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三哥,别这样(1/2)

这半年下来,除了运气欠佳的王文旭所获无几外,其余三人都收获颇丰,每人皆分得数万元。他们决定暂时偃旗息鼓,一方面为躲避追查,另一方面也因手头宽裕,是时候享受生活了。

且说孙德林离婚后一直独居。按理说他的自身条件不差,手头又富裕,为何这些年来始终不近女色?

只因在他内心深处,始终惦念着前妻。只是为了面子与男人的尊严,他才选择硬撑到底,绝不妥协。

其实他的前妻何尝不是同样的心思?当初被孙德林痛打一顿后赌气离婚,本意只是想吓唬对方,盼着他能认错服软,自己便可顺势和解。岂料孙德林强硬到底,假戏真做。

如今二人都经营着小饭店,相距不远,时常碰面却都故作冷漠,假装视而不见,实则都在暗中观察对方。

时日一久,孙德林暗自欣慰:“还好,她始终未找别的男人,底线尚在。若是她来求我,倒可以考虑破镜重圆。”

而前妻也抱着同样想法:“他一直单身未娶,若是前来认错,或许可以给他一次机会。”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两人同样固执。这样的僵局该如何打破?这就要等待关键人物的出现了——正是他们的女儿。

这年,孙德林的女儿已经十二岁,出落得十分聪慧。她敏锐地察觉到了父母之间那未曾熄灭的情谊,便时常在两人的小店间穿梭往来。

她一到父亲的店里,便有口无心地念叨几句母亲的近况;回到母亲身边,又絮絮地说起父亲如何如何。

这般来回传递消息,像一只辛勤的信鸽,渐渐将两颗冷却已久的心又焐得温热起来,两人都不由得暗暗活络了心思。

就在这僵局即将打破的当口,一个绝佳的机会从天而降。

这天下午,女儿一阵风似的冲进孙德林的店里,人未到声先至,带着哭腔喊道:“爸!有人要打我妈!”

孙德林一听,心头火起,这还了得?竟有人敢欺侮他的“爱妃”?他当即二话不说,一个箭步便窜了出去,直奔前妻的饭店。

到那一看,原来是个不知深浅的小地痞,多灌了几两黄汤,正在那里借酒撒疯。

开过饭店的人大都见过这类“酒蒙子”,几杯下肚便不知天高地厚。孙德林风风火火地闯进门,根本不容分说,上前一把揪住那人的衣领,像拎小鸡似的将他拖到门外。

那人见孙德林气势汹汹,顿时酒醒了一半,连声告饶:“大…大哥,误会,全是误会,您听我解释……”

孙德林哪耐烦听他啰嗦,未等他说完,“啪嚓”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便扇了过去。他岂是能忍气吞声的主?

那人见势不妙,吓得魂飞魄散,捂着脸落荒而逃。

颇具戏剧性的是,六年前,孙德林一个耳光打跑了妻子;六年后,竟又是一个耳光,似乎要将妻子重新打回自己身边。

他见那人跑远,也并未追赶,整了整衣衫,转身回到店里,理直气壮地在饭桌前坐下。

他冲着尚在惊愕中的前妻,故意带着几分揶揄的口气道:“还愣着看什么?我白白帮你赶走了瘟神,还不给炒两个菜?”

前妻先是一怔,随即“噗嗤”一声破涕为笑,嗔怪道:“瞧你那德行!”

话虽如此,她却美滋滋地转身进了厨房张罗起来。

不一会儿,四个家常小炒便端上了桌。两人相对而坐,举杯换盏,几巡酒下肚,气氛愈发融洽。

待到酒酣耳热,前妻终于按捺不住,率先举起了“降旗”。

她微红着脸,带着笑意轻声道:“……要不,咱们……复婚吧?”

孙德林醉眼朦胧地听着,心中暗笑:“嘿,又把当年下乡时那套文艺招数搬出来了?”

忆起往昔,一首《沈阳啊沈阳》曾唱得他春心荡漾……他连忙抓起一个酒瓶充当话筒,应和道:“……望着你的我,望着……德林我也是这么想的呀!”

这层隔绝了六年的窗户纸,终于在这样一个充满戏剧性的契机下,被“噗嗤”一声捅破了。

唯有在这样的情境中,两人才能在保全颜面的前提下,各自放下固执的架子,重新拥抱对方。否则,即便彼此都有心意,还不知要僵持到何年何月。

自此,两人算是破镜重圆,重新生活在了一起。不过,他们并未去民政局办理复婚手续,只是保持着同居关系。

其中缘由外人难以揣测,或许是孙德林自知身负命案,怕日后牵连妻女吧。

这边孙德林总算阖家团圆,另一边的汪家礼,他的感情世界也悄然迎来了第二春。

他离婚之后,也一直未曾再娶,不过风月场所却没少涉足。手头宽裕后,更不免去潇洒几回。

然而对他而言,那不过是排遣寂寞的消遣,从未动过真情。时间一长,他便觉得那些女子索然无味。

可每当独自在家,只能自斟自饮,连个说话谈心的人都没有,深深的孤寂感便阵阵袭来。

他开始羡慕那些正常的家庭:夫妻恩爱,儿女绕膝,有说有笑,那才是真正的生活。

更何况如今他不缺钱,便愈发渴望能找一个正经女子,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体验一下寻常人家的温暖。

正当他朝思暮想之际,一个名叫赵静(化名)的女人适时地出现了。

赵静时年三十四岁,比汪家礼小四岁,离异后独自带着一个女儿生活。她命途颇为坎坷,结婚生子后,丈夫在外有了新欢,便狠心地将她们母女抛弃。

离婚后,她靠着在市场上摆个小摊,卖些杂货,含辛茹苦地抚养女儿。然而,席卷而来的下岗大潮,又夺走了她微薄的固定收入,生活愈发艰难。

到了1993年,她老家的旧房面临动迁,但新房尚未交付,她只得出来租房过渡。

因经济拮据,拿不出多少租金,便在果酒厂的老宿舍区租了一间最便宜的房子。那片区域也属待拆迁范围,环境破败杂乱,许多住户都已搬走,故而租金低廉。

恰巧,汪家礼也居住于此。一来二去,两人算是混了个脸熟,但并无深交,更谈不上了解。

赵静是个性格刚强的女子,离婚和下岗的双重打击并未将她摧垮。

她起早贪黑地出摊,省吃俭用地供女儿读书,一心盼望着早日搬回新居的那天。她暗自发誓,若遇不到一个感情专一、能与她相濡以沫的男人,今生绝不再谈婚论嫁。

然而,命运似乎总爱考验苦命人。

她们母女搬来不久,一个夜晚,雷电交加,暴雨倾盆。她租住的这间陋室终究没能扛住风雨的侵袭,房顶多处开始漏雨。

赵静慌忙将家中所有能接水的盆盆罐罐都找了出来,东一个西一个地摆在屋内。

可雨势越来越大,雨水如注,娘俩浑身都被淋湿,狼狈不堪。

正在疲惫应付之际,突然,“呼啦”一声,房顶的一处油毡被狂风猛地撕开一个大口子,雨水如同瀑布般直接灌入屋内,正好浇在她们母女赖以安眠的床铺上。

顷刻间,屋里已是满地汪洋。

面对此情此景,赵静束手无策。女儿吓得紧紧抱住她,嚎啕大哭。

这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回想起多年来离婚、下岗、独自抚养孩子的种种艰辛,各种变故积压在心头的委屈与辛酸,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她再也支撑不住,抱着女儿放声痛哭起来。那哭声在雷雨声中显得格外凄凉与无助。

就在这绝望的时刻,门外忽然传来“咣咣咣”的急促敲门声。

赵静强忍哭声,赶紧问道:“谁啊?”

紧接着,一个浑厚的男声穿透雨幕传来:“大妹子,开开门,是我,后院的汪家礼!雨太大了,我放心不下,过来看看!”

在这阴冷绝望的雨夜里,这声音宛如一道暖流,瞬间涌遍赵静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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