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审问(2/2)
高途下意识地往后挪了挪,背脊抵上微凉的床头软垫,身体微微绷紧。“这不合规矩。与山,你先出去,我换衣服。”
“规矩?”郑与山轻轻重复这两个字,嘴角似乎弯了一下,又似乎没有。他没有退后,反而更近了些,目光落在高途领口未掩住的那一小片肌肤上,那里还留着先前淤青未散的淡淡痕迹。“我和你不讲这两个字了。”
郑与山伸手,扶住了高途没受伤的那侧肩膀,将他仰面躺回柔软的垫子上。
“别动,让我把最后一点药涂完。”
“郑与山!”高途想挣扎,却因顾忌伤臂和此刻尴尬的境地而不敢动作太大。
“我怎么了?”郑与山的声音压低,俯身靠近,温热的气息飘在高途的脸上。他看着高途有些慌乱的眼睛,清晰而缓慢地一字一句,“高途,你隐瞒昨晚去向,闭口不谈,你我之间,还有什么规矩可言?我今天像个傻子一样担心焦虑却束手无策……”
郑与山的手指重新落在高途的颈侧,沿着紧绷的斜方肌缓缓向下施压,力道精准地揉开那些郁结。
动作堪称专业,可他不再隔着衣服,而是从衣服里钻进去,一寸寸的爬行。这般服务般的姿态,由郑与山做出来,充满了难以言说的侵略性和掌控感。
高途僵在那里,哪里还能放松,浑身每一寸皮肤都敏感地感知着那双手的移动。
推拿变成了某种无声的审讯,每一次按压都像是在诘问。
羞耻、窘迫、难以启齿的酸麻,还有更深层的狼狈,交织成网,将高途困住。他闭上眼,睫毛细微地颤抖,试图屏蔽这令人窒息的亲密接触和言语逼迫。
郑与山却并不放过他,手指滑到他腰侧,在那片容易积压疲劳的区域打着圈按压,力道时轻时重,带来一阵阵战栗。
郑与山的手,继续向下,可突然,他停下了。
低下头,嘴唇贴到高途的耳边,“身体这么僵硬,怎么反而不能放松了?那我帮帮你。”
说着,他的手继续向下,“高途,我们是共犯了。我纵容你的谎言,也默许你把我们都挡在外面。那么现在,让我这个共犯,亲自确认一下我的同伴是否真的无恙……过分吗?”
郑与山的声音里压抑着翻滚的情绪,不仅仅是责怪,更有后怕、愤怒,以及更深沉复杂的东西。
可他点火的手,却更直接、更缓慢、更坚定地游走,所过之处,点燃一片隐秘的振颤,迤逦无声蔓延。
高途的身体软了下来,反抗的力气也消失殆尽。
他能感受到郑与山的指尖带着薄茧,在他的皮肤上轻轻划过,留下一阵灼热的触感。那触感像是带着电流,顺着皮肤蔓延至四肢百骸,让他浑身都泛起一阵细密的颤抖。
那双手,既是疗愈的抚慰,也是无声的诘问与宣告,在疼痛与舒适、理智与沉溺的边界,反复描摹,将白日的疑虑、担忧、以及那些未曾言明的复杂情愫,都揉进了这昏暗暖融的一方天地之中。
在这秘密而紧绷的空间,危险又对峙的僵持里,高途感觉自己的身体渐渐融化得像一汪水。
郑与山不说话,仅用他的手,继续探索和耕耘。
一室寂静,只剩下衣物窸窣呼吸,以及手和身体相对时那细微却惊心的声音。
……
高途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身体颤抖着,最后不受控制地沉溺在这种温柔又霸道的折磨中,忍不住泪眼婆娑。
郑与山看着在自己手底下zhanfang的人,“高途,还嘴硬吗?”
可话音落下,他却没有给高途回答、反驳或者挣扎的机会。
那只体温滚烫的手,重新覆上去,完全不再是推拿,而是烙印般的抚触。
……
终于,郑与山再一次温柔地问出了那个问题,“高途,还嘴硬吗?”
郑与山的衬衫还是熨帖的,整个人袖子挽到手肘,手臂线条流畅有力,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以亲密又残酷的方式被清算的高途,却只剩下一连串的“不要了”的求饶。
郑与山并不管这答非所问,他拿起旁边的方巾擦了擦手,“好,乖,睡一觉吧,一会儿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