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哭什么？他KPI达标了！（2/2）
“从头至尾，只为一样——”
她微微一顿，猩红的眸光扫过苏怜儿空洞的双眼，也扫过下方一张张惨白惊恐的脸，然后，一字一顿，清晰无比地砸下：
完成他本季度的情劫kpi指标！”
“对象修为，炼气初期，稚嫩易控。”
“情劫烈度，甲下，为情所困，自毁倾向明显，符合高危加分项。”
“结案方式，死于目标之手，处理‘干净’，无后续骚动，绩效点拉满！”
冰冷的、如同宣读报告般的话语，将最后一点温情彻底撕碎，露出底下赤裸裸、血淋淋的算计！
“你师兄林风——”
凌裁月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斩断所有幻想的残酷决绝：
“他！kpi！达标了！”
“你的痴情，你的眼泪，连同你亲手砍出的这一剑……”
她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剐过苏怜儿颤抖的身体：
“都在他的结案报告里，化作了冷冰冰的满分绩效点！”
“现在，收起你那点廉价的眼泪。”
“用你这条他‘优化’指标换来的命……”
戒情尺的尺尖，带着冰冷的裁决气息，缓缓抬起，指向广场中央那片血腥的修罗场，指向那些瘫倒在血泊中、眼神麻木空洞的幸存者：
“去拿你应得的‘编制’！”
“kpi…达标了……”苏怜儿失神地重复着这冰冷陌生的词汇，每一个音节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她被碾碎的心口。师兄温柔的笑脸、笨拙的关心、递给她玉佩时微红的脸颊……所有温暖的记忆碎片，在这五个字的冲击下，瞬间被染上了冰冷算计的油污，扭曲变形，最终轰然崩塌！
“噗——！”
一口滚烫的鲜血，猛地从苏怜儿口中狂喷而出！血雾在她眼前弥漫，带着浓烈的腥甜。她只觉得天旋地转，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眼前碎裂、崩塌！最后一丝支撑着她的力量彻底消失，眼前一黑，瘦小的身体如同被抽空了所有骨头，软软地向前栽倒，重重摔在冰冷粘稠的血泊里，溅起一片暗红的污秽。意识沉入无边黑暗的前一刻，耳边只剩下那句如同魔咒般冰冷的话语在回荡——他kpi达标了！
凌裁月看都没看昏死过去的苏怜儿。她收回戒情尺，猩红的尺芒微微闪烁，尺身上那三道血线刻度似乎更加凝实了一分。冰冷的目光如同探照灯，扫过下方每一个在血泊中挣扎或麻木的幸存者。
“排名已定。”
她的声音如同寒铁铸就，不带一丝波澜，清晰地宣布着最终的审判：
“戒情尺绝情刻度显化，前百分之三十者，留。”
“名册在此。”
她右手凌空一抓，戒情尺尺身红光一闪，一道由猩红光芒凝聚而成的、密密麻麻书写着名字的榜单虚影，瞬间投射在广场上空！榜单顶端，赫然是三个血淋淋的大字：【留任榜】！下方，是数十个被猩红光芒圈定的名字，每一个名字后面，都跟着一个冰冷的数字——那是戒情尺评定的“绝情刻度”数值！
榜单一出，下方瞬间骚动！那些名字在榜上的弟子，眼中爆发出狂喜、贪婪和劫后余生的光芒！而那些名字不在榜上、或者位置靠后的弟子，则瞬间面如死灰，眼中充满了绝望和疯狂的怨毒！
“即刻起，榜上有名者，即为合欢宗正式弟子。”
“余者——”
凌裁月的声音陡然转厉，如同九幽寒风：
“就地优化！”
“不——！这不公平！”
“我杀了三个！我刻度值最高！为什么没有我？！”
“黑幕！一定是黑幕！！”
“我跟你们拼了——！”
绝望的嘶吼、疯狂的咒骂瞬间爆发！那些被判“优化”的弟子，如同被逼入绝境的困兽，双眼赤红，不顾一切地挥舞着残破的兵刃，释放着最后的灵力，疯狂地扑向身边的幸存者，扑向高台，扑向那悬空的猩红榜单！他们要拉人垫背！他们要毁掉这残酷的规则！
整个广场，刚刚沉寂下去的杀意，如同被浇上了滚油，瞬间再次被点燃！比之前更加混乱，更加疯狂！这是彻底的绝望反扑！
“哼！冥顽不灵！”
面对下方瞬间爆发的混乱和反噬，凌裁月眼中寒光爆射！她甚至没有动用戒情尺本身的力量。
嗡！
戒情尺尺柄末端，那第九道刻痕中的深紫色魔血，猛地剧烈搏动起来！一股粘稠、阴冷、带着强烈污染与混乱意志的魔气波动，如同无形的瘟疫，瞬间以她为中心扩散开来！
这股波动无形无质，却精准无比地笼罩了那些陷入疯狂、试图反扑的“待优化”弟子！
“呃啊——！”
“什么东西？！”
“我的手…我的灵力…不！！”
被魔气波动扫中的弟子，动作瞬间僵滞！他们只觉得一股冰冷污秽的力量，如同跗骨之蛆，瞬间侵入经脉，污染灵力，侵蚀神魂！凝聚的攻击术法瞬间溃散，挥出的刀剑变得绵软无力！身体如同被灌入了沉重的铅水，动作变得迟缓、僵硬！更可怕的是，一股强烈的混乱、暴戾、自我毁灭的冲动，如同野火般在他们脑海中疯狂滋生！让他们忍不住想要攻击身边的一切，甚至……攻击自己！
魔气污染！来自戒情尺深处那滴魔血的、最直接的污染！
趁着这瞬间的混乱和迟滞，那些榜上有名的“留任”弟子，眼中凶光毕露！求生的本能和对“编制”的渴望压倒了最后一丝犹豫！
“杀！杀了这些废物！”
“优化他们！保住我们的编制！”
“冲啊——！”
刀光再起！剑影横飞！这一次，是占据绝对“法理”优势的留任弟子，对“待优化”同门发起的、更加冷酷高效的清洗！惨叫声、骨骼碎裂声、临死的咒骂声再次响彻广场！场面比之前的混战更加一边倒，更加血腥残酷！
高台之上，凌裁月冷漠地注视着下方这由她亲手引导的、名为“优化”的屠杀。戒情尺在她手中微微震颤，尺身上那三道猩红的血线刻度，在下方新涌出的血孽滋养下，贪婪地、缓缓地向上延伸……而尺柄末端，第九道刻痕中的魔血，也在疯狂吮吸着弥漫的负面能量和混乱意志，搏动得更加有力，紫光幽深如渊。
血腥的乐章，再次奏响。合欢宗的“优化”之路，才刚刚铺下第一块由背叛与尸骸铸就的基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