蓝色能量纹路仍在顽强地闪烁,如同垂死星辰最后的光晕,与无处不在的暗红形成惨烈的对比。
而最让赵磐心神剧震的,是这巨大空间中央的景象。
在那里,黑色冰晶和扭曲的金属结构如同漩涡般向上堆砌、收拢,形成一个直径超过三十米的、不规则的凸起平台。平台顶端,悬浮着一颗庞大的、不断缓慢自转的暗红色晶体。晶体并非完整,表面布满蛛网般的黑色裂痕,内部仿佛封印着沸腾的、粘稠的黑暗,那些黑暗不时凝聚成扭曲的、充满痛苦意味的短暂面孔或肢体轮廓,又迅速消散。晶体散发出的精神压迫感,如同实质的海啸,一波波冲刷着整个空间,也是那“欢迎回家”低语的源头。
但晶体并非孤立。无数粗大的、半透明且内部流动着暗红能量的能量导管,从四面八方的黑色晶化结构体和先驱者遗迹中延伸出来,如同脐带或锁链,连接在晶体表面,持续不断地向它输送着能量,也从它那里汲取着什么。这些导管微微搏动,发出低沉而规律的嗡鸣,是整个空间心跳般的背景音。
而在晶体正下方,凸起平台的基座上,赵磐看到了一个让他瞳孔收缩的东西——
一个银白色的、呈标准六棱柱形的金属结构体,大约三米高,表面覆盖着精细致密的塔萨尔风格能量纹路。纹路原本应是纯净的淡金色或银白色,但此刻却被侵蚀性的暗红能量如同藤蔓般缠绕、渗透,甚至在一些节点处形成了丑陋的黑色能量结晶瘤。这个六棱柱结构体的一侧,有一个明显的、向内凹陷的钥匙孔状接口,接口周围纹路最为密集,也最为黯淡。
“仲裁之钥……”赵磐喃喃道,哈兰长老解析出的信息和“星语者”的遗言在脑海中浮现。这就是那个陷落敌手、被污染控制的调控中枢核心部件?
不,不止如此。
他的目光落在六棱柱结构体旁边,冰晶地面上,那里静静地躺着几具骸骨。
骸骨的姿态各异,有的呈跪姿,有的扑倒在地,有的背靠结构体坐着。它们身上残留的服饰碎片,风格古老而奇特,既不同于守钟人,也与之前看到的先驱者略有差异。其中一具骸骨的手中,还紧握着一个与赵磐在门外使用的、类似的六边形控制面板碎片,只是那面板已经彻底碎裂、焦黑。
这些是……更早的探索者?试图修复或控制“仲裁之钥”的塔萨尔遗民?还是别的什么?
门后的宏大意识,似乎并不急于催促。它只是沉默地“注视”着,那悬浮的暗红晶体缓慢自转,表面的黑暗不断翻涌,内部的痛苦面孔时隐时现。但赵磐能感觉到,那“注视”的重点,始终落在他身上,或者说,落在他背后那个已经不再发光的背包上。
碎片沉寂了。但门后的存在显然知道它在那里。
“赵磐!报告情况!”断钢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急促而沙哑,背景是剧烈的能量爆炸声和冰层碎裂声。他还在战斗。
赵磐猛地回过神,压下心中翻涌的惊悸和无数疑问。他快速侧身,让自己既能观察到门内部分情况,又能用余光留意门外平台的战斗。
“门已开启。内部是一个巨大的遗迹空间,污染程度极高。中央发现疑似‘仲裁之钥’的塔萨尔设备,但已被严重污染和能量导管连接。旁边有未知身份的古老骸骨。污染源头——一颗巨大的暗红晶体——悬浮在设备上方。”他用最简洁的语言汇报,语速快而清晰,“碎片能量沉寂。门后存在发出意识低语,目标明确指向碎片。尚未遭遇直接物理攻击。”
短暂的沉默,只有通讯器里传来的激烈交火声。
“能判断污染源头的弱点或‘混沌之影’的本体吗?”断钢问,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只有纯粹的任务导向。
“晶体本身可能是核心。连接它的能量导管可能提供支撑或控制。但环境复杂,能见度有限,更多细节需要深入探查。”赵磐的目光扫过那些缓缓搏动的粗大导管,以及导管连接的、遍布空间的黑色晶化结构体,“守卫呢?你那边?”
“巨锤已瘫痪,钻头重伤失去威胁,堡垒暂时被压制。但冰壁裂缝在增多,有更多小型守卫在聚集。”断钢的呼吸声很重,“我无法长时间坚守平台。必须做出决定:是进入门内,还是尝试封闭大门,撤回上方?”
进入,意味着深入最危险的巢穴,面对完全未知的敌人和可能更可怕的陷阱。
撤回,意味着放弃所有牺牲换来的进展,任务失败,苏瑾和第七区的命运将陷入彻底的黑暗。
赵磐的目光再次投向门内。那悬浮的暗红晶体,似乎感应到了他的注视,内部翻涌的黑暗速度微微加快,几张扭曲的面孔同时转向他的方向,空洞的“眼眶”仿佛在凝视。
冰冷的恶意如同潮水,再次涌来。
但在这恶意深处,赵磐捕捉到了一丝极其隐晦的、矛盾的波动。不是来自晶体本身,而是来自晶体下方,那个被污染缠绕的“仲裁之钥”六棱柱。在那被暗红藤蔓覆盖的塔萨尔纹路深处,似乎还有一丝极其微弱的、断续的……求助信号?
非常微弱,近乎幻觉。但赵磐相信自己的感知。他的目光落在那几具古老的骸骨上。他们失败了,死在了这里。但他们是否也曾在最后时刻,试图向后来者传递什么?
“我建议进入。”赵磐深吸了一口冰冷的、带着腐蚀性气味的空气,声音斩钉截铁,“仲裁之钥可能尚未完全沦陷,仍有微弱活性。污染源头与它的连接是关键。碎片虽然沉寂,但依然是‘钥匙’。我们有机会。”
他没有说出来的话是:退回上去,也只是慢性死亡。在这里,至少还有一线机会,哪怕这机会需要押上性命去赌。
通讯器那边,只有断钢粗重的喘息和偶尔的射击声。几秒钟后,他的声音传来,依旧平稳,但多了一丝决绝:
“同意。我会尽快解决堡垒,然后与你汇合。保持通讯,注意警戒。如果遭遇无法抵抗的攻击……优先保护碎片,必要时可以尝试激活它,或者……摧毁它。”
摧毁碎片?这个选项让赵磐心头一沉。碎片是他们唯一的“钥匙”,也是苏瑾可能获救的关键。但断钢的意思很明确:绝不能让它落入污染源头手中。
“明白。”赵磐低声回应,右手不自觉地按在了背后背包上,隔着厚重的布料和金属盒,仿佛能感受到里面那块冰冷晶体的轮廓。
做出决定的瞬间,行动的本能接管了身体。
赵磐不再停留在门口充当明显的靶子。他侧身闪入门内,身体紧贴着冰冷的、半是金属半是晶化物的门框内侧。门内的地面比门外平台略低,覆盖着滑腻的黑色冰晶。他稳住身形,迅速打量最近的掩体。
距离门口约十米处,有一片从地面突起的、被黑色晶化物半包裹的银灰色金属设备残骸,大小足以遮蔽一人。他压低身体,以之字形快速移动过去,靴底踩在冰晶上发出细微的碎裂声。每一步都小心翼翼,避免滑倒,也避免引起过大动静。
门后那宏大的意识似乎对他的移动并不在意,依旧维持着那种沉默的、充满压迫感的“注视”。悬浮的暗红晶体自转如常,只有连接它的能量导管,搏动的节奏似乎加快了一丝。
赵磐抵达掩体后,立刻蹲下,将步枪架在残骸边缘,快速扫视周围环境。
距离更近,细节更加清晰。
那些从墙壁和穹顶滋生出来的黑色晶化结构体,近看并非完全的死物。它们的表面不时会鼓起一个微小的、气泡状的凸起,凸起内部有暗红色的光点闪烁几下,然后破裂,释放出一缕稀薄的、带着甜腐气味的暗红能量雾气,融入周围的空气中。仿佛这些结构体本身,就是污染能量滋生和扩散的温床。
地面上的能量“溪流”缓缓流淌,偶尔会冲刷到一些半埋在冰晶下的先驱者设备部件,发出“嗤嗤”的腐蚀声,部件表面迅速失去光泽,被染上一层暗红。
空气里那种冰冷与灼热交织的矛盾感更加明显。防护服的外层温度显示在不断跳动,提示着外部环境温度的剧烈波动和强能量辐射。
赵磐调整了一下护目镜的模式,增强了对能量流动的视觉捕捉。视野中,无数细微的、暗红色的能量流像毛细血管一样,在冰层下、在晶化结构体内部、在空气中缓慢但持续地流动,最终都汇向中央那个巨大的晶体,或者被晶体周围散发的力场吸收。整个空间,就像一个活着的、为那颗暗红心脏供血的畸形躯体。
他的目光再次聚焦到中央平台。这次,他注意到平台基座周围,冰晶地面上,散落着一些与先驱者风格迥异的小型设备。它们大多已经损坏,但结构相对完整,像是某种便携式的扫描仪、能量中继器或者……环境净化装置?
其中一台类似净化装置的设备,外壳上有一个清晰的、虽然磨损但能辨认的标记——一个被三道弧线环绕的六边形。赵磐记得这个标记,在第七区的某些古老文献碎片上出现过,据说是塔萨尔文明某个专门负责环境维护与生态平衡的“保育者”派系的标志。
保育者?他们曾来到这里,试图净化污染?结果显而易见——他们化作了平台边的骸骨。
那么,之前感知到的那丝微弱求助信号……是来自这台早已失效的净化装置?还是来自那个被污染缠绕的“仲裁之钥”本身?
通讯器里传来一声剧烈的爆炸,紧接着是冰层大面积坍塌的轰鸣。
“堡垒解决。正在向你靠拢。”断钢的声音传来,带着明显的疲惫和痛楚,“小心,我过来时,门口可能有残留的小型守卫跟入。”
“收到。”赵磐回应,枪口微微调转,指向大门方向,同时继续观察中央平台,“平台基座周围有塔萨尔‘保育者’遗留的设备残骸。仲裁之钥被污染能量导管连接,污染源头晶体悬浮其上。我建议,抵达后,优先尝试切断或干扰连接导管,评估仲裁之钥状态,再决定下一步。”
“同意。注意那些导管,攻击它们可能会引发污染源头的直接反应。”
话音刚落,赵磐就看到大门方向,断钢的身影踉跄着冲了进来!他身后的门外,几道暗蓝色的细小身影(冰虱)试图跟入,但断钢在入门瞬间反手掷出一枚圆筒状物体——是最后一枚热烟幕弹。
圆筒落地炸开,浓密的、隔绝热源和视觉的灰色烟雾瞬间封堵了大门入口,也将那些冰虱的追击暂时阻隔在外。
断钢冲入门内后,没有停留,凭借记忆和赵磐之前的描述,朝着赵磐所在的掩体方向快速移动。他的动作明显不如之前敏捷,左臂以一种不自然的角度垂着,防护服上新增了好几处焦黑破损,面罩上甚至有一道裂纹。
他冲到掩体后,背靠着冰冷的金属残骸滑坐下来,剧烈地喘息。他先快速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装备和伤势,然后看向赵磐,浅灰色的护目镜后面,眼神依旧锐利如刀,但血丝和深深的疲惫无法掩饰。
“外面暂时安全了。钻头最后自爆,带走了大部分聚集的小型守卫。但冰壁里的动静还在增大,我们时间不多。”断钢言简意赅,同时递过来一个能量弹匣,“最后一个满的。我的能量武器过载了,只能用这个。”他指的是一把大口径的磁轨手枪,实弹武器,在这种高能量环境下效果可能大打折扣,但总比没有好。
赵磐接过弹匣,快速更换,然后将自己的观察和分析快速复述了一遍。
断钢一边听着,一边从腰间取出一个简易的医疗包,用牙齿配合右手,给自己的左臂注射了一针高效止痛剂和凝血剂。他的动作干脆利落,仿佛那剧痛不存在。
“保育者的设备……仲裁之钥的微弱信号……”断钢沉吟着,目光投向中央平台,“你的判断可能是对的。污染源头在持续吸收和转化这里的塔萨尔遗产能量,同时压制仲裁之钥。仲裁之钥或许仍在抵抗,但力量悬殊。我们靠近,可能会打破平衡。”
“平衡?”赵磐问。
“污染源头与仲裁之钥之间,可能并非简单的控制与被控制。更像是一种……僵持下的侵蚀。”断钢指着那些连接两者的粗大能量导管,“导管双向输送能量。污染源头在汲取仲裁之钥的权限和能量,同时也在向它注入污染。仲裁之钥在抵抗,但也可能在被缓慢转化。那些保育者,或许就是在这种僵持阶段试图介入,结果”
他看向平台边的骸骨,意思不言而喻。
“那我们……”赵磐明白了断钢的意思。他们的介入,无论是试图帮助仲裁之钥,还是攻击污染源头,都可能打破这种脆弱的僵持,引发难以预料的连锁反应。可能是好的(比如仲裁之钥短暂挣脱压制),也可能是灾难性的(比如污染源头彻底吞噬仲裁之钥,或者仲裁之钥在压力下彻底崩溃)。
“我们没有选择。”断钢挣扎着站起来,将磁轨手枪上膛,“僵持下去,污染源头只会越来越强,最终完全消化这里。我们必须行动。计划调整:你尝试接近保育者设备,看能否获取更多信息或找到可利用的工具。我负责警戒和伺机切断能量导管。如果仲裁之钥有反应,尝试用碎片与其建立连接——这是最关键的步骤。”
赵磐点了点头。这个计划更冒险,但也更直接地指向核心。
两人不再多说,短暂休整几秒,让药物稍稍起效。断钢检查了一下剩余的几枚特种弹药(包括一枚高爆和两枚干扰弹),赵磐则再次确认了背后背包的固定和碎片的状态——依旧沉寂,冰冷。
“行动。”
两人以掩体为起点,呈交错掩护队形,开始向中央平台谨慎推进。
脚下的黑色冰晶异常湿滑,有些地方还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粘稠的暗红能量液。他们必须控制步伐,既要快速,又要稳当。空气中弥漫的能量辐射越来越强,护目镜不时闪过能量过载的警告,体表的寒冷与灼热交织感也越发明显。
那些从穹顶垂下的黑色晶化结构体,如同沉默的丛林。当他们从下方经过时,结构体表面的微小气泡破裂得更加频繁,释放的暗红雾气也更浓,带着甜腐气味,试图钻入面罩的缝隙。两人不得不尽量绕开这些结构体,或者快速通过。
距离平台还有约五十米。
突然,右侧一根格外粗大的晶化结构体,表面猛地鼓起一个篮球大小的黑色瘤状物!瘤状物急速膨胀,表面变得透明,内部能看到急速旋转的暗红能量涡流!
“躲开!”断钢低吼,同时举枪射击!
砰!磁轨弹丸以数倍音速出膛,精准地命中那瘤状物!
噗嗤!瘤状物应声破裂,但内部凝聚的暗红能量并未消散,而是如同被砸烂的浆果般爆溅开来!粘稠的、带着强腐蚀性的能量液如同雨点般泼洒向两人所在区域!
赵磐和断钢同时向两侧扑倒!能量液泼洒在地面和旁边的金属残骸上,立刻发出“嗤嗤”的剧烈腐蚀声,冒起浓密的、带着刺鼻酸味的白烟!
几滴溅到赵磐的右腿护甲上,高强度复合材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软化、凹陷!
“这些结构体是活的防御系统!”赵磐翻滚起身,用匕首迅速刮掉腿上被腐蚀的护甲表层,心有余悸。这还只是一根结构体的自发反应。如果同时被多根攻击……
“加快速度!不要停留!”断钢也从地上爬起,他的右侧肩甲被腐蚀掉一小块,露出下面烧灼的皮肤。他看都没看伤口,继续向前推进。
接下来的二十米,如同穿越雷区。越来越多的晶化结构体对他们的靠近产生反应,或鼓起瘤状物爆裂,或突然伸出一截尖锐的冰刺突袭,或释放出范围性的、带有精神干扰效果的能量波纹。两人凭借过硬的身手和默契配合,险之又险地一一化解,但身上都增添了新的伤口和腐蚀痕迹,体力也在急剧消耗。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