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黄粱新梦3 时空裂隙（2/2）
老医正压低声音：老朽虽老眼昏花，但还不至于认不出异人。你二人医术奇特，谈吐不凡，必非常人。今日通缉令上说那对妖人擅奇技，能起死回生...老朽不愿恩人遭难，特来相告。
顾晓婷眼眶微红：多谢老丈。我们这就离开，绝不连累泾阳百姓。
老医正从袖中掏出一块木牌：这是老朽的行医凭证，可保二位一路少受盘查。此去东南方商州有老朽师弟，可投奔他。
接过木牌，林默涵深深一揖：大恩不言谢。
不到一刻钟，两人收拾好简单行装，趁着月色悄悄离开县城。出城数里后，他们才敢停下来喘口气。
接下来去哪？顾晓婷轻声问，商州吗？
林默涵摇头，取出玉佩：符文在指引另一个方向。月光下，玉佩上的符号确实指向西北，而且...我好像能感觉到蛋蛋在那个方向，虽然很微弱。
顾晓婷惊讶地看着丈夫：你也有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了？
说不清楚，就像...一种直觉。林默涵皱眉，很模糊，但确实存在。
两人决定跟随玉佩指引向西北行进。为避免官道上的盘查，他们选择山间小路，昼伏夜出。沿途经过的村庄大多已听闻战乱风声，不少人家正在收拾细软准备逃难。
三日后，他们来到一座名为的小镇。这里的气氛格外紧张，镇口贴着大幅通缉令，画上的人像虽然粗糙，但已能看出几分林默涵和顾晓婷的特征。
悬赏千两白银，顾晓婷倒吸一口冷气，李林甫真是下了血本。
正当两人准备绕道时，镇内突然传来哭喊声。一个满身是血的年轻人踉跄跑出，身后追着几名官兵：抓住他！叛军细作！
年轻人没跑多远就倒在了林默涵和顾晓婷藏身的草丛前。官兵越来越近，林默涵一咬牙，和顾晓婷一起将伤者拖入更深的树丛。
官兵搜寻无果后悻悻离去。林默涵检查了年轻人的伤势——腹部有一道很深的刀伤，失血严重但还有微弱呼吸。
要救他吗？顾晓婷犹豫道，如果是叛军...
先救了再说。林默涵已经开始清理伤口，救人一命总没错。
两人熟练地配合，用随身携带的药材和针线处理伤口。就在缝合即将完成时，年轻人突然睁开眼，虚弱地说：你们...不是朝廷的人...
别说话，保持体力。顾晓婷按住他。
年轻人却坚持道：若是...朝廷的人...不会救我...请告诉...郭将军...灵宝有埋伏...
话未说完，他又陷入昏迷。林默涵和顾晓婷面面相觑。
郭将军...郭子仪？顾晓婷小声问。
林默涵点头：历史上郭子仪确实是平定安史之乱的主要将领。如果这个年轻人是他派出的斥候...
那么灵宝埋伏就是真实历史上的灵宝之战，唐军大败。顾晓婷接上他的话，我们要想办法警告郭子仪！
林默涵沉思片刻：直接去找郭子仪太冒险。但如果我们能提前到达灵宝，或许能做些什么。
就在这时，玉佩突然发热。林默涵掏出来一看，上面的符文正在快速变化，最终组成了一个清晰的图案——一座桥和一条河。
这是...灵宝的地形图！顾晓婷惊呼，历史上唐军就是在灵宝的黄河渡口遭遇埋伏，全军覆没。
林默涵仔细研究图案：玉佩在指引我们去那里。而且你看，这个闪烁的点，应该就是关键位置。
决定已下，两人做了个简易担架，带着受伤的年轻人继续向西北行进。年轻人的情况时好时坏，但在他们的照料下，总算保住了性命。
第三天夜里，年轻人终于清醒过来，自我介绍叫赵五，是郭子仪帐下亲兵。得知林默涵和顾晓婷准备去灵宝示警，他激动地说：恩公大义！但灵宝已有叛军先锋埋伏，此去凶险万分！
我们自有办法。林默涵没有多解释，你能行动了吗？需要你尽快赶回郭将军处报信。
赵五挣扎着起身：某这就出发。恩公若遇险，可至潼关西十里柳林寻我军暗哨，言黄河远上，自有接应。
送走赵五后，林默涵和顾晓婷加快脚步向灵宝进发。玉佩的指引越来越明确，甚至开始显示细微的地形变化。
简直像gps导航，林默涵半开玩笑地说，只是不知道终点等着我们的是什么。
顾晓婷握紧他的手：不管是什么，我们一起面对。为了回到蛋蛋身边，也为了这个时代少流些血。
五天后，他们抵达灵宝附近的山区。站在高处俯瞰，黄河如带，一座木桥横跨两岸。对岸树林中隐约可见军队活动的痕迹——那正是叛军埋伏的位置。
历史上唐军就是在这座桥上中了埋伏，顾晓婷低声说，叛军等唐军半渡时发动攻击，同时上游放下火船，唐军进退不得，死伤惨重。
林默涵仔细观察地形，突然指向一处河湾：看那里，水流较缓，如果唐军不从桥上过，而是从那里渡河...
就可以绕到叛军背后！顾晓婷眼睛一亮，但怎么通知唐军？
林默涵露出微笑：记得我们救的那个赵五吗？他应该已经回到郭子仪军中了。只要我们能在两军交战前引起唐军注意...
计划已定，两人开始准备。林默涵用树枝和衣物制作了一个简易的旗杆，上面绑着顾晓婷用红色里衣撕成的旗帜。他们准备在唐军接近时，在高处挥舞旗帜示意。
次日黎明，远处尘土飞扬——唐军果然如期而至。林默涵和顾晓婷爬上最显眼的一块巨石，开始拼命挥舞红旗。
起初，唐军并未注意。就在他们焦急万分时，一队骑兵突然脱离大队，向他们的方向奔来。为首的正是赵五！
恩公！赵五在马上高喊，郭将军已得消息，特遣某来相迎！
林默涵大声说出他们的发现，赵五立刻派人回报。不到一个时辰，整个唐军改变了行进路线，转向河湾处准备渡河。
就在唐军开始渡河时，对岸叛军显然察觉计划有变，仓促出击。但此时唐军已占据有利地形，反而将叛军包围。一场本应惨败的战斗，变成了唐军的小胜。
战后，郭子仪亲自接见了林默涵和顾晓婷。这位历史上着名的将军年约五旬，面容刚毅，眼神如炬。
二位义士不仅救了本将亲兵，更助我军避此一劫，郭子仪郑重地说，不知二位高姓大名，从何处来？
林默涵谨慎地回答：在下张仲，这是内子王氏。本是游方郎中，偶遇赵兄弟，得知军情紧急，故冒死相告。
郭子仪目光如电，似要看穿他们的伪装：郎中？郎中如何懂得军事地形？又为何随身携带这等奇物？他指向林默涵腰间露出的玉佩。
林默涵心中一紧，正不知如何作答，顾晓婷突然上前一步：将军明鉴，我夫妇确有难言之隐。只求将军念在我等报信之功，放我们离去。
郭子仪沉吟良久，突然挥手令左右退下：本将虽不知二位真实身份，但观你们救死扶伤，又助我军破敌，必非奸恶之徒。如今朝廷通缉一对擅奇技的夫妇，想必就是二位吧？
林默涵和顾晓婷沉默不语，手悄悄握在一起。
出乎意料的是，郭子仪竟微微一笑：李林甫那厮通缉的人，多半是好人。二位不必担忧，本将不会为难你们。相反...他从怀中取出一块铜牌，此乃我军中信物，持此可通行各州县。乱世将起，二位好自为之。
接过铜牌，林默涵深深一揖：多谢将军。还有一言相告——安禄山虽势大，但内部不稳。其子安庆绪早有异心，将军可从此处着手。
郭子仪眼中精光一闪：张郎中如何得知这等机密？
林默涵只是微笑：天机不可泄露。将军保重，后会有期。
离开唐军大营后，两人取出玉佩查看，发现上面的符文已组成一个完整的图案——一座山的轮廓，山顶有一座小庙。
这是...华山！顾晓婷认了出来，玉佩在指引我们去华山！
林默涵点头：而且符文变得更亮了，我能感觉到蛋蛋的联系也更清晰了。不管华山有什么在等我们，我们都必须去一趟。
就在两人准备启程时，顾晓婷突然捂住胸口，脸色煞白：默涵！蛋蛋...蛋蛋有危险！我能感觉到他在害怕，在哭喊...
林默涵也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心悸，仿佛听到远方传来儿子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跑了起来——华山的方向，儿子的呼唤，一切都指向那个云雾缭绕的山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