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格物立院，群贤初聚（2/2）

“天圆地方是圣人之言，岂容置疑！”

“可是月食的影子明明是圆的！”

“那定是你观测有误！”

朱允炆走进大堂，争论声戛然而止。

“继续。”朱允炆在主位坐下，“朕也想听听诸位的高见。”

学者们面面相觑，不敢作声。

“既然你们不说，那朕来说。”朱允炆命人取来一盏灯笼和一个木球，“你们看。”

他让一个学者举着木球，另一个学者举着灯笼，自己在远处调整位置：“现在，看木球上的影子。”

当灯笼的光线照在木球上时，投在墙上的影子正是一个圆弧。

“这...”反对者们目瞪口呆。

“实践出真知。”朱允炆放下灯笼，“在格物院，不要迷信权威，要相信自己的眼睛和头脑。”

这场演示让学者们心服口服。从此，格物院的研究风气为之一变。

但更大的挑战还在后面。朝中很快传出流言，说格物院研究“奇技淫巧”，违背圣人之道。

这日大朝，礼部尚书首先发难：“陛下，臣闻格物院不读圣贤书，专务机巧之事，长此以往，恐败坏学风。”

都察院御史也附和：“更有甚者，格物院竟说大地是圆的，这简直是妖言惑众！”

朱允炆不慌不忙：“诸位爱卿可曾读过《周髀算经》？其中早有‘天象盖笠，地法覆盘’之说。格物院不过是用新的方法验证古人的智慧罢了。”

他命人抬上格物院的最新成果：“这是新式纺织机，可让织布效率提升三倍；这是新式水车，可多灌溉良田千亩；这是新式算法，可让户部计算效率提升五倍...诸位说说，这些可是‘奇技淫巧’？”

看着这些实实在在的成果，反对者一时语塞。

但朱允炆知道，光有这些还不够。他需要一场更大的胜利来说服天下人。

机会很快来了。这年冬天，钦天监预测的日食时间误差半个时辰，而格物院的预测却分毫不差。

朱允炆特意在格物院观星台举办观日活动，邀请文武百官一同观看。

当太阳如期被阴影吞没时，百官们都震惊了。

“格物院用的新历法，确实比现行历法精准。”连最保守的大臣也不得不承认。

借此机会，朱允炆宣布：“即日起，格物院编撰的《崇祯历书》在全国推行。另，格物院增设‘医科’、‘地科’、‘化科’，广招天下贤才。”

格物院的名声从此传开。各地有真才实学的人才纷纷来投，其中不乏一些离经叛道之士。

有个叫赵士祯的年轻人，带着自制的“连发火铳”前来求见。这种可以连续发射的火器让兵部官员大吃一惊。

还有个叫李之藻的老医师，提出用“人痘”预防天花的方法，虽然惊世骇俗，但经过试验确实有效。

朱允炆对这些创新都大力支持，即使朝中非议不断。

“陛下，”徐辉祖私下劝谏，“格物院现在鱼龙混杂，恐生事端。”

朱允炆却道：“水至清则无鱼。有些看似离经叛道的想法，也许正是未来的方向。”

转眼到了年底，格物院举行了首次“格物大考”。学者们展示了一年来的研究成果：新式农具、改良火药、精准地图、医疗新法...

朱允炆亲自为优秀者颁奖。当他将“格物学士”的金印交给皇甫仲和时，这位老学者热泪盈眶：“老臣一生钻研，今日才知什么叫真正的学问！”

望着台下群贤汇聚的场景，朱允炆心潮澎湃。他知道，这些看似微小的创新，终将汇聚成改变时代的洪流。

格物院就像一颗火种，虽然现在还很微弱，但终将燎原。

而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第十九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