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送葬尸(1/2)
村口的老槐树被雷劈过,焦黑的枝桠像只扭曲的鬼手,上面挂着半具纸人——半边身子已经被风吹烂,露出里面发黄的竹篾,唯有那双红纸剪的眼睛,在暮色里泛着诡异的光,像是死死盯着每一个路过的人。王二柱攥着麻绳的手沁出冷汗,指节泛白,身后的棺木沉甸甸的,压得扁担“吱呀、吱呀”作响,那声音在寂静的山路上格外刺耳,像是随时会断裂。这是他第三次替人送葬,前两次虽也阴森,却从未像这次这般,从骨子里透着寒意——这次的死者,是三天前突然暴毙的李老太。
“柱哥,你说这老太……真的死透了?”同行的刘三声音发颤,牙齿打颤,眼神却死死黏在棺木上,像是怕里面的东西突然跳出来。三天前李老太下葬时,刚填上土,坟头就冒出密密麻麻的血泡,“咕嘟、咕嘟”地往外冒,吓得抬棺人魂飞魄散。村长让人连夜挖开坟冢,撬开棺盖一看,原本该僵硬冰冷的尸体竟面色红润,皮肤还有弹性,指甲更是生生长了半寸,泛着青黑的光。村长脸色煞白,说这是“走尸征兆”,怨气不散,必须连夜送去后山乱葬岗,用黑狗血镇住,否则全村都要遭殃。
山路崎岖,碎石子硌得脚生疼,棺木时不时传来轻微的晃动,“哐当、哐当”,像是有东西在里面翻身、蠕动。王二柱心里发毛,后颈的汗毛一直竖着,忍不住想起李老太生前的怪癖——她总爱半夜坐在门槛上,手里捻着个破布娃娃,盯着村里的小孩笑,嘴角咧得能到耳根,露出几颗黄黑的牙,看得人浑身发怵。更诡异的是,她下葬时穿的寿衣,并非新做,而是二十年前上吊自杀的王家媳妇的旧衣。当年王家媳妇吊死在老槐树下,穿着一身红布衫,而李老太身上这件,除了颜色变成了惨白,针脚、盘扣竟一模一样,像是被人刻意染过。
“咚——”
一声沉闷的响,从棺木内部传来,像是有人用拳头狠狠砸击木板。刘三吓得腿一软,手里的麻绳差点脱手,整个人踉跄着往山坡下滑,幸亏王二柱及时拉住他。“别、别慌,可能是尸体移位了。”王二柱强装镇定,声音却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可手心的汗却越渗越多,顺着麻绳往下淌。他清楚地记得,入棺时李老太的双手是交叉放在胸前的,用麻绳捆得结实,可刚才晃动时,他似乎瞥见棺缝里伸出了一根枯瘦的手指,指甲青黑,还在微微动弹。
走到半山腰,阴风骤起,吹得路边的野草“沙沙”作响,纸钱灰被卷得漫天飞舞,迷得人睁不开眼,嘴里、鼻子里全是纸灰的味道。棺木晃动得越来越剧烈,“咚咚咚”的声响接连不断,里面传来指甲抓挠木板的声响,“吱呀——吱呀——”,尖锐刺耳,像是在刮人的耳膜,听得人头皮发麻,心脏狂跳。刘三突然尖叫起来,声音破了音:“柱哥!你看!棺盖动了!”
王二柱猛地回头,只见棺盖被顶开了一条缝,一缕乌黑的黑发从缝里垂了下来,随风飘动,像是一条毒蛇。他浑身汗毛倒竖,想起村长叮嘱的话:“送葬途中,无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能停,更不能开棺!一旦停下,走尸就会出来索命!”可那缕黑发越来越长,竟像有生命般,缠上了他的手腕,冰凉的触感像是毒蛇的鳞片,顺着皮肤往骨头里渗,冻得他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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