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合欢宗新司训:恋爱影响拔剑速度!(1/2)

合欢殿的废墟在玉衡仙躯爆裂的金血光雨中战栗。那不再是象征天道威严的灿金,而是污浊的、粘稠的、如同腐败熔金般刺目的暗金。

每一滴仙血砸落在焦黑的瓦砾与凝固的血泊上,都发出“滋滋”的恐怖声响,腐蚀出深不见底、边缘翻卷着细小金色电弧的孔洞。浓烈的硫磺与焦糊味混合着血腥,形成令人作呕的甜腥风暴,席卷着每一个幸存者的鼻腔与神魂。

废墟中央,玉衡半跪于地,再不复方才的煌煌神威。那顶象征无上权柄的七宝琉璃冠冕碎裂大半,残存的珠玉沾染着暗金血污,狼狈地斜挂在散乱的黑发上。素白仙袍被自身爆裂的仙血浸透、腐蚀,变得焦黑褴褛,裸露出的仙肌玉骨上,布满了蛛网般蔓延的紫黑色裂纹——那是“优化标签”污点被天道之力强行撕裂、反噬留下的恐怖烙印。

他左手托着的暗金天秤虚影早已崩碎消散,右手缠绕的秩序锁链符文流黯淡无光,如同断掉的琴弦无力垂落。那双曾洞穿万法的金色神眸,此刻光芒涣散,只剩下无边的惊骇、剧痛与难以置信的茫然,死死盯着自己颤抖的、沾染着污秽金血的双手。

“优……优化……标签?”玉衡喉咙里挤出破碎的音节,仿佛第一次认识这四个字,每一个字都带着仙魂被撕裂的剧痛。他试图运转仙元压制体内肆虐的反噬之力,但仙元甫一凝聚,便如同撞上了无形的烙铁,烙印在神魂深处的那个“渎职”污点便爆发出刺目的猩红光芒,将凝聚的仙元瞬间灼烧、驱散!天道的力量,正在以最残酷的方式,执行着戒情尺“优化标签”的判决——剥夺他行使监察职权的本源!

“呃啊——!”又一股混杂着内脏碎块与秩序符文碎屑的暗金血箭从他口中狂喷而出,身体剧烈摇晃,几乎匍匐在地。仙尊心腹,特级监察使的威严,在戒情尺那颠覆性的规则之力与天道无情的反噬下,彻底崩塌,碾落尘埃。

高台废墟之上,凌裁月独立于翻涌的魔气烟尘边缘。玄衣被玉衡爆体的余波撕扯得更加破碎,后背那覆盖着粘稠紫黑魔痂的恐怖窟窿,在震荡中渗出污秽的魔血,与滴落的金色仙血混合,在她脚下形成一小滩不断腐蚀、冒着青烟的诡异泥沼。她手中紧握的戒情尺,裂纹比之前更加狰狞密布,如同即将碎裂的黑色琉璃。此刻,这柄凶兵正发出前所未有的、近乎疯狂的嗡鸣与震颤!

嗡——!嗡——!

尺柄末端,第九道刻痕内的深紫魔血,如同沸腾的熔岩地狱,爆发出粘稠到刺目的紫光!一股冰冷、贪婪、带着极致饕餮欲望的意念,如同亿万条毒蛇,顺着尺身狠狠啃噬着凌裁月的神魂!

目标,正是下方玉衡身上喷涌而出的、蕴含着精纯仙界本源与秩序法则之力的——暗金仙血!

“饿……好饿……纯净……高位阶……给我!”魔血的嘶鸣直接烙印在凌裁月濒临崩溃的识海,每一个意念都带着腐蚀灵魂的污秽与贪婪。尺身裂纹中,粘稠的深紫色魔血加速渗出,滴滴答答落下,与地上玉衡的金血接触时,发出更加激烈的“滋啦”声,相互腐蚀、湮灭,却又带着一种诡异的、相互吸引的悸动。

【载体崩坏度:62%!污染侵蚀率:32%!检测到高纯度秩序\/仙道本源能量(极度诱惑)!吸收可短暂修复载体损伤,但将加剧污染同化风险!】猩红的警示在识海疯狂闪烁。

凌裁月深潭般的眼眸中冰封的寒意剧烈翻涌。吸收玉衡的仙血?这无异于饮鸩止渴!魔血对“纯净高位阶能量”的贪婪永无止境,一旦开启这个口子,她这具残躯将彻底沦为魔血吞噬仙道的通道!但……玉衡未死,仙尊意志犹在,合欢宗这个烂摊子急需一个震慑性的“句号”,来稳固她摇摇欲坠的权威和那该死的kpi进程!

她的目光,如同淬了寒冰的探针,瞬间扫过整片血腥废墟。

积分榜魔碑依旧散发着不祥血光,“狼性文化考核”的猩红大字如同俯瞰地狱的恶魔之眼。幸存的弟子不足百人,如同惊弓之鸟蜷缩在相对完好的广场边缘,脸上混杂着劫后余生的茫然、目睹仙使陨落的极致恐惧,以及……在恐惧深处悄然滋生的、连他们自己都未察觉的、一丝扭曲的快意。看啊,高高在上的仙界监察使,不也被宗主“优化”得如同死狗?

刀疤脸捂着被魔气侵蚀、隐隐发黑的断腿伤口,眼中闪烁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更深的算计。林守拙紧紧抱着肩膀被柳烟魔爪撕裂、伤口泛着紫黑气息、陷入半昏迷的庚辰肆肆,看向高台的目光充满了刻骨的仇恨与无力。

而混乱的中心,魔碑脚下——柳烟。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低垂着头,长发披散遮住了大半面容。周身翻涌的深紫魔气在玉衡秩序锁链的余波和天道反噬的冲击下,已被强行压制、净化了大半,右半脸狰狞的魔纹黯淡消退,露出底下苍白脆弱的皮肤。那只燃烧着浑浊魔焰的右眼,也重新变回了属于人类的、空洞死寂的黑色瞳孔。

然而,那股撕裂灵魂般的痛苦并未消失,只是从狂暴的魔气冲突,转化成了冰火两重天的酷刑——左眼深处,那点灰白色的绝情剑意冰芒,在魔气退潮后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凝练,如同万载玄冰的核心,散发着斩断一切的森然寒意;而她的右半边身体,骨骼、经脉、乃至神魂,却残留着被魔气深度侵蚀后的冰冷麻木与空洞,如同坏死的朽木。

更诡异的是她紧攥着免死牌的右手。那枚冰冷的紫色令牌表面,一道由乳白光丝勾勒出的“怜”字刻痕,正散发着微弱却恒定的温润光晕。

这光晕如同一个小小的净化核心,不仅压制着她体内残余的魔气躁动,更源源不断地将一丝丝微弱却精纯的暖流,注入她混乱枯竭的识海,维系着那点绝情冰芒不至于彻底冻结她的灵魂,也让她在极致的痛苦中,保持着一种冰冷的“清醒”。

她不再是昨日那个懦弱依赖的女修,也不再是魔气失控的怪物。她是一柄被强行淬炼、剑身布满裂痕却锋芒毕露的凶兵。一柄……凌裁月亲手锻造,并准备用来刻下合欢宗新秩序的“刻刀”!

时机已至!

凌裁月染血的嘴角,扯出一个冰冷到极致、也疯狂到极致的弧度。她无视了手中戒情尺疯狂的贪婪嘶鸣,无视了后背魔痂撕裂的剧痛,一步踏前,玄衣破碎的衣摆掠过地上翻腾的金紫血污。嘶哑干裂,却如同蕴含着万钧雷霆、清晰烙印在每一个生灵神魂深处的声音,轰然炸响:

“看够了吗?”

四个字,如同无形的鞭子,狠狠抽在所有幸存弟子的心防上!将他们从目睹仙使陨落的震撼与茫然中惊醒!无数道目光,带着无法掩饰的恐惧,瞬间聚焦到高台之上那个如同从地狱归来的身影。

“仙界监察使?仙尊法旨?秩序锁链?”凌裁月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撕裂一切虚伪假象的尖锐嘲讽,手中的戒情尺猛地指向废墟中痛苦痉挛的玉衡,“在本座的戒尺之下,在合欢宗的新规面前——皆是冗余!皆是拖累效率的绊脚石!皆需被‘优化’!”

她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灯,扫过下方每一张惨白的面孔,扫过积分榜上猩红的名字,扫过魔碑上“狼性文化”的残酷条款,最终定格在柳烟身上。

“旧的血肉磨盘已被本座碾碎!仙界的指手画脚已被本座斩断!但这还不够!”凌裁月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如同天道法旨般的威严,“合欢宗要重生,要效率,要完成那该死的kpi,需要新的魂魄!需要刻入骨髓的铁律!”

她染血的左手猛地抬起,凌空一抓!

嗡!

那座矗立在废墟中央、散发着血腥与丛林法则气息的“狼性文化考核碑”剧烈震颤!碑身上那些相互撕咬的魔影浮雕、猩红的积分榜、残酷的规则条款……如同被无形的橡皮擦抹去,瞬间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无数道由深紫魔气与残余猩红裁决之力交织而成的、冰冷滑腻的“规则之链”!这些锁链并非攻击,而是如同拥有生命的毒藤,从魔碑底部疯狂蔓延而出,无视了距离,精准无比地缠绕上广场边缘——那些在历次广场血洗、魔气污染、建筑崩塌中遗留下来的、巨大而坚硬的断壁残垣!尤其是一根半埋于焦土、高达三丈、通体黝黑、不知何种材质、残留着刀劈斧凿痕迹的古老石柱!

嗤嗤嗤——!

魔气规则之链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烙印在那些巨大的石块与石柱表面!伴随着令人牙酸的灼烧声与石粉簌簌落下,石块被强行切割、塑形、拼接!石柱被魔链缠绕着,如同被无形巨手从焦土中缓缓拔出、竖立!

仅仅片刻!

一座通体由深紫魔纹覆盖、散发着冰冷、死寂、灭绝一切温情气息的恐怖巨碑,在合欢殿废墟的中央,轰然矗立起来!取代了原先的魔碑!碑体并非光滑,上面布满了扭曲蠕动的、如同活体血管般的深紫纹路,顶端被塑造成一柄斜指向天、锋芒毕露的巨型断剑造型!断剑的剑刃处,由更加深邃、粘稠的魔血凝聚出七个巨大、狰狞、仿佛由无尽痛苦哀嚎凝结而成的古篆血字,散发着令人灵魂冻结的寒意——

恋爱影响拔剑速度!

七个字,如同七道染血的雷霆,狠狠劈入所有弟子的神魂!比之前任何冰冷的规则条款都要直白!都要粗暴!都要……诛心!

“从此刻起!从这座碑立起之时!”凌裁月的声音如同最终的审判,回荡在金紫血污弥漫的废墟上空,“这就是合欢宗唯一的司训!唯一的真理!唯一的生存法则!”

“痴心,是拔剑时致命的迟疑!”

“柔情,是剑锋上锈蚀的毒药!”

“道侣,是阻碍你登上积分榜的绊脚石!”

她的目光如同淬毒的冰锥,再次精准地刺向废墟边缘的柳烟:“编号壬午壹伍!”

柳烟身体微不可察地一颤,缓缓抬起头。散乱的长发下,那张脸一半苍白死寂,一半残留着魔气侵蚀后的冰冷麻木。左眼深处,那点灰白色的绝情冰芒,在接触到高台上凌裁月冰冷目光和那座散发着灭绝气息的“剑碑”时,骤然亮了一瞬,变得更加森寒。

“你,用你的剑,斩断了冗余,证明了效率!”凌裁月的声音带着一种残酷的认可,“现在,拿起你的‘笔’,用你敌人的血,将这条司训——给本座刻死在这座碑上!刻进每一个合欢宗弟子的骨头里!”

命令如同无形的枷锁落下。缠绕在柳烟手腕脚踝、尚未解除的魔气锁链猛地一紧,传递来冰冷的驱动力!同时,一股源自“优化流程图”契约的无形力量,混合着那座“剑碑”散发的灭绝意志,如同冰冷的潮水,狠狠冲击着她识海中那点绝情冰芒!

“呃……”柳烟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仅存的人类情感在契约与碑文的双重碾压下剧烈挣扎,又被右手免死牌上“怜”字刻痕传来的微弱暖流强行稳住。她空洞的左眼死死盯着那座冰冷的“剑碑”,右半边身体的麻木空洞感仿佛被那七个血字吸引。她缓缓地、一步一顿,如同被丝线操控的木偶,拖着依旧骨折无力的左臂,走向废墟中央。

她的脚步,踏过焦黑的瓦砾,踩过粘稠的金紫血泊,留下一个个清晰、冰冷的脚印。所过之处,幸存的弟子如同躲避瘟疫般惊恐退开,连刀疤脸都拖着残腿向后蠕动,眼中充满了忌惮。昨日她斩杀赵元罡的疯狂,今时她身上残留的魔气与那股冰冷的剑意,让她比阿楼那纯粹的毁灭更令人心寒——因为她曾是和他们一样的“人”。

柳烟停在了巨大的“剑碑”之下。碑身投下的阴影将她完全笼罩,那七个血字仿佛拥有生命,散发着吸摄神魂的寒意。她染血的右手缓缓抬起,五指张开,虚握。

嗡!

数道灰白色的、凝练如实质的绝情剑气,带着斩断一切的冰冷意志,瞬间在她掌心汇聚、凝结!不再是昨日的狂暴激射,而是被强行压缩、塑形,最终化作一柄长约三尺、通体灰白、剑身不断散逸着森寒冻气的——冰剑!

这并非真正的剑,而是她新生的绝情剑意,在契约与碑文压力下被强行具象化的产物!是她灵魂被撕裂后,最冰冷、最高效的延伸!

柳烟握着这柄由自身剑意凝聚的冰剑,空洞的目光扫过巨大的碑面,最终定格在废墟中依旧在痛苦抽搐、身上暗金仙血仍在不断渗出、腐蚀着地面的玉衡身上。

就是他了。

她一步,一步,走向玉衡。冰剑拖在身后,剑尖划过焦黑的地面,留下一条凝结着白霜的轨迹,散发出更深的寒意。

“孽障……尔敢……”玉衡似乎感应到了死亡的临近,涣散的金色眼眸艰难地聚焦,看向步步逼近的柳烟和她手中那柄散发着灭绝气息的冰剑,喉咙里挤出破碎的威胁,却虚弱得如同呻吟。他试图调动最后一丝仙元,但神魂中那个猩红的“渎职”标签便爆发出刺目的光芒,带来撕裂般的剧痛,让他再次喷出一口金血。

柳烟在他身前停下,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位曾经高高在上的仙界特使。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左眼冰寒,右脸麻木。手中的冰剑缓缓举起,剑尖对准了玉衡的心口——那里,正是“渎职”污点在仙躯上的投影,暗金仙血渗出最多的地方。

“为……为什么……”玉衡涣散的目光似乎穿透了柳烟的躯壳,看到了她识海中那点被灰白冰芒守护、又被魔气侵蚀的灵魂,也看到了她右手紧攥的免死牌上那个散发着微弱守护气息的“怜”字刻痕。一种混杂着惊骇、怨毒与最后一丝困惑的意念,如同回光返照般涌出:“初代……机……残魄……竟在……护你……?荒谬……凌裁月……你根本……不知道……你手里……握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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