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盟友初至,南帝结缘(1/2)

夏去秋来,终南山上层林尽染,一片绚烂。全真教内部革新稳步推进,气象日新月异。丘处机自创的《紫霄先天功》与《北斗七绝剑》虽仍在摸索完善阶段,但每每静坐行功,已能隐约感应到天地间那一缕若有若无的先天紫气,丹田内力亦愈发精纯凝练,带着一丝温润却尊贵的意蕴。剑法演练虽依旧艰涩,却也渐渐摸到了一些“天枢定鼎”、“天璇流转”的门槛,不再如最初那般全然不得要领。

这一日,丘处机正于重阳宫偏殿与马钰、王处一商讨“终南大比”的具体细则,忽有值守山门的弟子疾步来报。

“掌教,二位师叔,山下来了几位大师,自称来自大理天龙寺,持帖求见掌教与丘师叔。”

“大理天龙寺?”马钰微微一怔,与丘处机交换了一个眼神。大理国僻处南疆,与终南山相隔何止千里,天龙寺更是大理段氏皇族出家修行之所,地位尊崇,与中原武林素来交往不深,此番突然到访,所为何事?

丘处机心中却是念头电转。大理天龙寺,南帝一灯大师……原轨迹中,一灯大师因心怀愧疚,常年隐居,其弟子“渔樵耕读”倒是多有在江湖行走。此时天龙寺来人,莫非是因全真教近来声名鹊起,引起了这位身兼佛门高僧与绝顶高手身份的南帝注意?

“来者是客,不可怠慢。”马钰恢复平静,吩咐道,“速请诸位大师至客堂奉茶,我等待当亲往迎接。”

片刻后,丘处机与马钰、王处一在客堂见到了来访的僧人。为首一人,年约四五十岁,面容古朴,眼神温润澄澈,身着灰色僧袍,手持一串乌木佛珠,气息沉静如水,深不可测。他身后跟着两名年轻些的僧人,亦是太阳穴高高鼓起,眼神精光内敛,显然武功不俗。

“贫僧天龙寺本尘,见过马钰掌教,丘处机道长,王处一道长。”为首僧人合十为礼,声音平和,却自有一股令人心折的气度。

本尘?丘处机心中一动,记得一灯大师出家后法号似乎便是“一灯”,但其出家前或同辈中是否有此名号,却是不知。但观其气度,绝非寻常僧人,即便不是一灯本人,也必是天龙寺中极重要的人物。

马钰连忙还礼:“大师远道而来,未曾远迎,还望恕罪。不知大师法驾光临,有何指教?”

本尘微微一笑,目光扫过马钰,最终在丘处机身上停留片刻,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指教不敢当。贫僧近日云游中原,屡闻终南全真教在长春子道长引领下,励精图治,革新教务,设立丹堂惠及弟子,更兼道长本人于牛家村仗义出手,剑斩金兵,保全忠良之后,与江南七侠共定育人佳话。‘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之言,更是振聋发聩。我佛门虽方外,亦敬重此等担当与胸襟,故特来拜会,论道一番,结个善缘。”

果然!丘处机心下明了,全真教近来的动静,终究是传到了这等高人耳中。这番前来,说是论道结缘,实则亦有考察、印证之意。

马钰谦逊道:“大师过誉了。扶危济困,本是我道门份内之事。革新教务,亦是不得已而为之,只为不辜负祖师传承罢了。”

双方分宾主落座,香茗奉上。起初只是谈论些佛道经典、养生修心之法,气氛融洽。本尘佛法精深,对道家典籍竟也颇有涉猎,言谈间引经据典,见解独到,令马钰等人亦感佩服。

然而,话题渐渐深入,不可避免地触及了修行根本与处世之道。

本尘缓缓道:“我佛门讲求慈悲为怀,普度众生,乃至舍身饲虎,割肉喂鹰。不知贵教于‘惩恶’与‘扬善’之间,如何权衡?” 这话隐隐指向了全真教近来展现出的强硬手段,尤其是刑堂的设立以及丘处机本人杀伐果断的行事风格。

马钰与王处一尚未开口,丘处机却已放下茶盏,朗声应道:“大师此问,切中要害。贫道以为,慈悲与惩戒,并非对立,实为一体两面,犹如阴阳,缺一不可。”

他目光清澈,看向本尘,继续道:“对良善弱小,自当怀无上慈悲,倾力护佑,此乃‘扬善’。然则,对奸邪暴虐,若亦一味姑息忍让,岂非纵恶为患,令更多善者遭殃?此非真慈悲,实为迂腐!我道家亦讲‘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对于肆意掠夺、残害生灵之‘有余者’,便当以雷霆手段,施以惩戒,剪除其凶焰,方能还世间一个清平,使‘不足者’得以喘息生存。此等惩戒,正是为了护佑更大的善,乃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大慈悲!”

他这番话,融入了现代法治社会的观念,更结合了道家思想,掷地有声。王处一听得暗暗点头,马钰亦是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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