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幻阵炼心（下）与暗流（1/2）

用，还是不用？

这个念头在陈澈脑海中急速闪过。依靠系统，他可以轻松过关，甚至表现得异常出色。但代价是巨大的功德点消耗，以及……可能错过这次锤炼心志的绝佳机会。

“幻心阵……问心路……”陈澈咀嚼着这两个名字，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若连这点心魔幻象都需要依靠外物才能渡过，我之道心，何时才能坚不可摧？这系统是助我攀登的阶梯，而非让我产生依赖的温床！”

他瞬间做出了决定。

“否！无需辅助！”

他拒绝了系统的提议，决定完全依靠自身的力量，去面对这“问心路”的考验！

仿佛是因为他的拒绝，阵法感知到了他更加纯粹的抵抗意志，施加的压力陡然倍增！周围的灰白雾气不再是泥沼，而是化作了熊熊燃烧的心火！

这火焰并非灼烧肉体，而是直接引燃他内心的各种情绪——对力量的渴望、对复仇的执念、对失去的恐惧、对温情的贪恋……种种情绪被无限放大，化作燃料，让心火越烧越旺，灼烤着他的精神核心！

“呃啊——！”

陈澈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吼，额头青筋暴起，汗如雨下。他感觉自己的意识仿佛要被这无形的心火烧成灰烬，各种杂念如同毒蛇般钻入脑海，试图摧毁他的理智。

他看到了黑虎帮众在火海中哀嚎，血厉死不瞑目的眼神死死盯着他；看到了苏云袖在他离去后郁郁寡欢，香消玉殒；看到了自己因杀戮过甚，堕入魔道，被天下人群起而攻之……

恐惧、愧疚、暴戾、迷茫……种种负面情绪如同火山般喷发！

“不！我之道，问心无愧！我所杀，皆为该杀之人！我所护，皆为愿护之人！”

“力量是手段，而非目的！我的目的，是超脱，是自在，是守护我想守护的一切！”

“心火锻真金！来吧！看我以尔等为薪柴，铸我无垢道心！”

在极致的痛苦与混乱中，陈澈的灵魂深处，一股更加纯粹、更加坚韧的意志被激发出来！那是对武道的追求，对自身道路的坚信，是历经两世磨难而不屈的魂光！

他不再去强行压制那些纷乱的念头和灼烧的心火，而是以一种近乎旁观者的冷静，去“观照”它们，去理解它们产生的根源，然后，以一种大毅力，将其一一斩断、剥离、化去！

《基础内功》的心法在这种极致的精神压力下，运转得愈发纯粹、凝练。他体内那本就接近巅峰的内息，在这心火的“锻造”下，仿佛被剔除了最后一丝杂质，变得更加精纯、灵动，隐隐发出江河奔流般的轰鸣！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只是一瞬，又仿佛是千万年。

陡然间，周身那灼烧灵魂的心火，如同潮水般退去。纷乱的幻象、嘈杂的魔音，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眼前豁然开朗！

他已然走出了那片灰白雾气的范围，站在了阵法光芒的边缘。脚下，依旧是那条石板小路的尽头。身后，是依旧被浓雾笼罩、挣扎其中的其他考核者。身前，是演武场真实的景象，以及高台上那些青岚宗修士略带惊讶和赞赏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