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黄粱新梦4·华山秘闻（2/2）

顾晓婷点点头：看来我们不用三天就能到终南山了。

天亮时分，两人来到一个小村庄。村口的老槐树下，几个农妇正在打水。看到陌生人走近，她们警惕地聚在一起。

大娘请了，顾晓婷上前，用当地方言说道，我们夫妻行路至此，想讨碗水喝。

听到熟悉的乡音，农妇们放松了些。一位年长的妇人递上水瓢：小娘子从哪里来？这兵荒马乱的，怎敢在外行走？

林默涵接过话头：我们从华山来，欲往终南山访亲。近来可有战事？

哎呀，你们不知道吗？另一个妇人插嘴，安禄山的叛军已攻破洛阳，朝廷大军节节败退。听说圣上都准备西逃了！

历史正按照既定轨迹发展。林默涵和顾晓婷交换了一个眼神。如果李林甫真的成功改变历史，后果不堪设想。

喝完水，两人正准备离开，突然听到村中传来哭喊声。一个年轻男子抱着个孩子狂奔而来：救命啊！我儿噎住了！

那孩子约莫五六岁，面色青紫，已经没了声音。林默涵立刻冲上前，从男子手中接过孩子，实施海姆立克急救法。几下冲击后，一块果核从孩子口中飞出，随即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神了！围观村民惊呼，这位郎君好手段！

孩子的父亲跪地就拜：恩公在上，受某一拜！

林默涵连忙扶起他：举手之劳，不必如此。

就在这时，玉佩突然发热。林默涵掏出来一看，发现上面新浮现一行小字：行善积德，可增法力。

顾晓婷也看到了，轻声道：看来我们帮助别人，玉佩的力量就会增强。

两人在村民的热情挽留下稍作休息，分享了简单的早饭后继续赶路。临行前，获救孩子的母亲塞给他们一包干粮和两双新纳的布鞋。

恩公此行必是去做大事，妇人诚恳地说，愿老天保佑你们。

离开村庄后，两人换上舒适的布鞋，顿觉脚步轻快了许多。玉佩的指引带着他们避开官道和城镇，穿行在乡野小路上。偶尔遇到逃难的百姓，他们都会力所能及地提供帮助——用现代医学知识救治伤患，教村民制作简易净水装置，甚至帮一位老木工改良了纺车的设计。

每一次善行后，玉佩的光芒都会更盛一分，内部流动的蓝色液体也更加活跃。到了第二天黄昏，当他们远远望见终南山轮廓时，玉佩已经变得几乎透明，内部仿佛蕴含着一片星空。

明天就是月圆之夜了。顾晓婷望着远处高耸的山峰，声音微微发颤，我们能赶上吗？

林默涵握紧她的手：一定能。今晚我们到山脚下休息，明早就登山。

夜幕降临前，两人来到终南山脚的一个小村落。这里的气氛异常紧张，村中几乎看不到青壮男子，只有老人、妇女和孩童。

一位驼背的老者告诉他们：官兵把能打仗的都抓走了，说是要保卫圣驾。还有人说山上有妖道作法，要改天换日哩！

林默涵和顾晓婷心知肚明，那必是李林甫无疑。他们借宿在老者家中，得到了宝贵的山势信息和一条隐秘的上山小径。

那条路是老夫年轻时采药走的，陡是陡了些，但能避开官道上的盘查。老者递给他们一包药草，带上这个，夜里山上寒气重，嚼一片能暖身。

次日天刚蒙蒙亮，两人就启程登山。老者指的路果然隐蔽难行，但有了玉佩的指引，他们始终没有迷失方向。随着海拔升高，空气越来越稀薄，气温也逐渐降低。

正午时分，两人在半山腰处休息。顾晓婷突然捂住胸口，脸色煞白：默涵！蛋蛋的情况恶化了！我能感觉到...他的心跳...越来越弱...

林默涵也感到一阵强烈的心悸，仿佛儿子的生命正从指缝间流失。他咬牙道：加快速度，我们必须在天黑前登顶！

就在他们准备继续前进时，山下突然传来号角声。从高处俯瞰，一支庞大的军队正沿着官道向山顶进发，旌旗招展中可见字大旗。

李林甫的人！林默涵脸色一变，他们提前行动了！

两人不顾一切地向山顶冲刺。玉佩此刻滚烫如火，蓝光几乎要透出来。山路越来越陡，有些地方几乎要手脚并用才能攀爬。

终于，在太阳西斜时，他们登上了终南山顶。眼前的景象却让两人心头一沉——山顶平台已被改造成一个巨大的祭坛，数百名身着道袍的人正在忙碌。中央青铜鼎中的液体沸腾着，散发出刺鼻的气味。更可怕的是，祭坛四角各绑着一名童子，看样子都不到十岁！

血祭...顾晓婷声音发抖，他想用童男童女的鲜血启动仪式！

林默涵紧握玉佩：我们必须阻止他！李林甫在哪里？

就在这时，一个阴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本相在此。

两人猛地转身，只见李林甫在一队精锐护卫的簇拥下走来。昔日的权臣如今形销骨立，眼窝深陷，但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他手中握着一块暗红色的玉佩，与林默涵的形成鲜明对比。

卢生...或者说，来自未来的异人。李林甫冷笑道，本相早算到你们会来。交出时空之钥，饶你们不死。

顾晓婷上前一步：李林甫！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改变历史会引发时空悖论，可能导致整个时代崩溃！

崩溃？李林甫疯狂大笑，安禄山即将攻破长安，圣上准备弃城西逃，大唐盛世就此终结——这难道不是更大的崩溃？本相要回到过去，除掉安禄山，永保大唐江山！

林默涵将顾晓婷拉回身后：没用的。历史上每个王朝都有兴衰，强行改变只会带来更大的灾难。

闭嘴！李林甫怒吼，本相钻研黄粱术数十载，就为这一天！来人，拿下他们！

护卫们一拥而上。林默涵和顾晓婷转身就跑，但很快被逼到悬崖边缘，无路可退。

最后机会，李林甫缓步逼近，交出玉佩。

林默涵握紧玉佩，突然感到一股暖流从掌心传来。他低声对顾晓婷说：准备好了吗？相信我。

顾晓婷会意，微微点头。

就在护卫即将抓住他们的瞬间，林默涵高举玉佩，大喊一声：

两人纵身跃下悬崖！

李林甫冲到崖边，却只见一道蓝光闪过，两人的身影已消失无踪。他暴怒地咆哮：找！给我搜遍整座山！月出之前必须找到他们！

而此时，林默涵和顾晓婷并未坠崖——在跳下的瞬间，玉佩释放出一道蓝色光幕包裹了他们，两人如同穿过一层水膜，落在了悬崖中段的一个隐蔽平台上。

这是...顾晓婷惊魂未定地环顾四周。

玉佩的庇护。林默涵检查着发烫的玉佩，它带我们到了安全的地方。看！

平台尽头是一个山洞，洞口被藤蔓遮掩。两人拨开藤蔓进入洞中，发现里面别有洞天——一个天然的石室，顶部有个小孔，正好能让月光照射进来。石室中央是一块平整的石台，上面刻着与玉佩符文完全一致的图案。

仪式地点...林默涵恍然大悟，这才是真正的所在！山顶那个是李林甫仿造的赝品！

顾晓婷仔细查看石台：上面说需要将玉佩放在中央凹槽，然后在月光下加入三才之气...

两人正研究着，洞口突然传来脚步声。他们迅速躲到石室角落的阴影中。几个道士模样的人走了进来，手中拿着铜盆和法器。

快些准备，为首的道士催促道，相爷说了，月出前必须一切就绪。

师兄，我们真要帮李相做那伤天害理的事？年轻些的道士犹豫道，用童子血祭...

闭嘴！年长道士厉声喝止，不想活了？相爷的手段你不是不知道。赶紧把这些法器摆好！

道士们匆匆布置了一番又离开了。林默涵和顾晓婷从藏身处出来，发现他们摆放的都是些邪门法器——黑狗血、骨灰、符咒等。

这不是正统道法，顾晓婷皱眉，更像是邪术。

林默涵点头：李林甫走火入魔了。我们必须赶在他之前完成真正的仪式。

就在这时，顾晓婷突然捂住胸口，痛苦地弯下腰：蛋蛋...不行了...他的心跳...要停了...

林默涵也感到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被强行扯离。他咬牙道：没时间等了！现在就启动仪式！

他将玉佩放入石台中央的凹槽，恰好严丝合缝。顾晓婷强忍痛苦，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里面装着他们在华山灵泉取得的水。

地之气已备，她颤抖着说，还差天之气和人之气...

林默涵看向石室顶部的孔洞：等月亮升起，玄霜自然会通过那个孔洞落下。但人之气...他痛苦地摇头，我们拿不到蛋蛋的血。

顾晓婷突然想到什么，从发髻中取出一根细针：或许...血脉相连...我们的血里也有蛋蛋的一部分基因...

没有时间多想了，她用针刺破手指，将一滴血滴在玉佩上。血珠落在玉佩表面，竟然被吸收了进去，但玉佩只是微微一亮，又暗淡下去。

不够...林默涵也刺破手指加入自己的血，效果依然不明显。

就在两人绝望之际，顾晓婷突然从领口拉出一个小香囊——里面竟藏着几根林蛋蛋的头发！

上次给他剪指甲时留下的...她颤抖着解释，我一直随身带着...

两人将头发放在玉佩上，同样被吸收。这次，玉佩开始剧烈震动，发出嗡鸣声。恰在此时，一束月光透过顶部的孔洞照射下来，正好落在玉佩上——月光中隐约可见细小的晶体闪烁，那就是传说中的。

玉佩爆发出耀眼的三色光芒——代表天之气的银白，代表地之气的湛蓝，以及代表人之气的金红。三色光交织旋转，形成一个漩涡。漩涡中心，一个模糊的影像逐渐清晰——那是躺在病床上的林蛋蛋！

蛋蛋！顾晓婷哭喊着伸手。

漩涡越来越大，开始吞噬周围的空间。林默涵紧紧抱住妻子：跳进去！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两人纵身跃入光之漩涡。在意识消散前的最后一刻，他们似乎听到李林甫愤怒的咆哮从远处传来，还夹杂着山崩地裂般的巨响...

然后，是无尽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