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古井异变与“沉睡”的秘境（1/2）

林晓感受到古井里的波动，决定用最懒的方式进入其中——

她没有施展任何穿行空间的法术，也没有试图暴力破开夹层。而是……直接翻身，坐到了井沿上，然后双腿一荡，就这么朝着那看似虚无的井口，轻松地跳了下去！

没有动用灵力护体，没有祭出任何法器。

她就这么如同一个失足落井的凡人般，任由身体被那井口的空间扭曲之力吞噬！

“噗——”

仿佛穿过了一层冰凉的水膜，又像是跌入了一个无尽的漩涡。短暂的失重和光影扭曲后，林晓双脚触地，站稳了身形。

眼前并非预想中的黑暗井底，而是一片灰蒙蒙、无边无际的奇异空间。

天空是永恒的铅灰色，没有日月星辰。脚下是干裂、毫无生机的黑色大地，一直延伸到视野尽头。空气中弥漫着那股浓烈的死寂与遗忘之意，灵气稀薄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这里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也感觉不到任何生命的存在，只有永恒的孤寂。

“啧，这装修风格……比魇教的品味还差。”林晓嫌弃地皱了皱鼻子，打量四周。

在“万物通灵”的感知下，她发现这片死寂的空间并非完全“空”的。那些弥漫的灰雾，那些干裂的土地，其实都是由无数破碎、混乱、失去意义的记忆与梦境碎片构成！这里，更像是一个被遗弃的、正在逐渐崩坏的集体潜意识垃圾场！

而那股阴冷气息的源头，以及微弱的空间波动，则来自这片空间的最中心。

林晓信步朝着中心方向走去。她走得很慢，仿佛在散步。那些能轻易让筑基修士神魂迷失、意识消融的混乱记忆碎片，在靠近她时，却如同遇到了克星，纷纷自行避让、平息，无法对她造成丝毫影响。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出现了一点不同的色彩。

那是一座……由各种破败玩具、残破书本、褪色衣物堆积而成的小小“山丘”。

山丘顶上，坐着一个半透明的小女孩身影。

小女孩穿着一条脏兮兮的、早已看不出原色的裙子，抱着膝盖，将脸深深埋在其中，身体微微颤抖，发出细不可闻的、压抑的啜泣声。那股笼罩整个空间的阴冷死寂气息，正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

（不见了……都不见了……爹爹……娘亲……阿花……）

（为什么只剩我一个人……好黑……好冷……）

（大家都忘了……都把囡囡忘了……）

无比纯粹而浓烈的被遗弃感与悲伤，如同潮水般向林晓涌来。这个小女孩，与之前在清河镇遇到的囡囡残魂有些相似，但又截然不同。囡囡的执念是渴望陪伴，而眼前这个小女孩的执念，是源于被彻底遗忘的绝望，她的力量也因此更加死寂，几乎要将这片空间都同化为永恒的“虚无”。

林晓走到“山丘”脚下，没有立刻上去，而是仰头看着那个哭泣的小女孩，轻轻叹了口气。

“又被丢下了？”她用的是“又”，仿佛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小女孩的啜泣声微微一滞，但没有抬头。

林晓也不在意，自顾自地在那堆“垃圾”里翻了翻，捡起一个掉了轮子的木头小马，一个封面模糊的童话书，还有一只破旧的布娃娃。

“这些东西，对你很重要吧？”她晃了晃手里的布娃娃，“虽然旧了，破了，但曾经带来的快乐，是真的，对吧？”

小女孩的肩膀耸动了一下。

林晓将布娃娃轻轻放在山丘上，靠近小女孩的位置，然后用一种闲聊般的语气说道：

“被人忘了，是挺难受的。”

“不过，你看，”她指了指周围灰蒙蒙的空间，“你把自己也关在这里，陪着这些被遗忘的东西，岂不是……连自己也一起忘了？”

小女孩猛地抬起头，露出一张苍白精致、却布满泪痕的小脸，她的眼睛是空洞的灰色。

“你……你是谁？”她的声音细弱游丝，带着警惕。

“一个路过的。”林晓笑了笑，笑容里没有怜悯，只有一种让人安心的平和，“看到你一个人在这里哭，就过来看看。顺便……找点东西。”

“找……东西？”

“嗯，一块亮晶晶的，带着空间波动的石头。”林晓比划了一下，“大概这么大小，你见过吗？”

小女孩茫然地摇了摇头，灰色的眼睛里满是困惑：（石头？这里只有……只有被丢掉的东西……和囡囡……）

林晓看着她那彻底被悲伤笼罩、几乎与这片遗忘空间融为一体的状态，知道直接问是问不出来的。想要找到可能存在的虚空晶石，或许得先……让这片空间“活”过来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