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一次呼吸（1/2）

弗兰克·里杰卡尔德的办公室里，安静得能听到墙上挂钟秒针走动的声音。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雪茄和咖啡混合的味道，成熟而稳重，与拉玛西亚那种青春活力的青草气息截然不同。

林风和梅西并肩站在这位传奇教头的办公桌前，紧张得连呼吸都下意识地放轻了。眼前的男人，那个在球员时代赢得过一切荣誉的“黑天鹅”，此刻正用一种平静而深邃的目光打量着他们。他的眼神不像瓦莱罗教练那样锐利，却像一片深海，让人看不透底。

“林，里奥。”里杰卡尔德开口了，他的声音温和而富有磁性，带着荷兰人特有的腔调，“首先，恭喜你们，为俱乐部赢得了青年联赛的冠军。佩雷（瓦莱罗）对你们的评价很高。”

“谢谢您，先生。”林风和梅西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回答。

“我看了你们最后几场比赛的录像。”里杰卡尔德的指尖在桌上一份厚厚的报告上轻轻敲击着，那上面贴着他们二人的照片，“里奥，你的天赋是上帝的礼物，纯粹而致命。而你，林，”他将目光转向林风，“你很有趣。你的数据很普通，但有你在场上时，整支球队就像变成了一个人。你让足球变得简单。”

林风的心猛地一跳。他没想到，这位世界级名帅对自己的评价，竟然是“简单”二字。这比任何关于“天才”或“魔术师”的赞誉，都更让他感到被理解。

“一线队和青年队是两种完全不同的足球。”里杰卡尔德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在这里，你们的天赋只是入场券。你们将要面对的，是世界上顶级的对抗、最快的攻防节奏和最残酷的竞争压力。每年夏天，都会有像你们一样的孩子被邀请上来，但到了冬天，他们中的大多数，又会回到原来的地方。”

他停顿了一下，让这番话的分量，沉甸甸地压在两个少年的心头。

“我给你们一个机会，参加完整的夏季季前训练。至于能留下，还是离开，不取决于我，取决于你们自己。”他站起身，向他们伸出了手，“欢迎来到一线队，孩子们。现在，去享受你们应得的假期吧，因为那将是你们最后一个轻松的夏天了。”

走出办公室，重新沐浴在巴塞罗那灿烂的阳光下时，林风和梅西都还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他们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睛里，都看到了同样的震惊、狂喜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惶恐。

“我们……成功了？”梅西的声音有些发飘。

“不，”林风摇了摇头，脸上却露出了重生以来最灿烂的笑容，“我们只是……刚刚拿到了新手教程的入场券而已。”

……

一个短暂的假期过后，巴塞罗那甘伯体育城的训练基地，迎来了新赛季的第一天。

当林风和梅西背着包，走进那间传说中的一线队更衣室时，他们感觉自己像是闯入了奥林匹斯山众神殿堂的凡人。

这里没有少年们杂乱的涂鸦和海报，取而代之的是整洁、专业的一切。每一个衣柜上都贴着主人的名字和号码，而那些名字，每一个都曾是他们遥不可及的偶像。

哈维·埃尔南德斯正安静地坐在角落，专注地为自己的球鞋鞋带打上一个完美的结；卡莱斯·普约尔，那个留着一头标志性卷发的狮王，正赤裸着上身，用一种近乎自虐的方式进行着热身前的力量训练，他身上每一块肌肉都像是钢铁浇筑而成。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更衣室中央的那个男人。

罗纳尔迪尼奥·高乔。

这位当时世界足坛公认的第一人，正戴着耳机，随着音乐的节拍，身体在进行着小幅度的、充满韵律感的晃动。他脸上挂着那种标志性的、充满感染力的露齿笑容，仿佛足球对他而言，从来不是工作，只是一个最快乐的游戏。

林风感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前世，他只能在屏幕上分析这位足球精灵的每一个动作。而现在，他就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甚至还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古龙水味道。

“嘿，新来的小子们？”小罗注意到了门口的两个“小不点”，他摘下耳机，用带着浓重巴西口音的西班牙语打了个招呼，“别傻站着，找个空位置坐下。”

他的笑容，有一种能瞬间消除紧张感的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