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马脚(1/2)
“至于那个孙胜,不管他是无能导致虎符丢失,还是被人收买,审一审,想来这种人骨头不会太硬。”曦滢一遍思索,一遍继续说,“放长线,吊大鱼,还是等点完兵再抓吧,说不定真凶看虎符‘没事’会去找孙胜呢?或者孙胜会去找真凶也不一定。”
文帝手指摩挲着手指上的扳指,沉吟片刻:“备份虎符藏在太庙的金匮里,有专门的侍卫看守,取来倒也方便。只是这保密之事至关重要…… 若走漏半分风声,怕是打草惊蛇。”
凌不疑适时上前一步,沉声补充:“陛下,臣愿亲自带人去太庙取符,沿途布控暗哨,确保无人察觉。”
“这样,子晟你明日代朕去太庙祈福。”顺便就把虎符取回来了,也不算突兀。
太子跪在地上,听着君臣三人有条不紊地谋划,羞愧得头埋得更低:“父皇,都是儿臣的错……若不是儿臣糊涂,也不会丢了虎符。 儿臣愿配合宿川侯,届时在点兵台稳住场面,绝不让人看出破绽。”
曦滢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太子殿下不必做多余的事,越自然越不容易引人怀疑。”
文帝终于点头,语气稍缓:“就按你们说的办。曦滢,此事便交由你总揽,朕的亲信暗卫,你可随意调用,相机行事,务必查个水落石出;子晟你掌管羽林卫,全力配合,护好虎符与点兵台的安全;至于太子……” 他话锋一顿,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你若再出半点差错,朕绝不轻饶。”
太子连忙叩首:“儿臣谨记父皇教诲。”
商议完点兵那日的细节,曦滢要去安排追索嫌犯的暗探,还要去秘查孙胜,凌不疑要去安排请备份的虎符,而文帝还要接着教子。
曦滢和凌不疑并肩走出宣德殿,天都已经蒙蒙亮了,本朝是五日一朝会的制度,上五休一,今日不是上朝日,大家该干嘛干嘛。
走到空旷的白玉拱桥边,曦滢终于忍不住停下脚步,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佩,语气里带着几分费解:“陛下也是,先前还对太子恨铁不成钢,怎么突然就把虎符交给他了?太子那性子,肩不能扛事,眼分不清是非的,他心里真的没数?”
凌不疑站在桥栏旁,望着远处长秋宫的飞檐,指尖捻了捻袖口的暗纹,缓声道:“说起来,这事儿跟你不无关系。” 见曦滢投来疑惑的目光,他才继续道,“那日你在宣德殿外对太子当头棒喝,他后来没回东宫,反倒直接去了长秋宫,跪在皇后面前请罪,说自己不配做储君。”
“皇后本就心疼他,见他这般悔悟,当即红了眼,母子俩抱着哭了半宿。后来陛下路过长秋宫,见殿内灯亮着,进去一看,正好撞见皇后在劝太子‘知错能改就好’,太子又对着陛下叩首认错,说往后定当听劝。” 凌不疑语气平淡,却把当时的场景勾勒得清晰,“陛下念及与皇后的情分,又见太子似有悔改之意,心一软,便决定再给太子一次机会 —— 虎符,就是给这‘机会’的信物。”
曦滢闻言,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只觉得一阵语塞。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文帝毕竟是开国之君,当年能在群雄逐鹿中坐稳江山,绝不可能仅凭一时心软就做决断。
她皱着眉,靠在桥栏上琢磨起来:文帝坚持留着长子这个庸碌之辈坐在东宫的位置上,难道真的另有深意?
是故意立个 “靶子”,让后妃背后的势力互掐,好坐收渔利,悄悄消耗这些功臣集团的力量?
毕竟当年他能登基,靠的就是各方势力的支持,如今帝位基本坐稳了,这些 “众筹” 来的助力,说不定也成了他的心病,不慢慢剪除,他不可能大展拳脚。
风从湖面吹过来,带着几分凉意,曦滢裹紧了外袍,心里暗暗叹道:看来这 “众筹” 来的皇帝,当得也没那么容易,表面上是父慈子孝、君臣和睦,暗地里不知道藏着多少权衡算计。
“得了,君心难测,各干各的事儿吧。说不定,这就是让能一举夺去小越侯权利、名望,乃至生命的最好时机呢。”曦滢秀气的打了个哈欠,替文帝打工的功夫,捎带手把仇也报了,这么一想,她可太有干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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