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夺命绣花鞋二(2/2)

小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那声音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双重混响,仿佛来自九幽深渊。gopro 镜头里映出她左半张脸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剥落,露出下面布满尸斑的青色皮肤,宛如腐烂多日的尸体。她高高举起那锈迹斑斑的同心锁,正是我们在那诡异枯井里发现的物件,此刻锁芯里却赫然插着我的几根头发,犹如可怖的招魂幡。

手机相册突然疯狂地自动生成新照片:我穿着那令人胆寒的血色嫁衣,孤零零地站在枯井边,小棠则化作一个白须飘飘的邪恶道士模样,正将桃木钉狠狠地刺入我的太阳穴。图像属性显示的拍摄时间为 1927 年 7 月 15 日,可地理坐标却精准地定位在当下所在的经纬度,仿佛时间与空间在此刻完全错乱。

衣柜门在一阵震耳欲聋的轰然闭合声中,所有的电子设备同时奏响了令人肝肠寸断的哀乐。运动腕表的触感瞬间变得湿滑黏腻,抬手一看,表带内侧竟不知何时生满了霉变的青苔,那心率监测也变成了触目惊心的倒计时——00:07:15,正是当年沈月蓉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辰。

铜镜在一声令人肝胆俱裂的炸裂声中,碎成无数锋利的碎片,每一块镜片中都有一个身着嫁衣、面容扭曲的我。就在手机弹出电量不足警告的刹那,二十八双绣花鞋仿佛被恶鬼赋予了生命,凌空飞起,鞋底竟然浮现出我从小到大的一张张证件照,那画面令人毛骨悚然。当第一颗珍珠砸中我的后颈,运动相机精准地捕捉到了无比惊悚的画面——我的脊椎正在皮下以一种极其怪异的方式隆起,形成锯齿状的凸起,宛如一条逐渐成形的铁链齿扣,似乎要将我永远禁锢在这恐怖的深渊。

无人机在这生死攸关的最后时刻传回俯瞰画面:整座宅院的地面纹路已变成一个巨大无比的锁孔,而我正无助地站在锁芯中央,正在被二十八道血线残忍地缝合成人形钥匙。直播间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恢复信号,十万观众同时目睹我的眼球翻转为符纸般的黄褐色,发梢滴落的血珠在青砖上敲击出古老而诡异的安魂调,仿佛为我的灵魂奏响了死亡的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