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是坏人（2/2）

夏钦州站在阴影处，看着女儿对别人亲昵的样子，胸口一阵发闷。他向前一步，轻声唤道：“月月。”

小女孩立刻往秦未辰怀里缩了缩，把小脸埋得更深，明显在躲避他。

“夏总，”保姆小心翼翼地说：“小姐可能还需要时间适应……”

夏钦州抬手制止了她的话，眼神晦暗不明。他看着女儿紧紧抓着秦未辰的白大褂，那副依赖的样子像刀子一样扎在心上。

“秦医生经常来看她？”他突然问道。

秦未辰一边轻拍着小和月的背，一边平静地回答：“没有，只是偶尔，也是左佑所托。她的医生之前一直是沈赴白。”

夏钦州嘴角绷紧，转身走向落地窗。

窗外阳光正好，却照不进他阴郁的眼底。

“秦叔叔给你带了礼物。”

秦未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可爱的兔子发卡，小和月开心地拍手，任由他给自己戴上。

夏钦州眼神晦暗不明。

他注意到女儿对保姆也表现得很亲近，甚至允许对方帮她整理头发上的蝴蝶结。

但每当目光扫到他时，小和月就会立刻把小脸埋进秦未辰肩头。

“秦叔叔，我想回家……”小和月小声嘟囔着，声音里带着哭腔：“找妈妈……”

秦未辰安抚地拍着她的背，抬眼看向夏钦州。

“孩子太小，还是需要妈妈在身边。即使上了法庭，月月还不满三岁，你真的能保证，孩子会判给你？”

夏钦州面无表情地整理着袖扣，声音冷得像冰。

“她很快就会习惯这里的生活。”

小和月似乎听懂了这句话，突然在秦未辰怀里剧烈挣扎起来。

“不要！要妈妈！坏蛋！”

秦未辰轻拍小和月的背：“月月乖，这是爸爸。”

“不是！”小和月突然抬头，小脸涨得通红：“欺负妈妈的人，才不是我爸爸！”

她抓起秦未辰胸前的听诊器就往夏钦州的方向扔去。

金属听诊器“咣当”一声砸在夏钦州脚边。房间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保姆吓得脸色发白，连忙上前想接过孩子。

“月月乖，我们去看小金鱼好不好？”

小和月死死抱住秦未辰的脖子不松手，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秦叔叔带我找妈妈……”

夏钦州弯腰捡起听诊器，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缓步走到秦未辰面前，伸手想摸女儿的头，却被小和月猛地躲开。

“别碰我！”

小女孩尖叫着，声音里满是恐惧。

“你是坏人！你欺负妈妈。”

夏钦州的手僵在半空，眼神阴鸷得可怕。他转向保姆。

“带她出去。”

小和月被吓到了。

突然小声嘟囔，声音里还带着哭腔：“不要爸爸……”

这句话让房间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保姆连忙上前，可秦未辰伸手安抚地摸了摸小和月的头发，这次他没有反驳孩子的话。

夏钦州的背影僵了僵，然后慢慢转过身。

他蹲下身，与女儿平视，声音是从未有过的轻柔：“为什么不要爸爸？”

小和月怯怯地看他一眼，又迅速把脸藏进秦未辰怀里：“爸爸凶妈妈……爸爸是坏人……”

夏钦州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他伸出手想摸摸女儿的脸，却在半空中停住，最终缓缓收回。

“去准备午餐。”

他对保姆说，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冷峻：“多做些孩子爱吃的。”

保姆连忙点头，伸手想接过小和月，但小女孩死死抓着秦未辰不肯松手。

“我带她去吧。”秦未辰抱起小和月，经过夏钦州身边时低声道：“给她点时间。”

房门关上的瞬间，夏钦州一拳砸在书架上，厚重的精装书哗啦啦散落一地。

他盯着自己颤抖的手，上面还留着女儿抗拒时抓出的红痕。

窗外传来小和月渐渐远去的哭声，夹杂着对“秦叔叔”依赖的呼唤。

夏钦州慢慢攥紧拳头，眼神逐渐恢复冰冷。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左桉柠的电话：

“明天上午九点，带着你的证件来民政局。”

他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如果你还想见到女儿的话。”

挂断电话，夏钦州走到窗前，看着花园里秦未辰抱着小和月散步的身影。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底却是一片晦暗。

既然温柔得不到亲近，那就用最直接的方式让她们永远留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