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黑化预警：戒情尺裂痕渗血！（2/2）
然而，这压制并非没有代价！
就在阿楼全力对抗掌心紫血魔爪的瞬间，他魔躯上那些处于“静滞”状态的恐怖伤口——尤其是后腰那个碗口大的贯穿伤边缘——那些被强行凝固的深紫色血肉，如同被投入火星的干柴，猛地亮起了不祥的深紫幽光！
粘附在伤口边缘、先前钻入他体内的、属于戒情尺第九痕的残余污秽魔血，此刻被阿楼主动爆发的魔源和掌心对抗的剧烈能量冲突彻底激活！
它们如同找到了最肥沃的温床，疯狂地吮吸着阿楼强行榨取出的魔源，并释放出冰冷、混乱、充满毁灭欲望的剧毒意念，顺着他魔躯的经络和血脉，如同亿万条细小的毒虫，狠狠钻向他濒临枯竭的魔魂核心！
【警告！债务人（危楼）魔性侵蚀率飙升！15.2%\/息！20.7%\/息！】
【躯体损伤恶化！后腰贯穿伤‘静滞’状态解除！魔源泄露率：65%\/分钟！】
【意识混沌度：99%！底层守护指令与混沌魔性融合加剧！不可逆失控风险：临界！】
冰冷的警报在凌裁月混乱的识海和【湮灭之眼】的视野中疯狂刷屏！阿楼用自己的身体和魔源作为容器与屏障，强行挡住了那滴反噬的紫血，却也彻底点燃了自身内部污染的导火索！他正在从内而外地被点燃、被污染、被推向彻底的混沌深渊！
“呃啊——！”阿楼再次发出痛苦的咆哮，紧攥着紫血魔爪的右臂剧烈痉挛，覆盖的鳞片开始浮现出细密的、如同活体血管般蠕动的紫黑色纹路，并迅速向肩胛和胸膛蔓延！他那双燃烧着紫焰的魔瞳，开始蒙上一层粘稠的、不祥的黑暗。
就在这时——
“冗余……清除……程序……重启……”
一个冰冷、断续、带着明显机械故障杂音的声音，如同生锈的齿轮重新咬合，打破了短暂的死寂。
是代号“天枢”的裁月队员！
她挣扎着从冰冷的地面上支起上半身。
覆盖身体的暗金软甲多处凹陷、破裂，露出底下闪烁着短路的精密符文线路和如同淡金色血液般的能量液。
她脸上的流线型面罩碎裂了大半，露出一张毫无血色的、属于年轻女性的脸庞，只是那双眼睛，此刻空洞得如同玻璃珠，只有深处一点幽蓝的数据光芒在顽强闪烁。
她无视了自身严重的损伤，一只扭曲变形的手臂艰难地抬起，指向悬浮的戒情尺和下方濒临失控的阿楼与凌裁月。她的声音虽然断续，却带着一种程序重启后的、更加冰冷的绝对指令感：
“目标……污染源……戒情尺……魔性载体……确认……威胁等级……超越甲级……”
“执行……最终净化协议……代号：‘归墟’……”
“申请……调用……‘情丝熔炉’……次级权限……启动……‘天道抹除’……广域模式……”
随着她断断续续却不容置疑的指令，其余四名裁月队员——包括拖着断腿、面罩碎裂露出灰白发丝的墨离（玉衡）——如同被无形的线拉扯，竟也挣扎着、以各种扭曲的姿态，强行调动起体内残存的、混乱的秩序之力！
五道微弱却依旧带着抹杀意志的暗金光束，如同垂死毒蛇的獠牙，再次从他们身上亮起，虽然摇摇欲坠，却坚定地锁定了戒情尺和阿楼！
他们，竟要以自身残躯为引，强行接引更高层次的天道抹除之力！哪怕代价是自身彻底湮灭，也要完成“清除冗余”的终极指令！
死亡的冰冷，比之前更加纯粹、更加宏大，再次笼罩下来！
然而，这还不是最致命的压迫。
嗡——！！！
一股远比裁月组五人残存气息更加浩瀚、更加威严、更加冰冷的意志，如同沉睡的星空巨兽睁开了眼睛，毫无征兆地降临在这片濒临崩溃的空间！
饲魔轮核心内残留的混乱魔气瞬间被彻底驱散、湮灭！
冰冷的“秩序”如同无形的巨石，狠狠压在每一个存在的灵魂之上！
空间壁障上那些被混沌黑暗勉强填补的破口，在这股意志的扫视下，如同阳光下的薄冰，瞬间消融、瓦解！
外界的景象——那冰冷、由无数管道和悬浮“清道夫”构成的仙界缓冲区——再次清晰可见。
一道身影，并未直接现身，其意志的投影却已如同实质，充斥了整个空间。
他身着素白仙袍，纤尘不染，袍袖间流淌着暗金色的天道符文，如同活物。
面容被一层柔和却不容窥探的仙光笼罩，唯有一双眸子清晰可见——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冰冷，淡漠，如同倒映着星河运转、万物生灭的绝对规则之眼，没有任何属于“人”的情感，只有评估、计算、与掌控。
仙界真正的掌控者之一，仙尊玄宸！或者更准确地说，是他的一道意志投影！
他的目光，如同无形的探针，瞬间扫过全场。
在濒临崩溃的戒情尺和渗血的裂痕上停留一瞬，冰冷的数据流仿佛在其眼底划过。
【规则武器：戒情尺。状态：重度污染，失控临界。威胁评估：极高。处置建议：回收\/净化。】
在魔性翻涌、濒临彻底失控的阿楼身上停留片刻。
【混沌能量源：危楼。状态：魔性侵蚀深度爆发，契约枷锁松动。威胁评估：极端。处置建议：彻底湮灭。】
最终，那冰冷的目光，如同最终的审判之矛，落在了魔痂虫蛹中，凌裁月那点微弱闪烁的暗金光芒之上。
【冗余个体：凌裁月（原编号：l-s-07）。状态：意识崩溃边缘，规则武器污染源关联者。核心kpi进程干扰源。威胁评估：最高。处置建议：即时清除。】
没有声音，但一道冰冷到冻结灵魂的意念，如同天道法旨，清晰无比地烙印在凌裁月濒临溃散的意识核心深处，也回荡在这片死寂的空间：
“凌裁月。”
“汝掀凡尘之乱，逆天道之序，污规则之器，释混沌之魔。五罪并罚，业障滔天。”
“然，天道尚存一线之机，予汝二择。”
“其一：即刻以汝手中之‘尺’，行‘终极优化’——彻底湮灭魔尊危楼之魔魂！以此功绩，剥离汝身污染，可入‘净罪池’，化入天道循环，归于秩序，此乃‘弃暗投明’之选。”
“其二：冥顽不灵，负隅顽抗。则吾将亲启‘天道格式化·全域’，将此域，连同汝残躯、失控之魔、污秽之尺，及此域内一切关联冗余（意指柳烟及凡间残部），尽数抹除，重归‘无’之始态！此乃‘彻底清算’！”
“选！”
“杀跟班，汝可苟存，化入秩序。”
“护跟班，汝等皆亡，归于虚无。”
“时限：三息。”
冰冷的意念如同亿万钧冰山，轰然砸下！没有愤怒，没有威胁，只有纯粹的、不容置疑的规则宣判与效率至上的冰冷选择！杀阿楼，换取自己融入这吃人秩序的一线生机；或者，与阿楼、与戒情尺、与柳烟她们一同，被彻底抹除！
玄宸的意志投影悬浮于空，那双冰冷的规则之眼，如同两轮悬于头顶的审判之日，静静等待着凌裁月的最终抉择。
裁月组五人残存的暗金光束锁定着目标，如同待命的处刑铡刀。空间壁障之外，仙界缓冲区冰冷的秩序之光透了进来，映照着饲魔轮核心内一片狼藉的末日景象。
阿楼似乎也感应到了那来自仙尊的无上威压和针对他的终极杀意。
他那双正被粘稠黑暗侵蚀的魔瞳猛地抬起，望向玄宸意志投影的方向，喉咙里发出一声混合着剧痛、混乱与滔天恨意的低沉咆哮！
攥着紫血魔爪的右臂因用力而剧烈颤抖，魔爪掌心那滴紫血仿佛也感受到了仙尊的气息，挣扎得更加疯狂！
凌裁月那点暗金光芒，在玄宸冰冷意念的冲击和自身信念崩塌的双重碾压下，如同惊涛骇浪中的孤舟，光芒微弱到了极致，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熄灭。
杀阿楼？这个被她契约奴役、被她规则鞭挞、却又在最后时刻本能地挡在她身前、正因她而陷入彻底魔化的魔尊？放弃？放弃她掀起的“劳动仲裁”，放弃柳烟她们最后的希望，放弃她颠覆这吃人秩序的执念，重新成为秩序的一部分，成为另一个墨离？
戒情尺的嗡鸣变成了凄厉的尖啸，第九痕深处失控的奇点疯狂脉动，那道渗血的裂痕边缘，又有一滴新的、粘稠的紫血，在巨大的压力下，缓缓地……渗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