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归途（1/2）

陨煞渊的归途比来时更难行，煞雾海的蚀灵煞气似是被封煞台的动静激怒，翻涌得愈发狂暴，镇煞船的镇煞纹亮得刺眼，却仍挡不住细密的煞气渗入。王腾靠在船舷上，左臂缠着浸血的绷带，金刚体的淡金纹路只剩微弱的光泽，他嚼着灵果，含糊道：“早知道煞龙侯这么难缠，当初在四州关就该多留几个心眼，也不至于让他跑到陨煞渊来捣乱。”

秦雨正用月华之力为他净化残留的煞毒，指尖的淡蓝光芒落在绷带上，让黑纹一点点消退：“煞王殿筹谋千年，哪会这么容易对付。不过这次能加固七成封印，已经比预想的好太多了——墨风长老，您刚才说，这封煞台是上古戮渊君亲手布下的？”

墨风长老坐在船头，摩挲着手中的戮渊阵盘，阵盘上的纹路与封煞台的阵纹隐隐呼应，他闻言叹了口气，目光飘向雾蒙蒙的海面，似是穿透了时空：“没错，这封煞台，是戮渊君以自身道基为引建成的。上古时期，黑煞尊从域外裂隙降临，所过之处生灵涂炭，灵脉尽毁，当时的修士联盟节节败退，最后是戮渊君站了出来。”

“他寻遍天下灵材，炼制成‘戮渊剑’，又集合百名金丹修士的灵力，与黑煞尊在陨煞渊决战。那一战打了七天七夜，戮渊剑斩断了黑煞尊的三只臂膀，却没能彻底杀死他——黑煞尊的本源藏在域外裂隙，只要裂隙不封，他就能不断吸收煞气重生。”

李青山握着怀中的残片，残片似是感应到“戮渊剑”三字，微微发烫：“所以戮渊君才会用戮渊剑炼制残片，布下封煞台？”

“正是。”墨风点头，声音带着敬佩，“戮渊君知道杀不死黑煞尊，便将戮渊剑拆成四块残片，分别镇在封煞台的四象位，又以自己的道基为阵眼，硬生生将黑煞尊的残魂困在陨煞渊。他临终前留下遗言，说黑煞尊的残魂会在千年后苏醒，唯有集齐残片与龙脉灵髓，才能加固封印——这也是戮渊宗千年来的使命，守护残片，等待能驾驭残片的人。”

张瑶靠在船壁上，听得入了迷，忍不住问：“那煞王殿呢？他们是怎么知道解封方法的？”

“煞王殿的首任殿主，本是戮渊君的弟子。”墨风的声音沉了下去，“他叫‘墨邪’，天资极高，却贪心不足，想借黑煞尊的力量提升修为，偷偷记下了解封的方法。戮渊君发现后，废了他的修为，将他逐出宗门，可他却勾结域外煞族，成立了煞王殿，一直谋划着解封黑煞尊，报仇雪恨。”

“原来如此。”李青山恍然大悟，之前墨尘的背叛、煞龙侯的行动，都有了源头，“墨尘是墨邪的后人？”

“十有八九。”墨风苦笑，“墨氏一族本是戮渊宗的守护家族，却有分支被墨邪蛊惑，世代为煞王殿效力。墨尘在青岚宗潜伏多年，恐怕就是为了接近残片，寻找解封的机会。”

王腾听得怒火中烧，重锤在船板上砸出一个小坑：“这墨邪真是狼心狗肺！戮渊君待他不薄，他居然勾结煞族害自己人！等我们回去，一定要把煞王殿的余孽全部找出来，给戮渊君报仇！”

秦雨轻轻拍了拍王腾的胳膊，柔声劝道：“先别急，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应对血月之夜。封印只能撑七成，血月之力一旦加持，黑煞尊的残魂很可能冲破封印，到时候四州关的防线就是最后的屏障。”

李青山掏出传讯玉简，联系赵珩：“太子殿下，我们已加固封煞台封印，七成稳固，可撑到血月之夜。四州关的防线怎么样了？煞龙侯有没有异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