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破妄斩虚与向顶而行（2/2）

就在这时，玉帝注意到，尤斯提亚不知何时，已将一直挂在腰间的万民伞撑开了。素白的伞面在她头顶缓缓旋转，伞下书写的无数名字流淌着微光，将她笼罩在一片祥和、坚定而不可侵犯的气息之中。

“吾心澄澈如明镜，映照万物善恶。”尤斯提亚的声音透过伞面传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绝对自信，“所作所为，皆为我心中之‘正义’。”

看着她这般模样，玉帝心中不禁生出几分羡慕。尤斯提亚的“正义”源于内心绝对的信奉，故而可以如此纯粹甚至“蛮横”；而他的“天道”，却常常需要在各种规则、平衡与代价中艰难取舍，难得恣意。

“闲话少叙。”玉帝收敛心绪，目光扫过这片依旧死寂的虚无空间，“你可知如何脱离这片幻境？”

“向上。”尤斯提亚言简意赅，她微微仰头，“看向”那片混沌虚无的“天空”。那里没有星辰日月，只有无尽的深渊般的黑暗。“别忘了，我们终究是在一座‘塔’里。塔，总该有顶。”

玉帝瞬间明悟。没错，这高塔再神奇，其内部空间或许可以扭曲、折叠，但基本的“塔”的结构应当存在。幻境可以改变感知，却未必能彻底颠覆这座神器本身的物理规则。

两人相视点头，不再犹豫。周身神光流转，微微屈膝，下一刻，身影如离弦之箭般冲天而起！

玉帝冲势极猛，几乎是凭着强横的神力硬生生向上突破，结果——“咚！”一声闷响，他的额头结结实实地撞在了一层无形无质、却坚韧无比的壁垒之上！虽然不痛不痒，却着实有些狼狈。

而尤斯提亚则显得“文明”许多。她的万民伞始终撑在头顶，伞面边缘轻轻触及上方障碍的瞬间，她便已感知到极限所在，轻盈地悬停在空中。

“用脑袋当探测器……”她微微侧头，“面向”一旁揉着额头的玉帝，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别出心裁。”

玉帝老脸一热，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尽管她知道尤斯提亚看不见）：“少说风凉话！既知上有壁垒，接下来该如何？强行破开？”

“何必那么麻烦，一层层去闯那不知还有多少的幻境迷宫？”尤斯提亚语气淡然，却带着一股决绝，“直接从这底层，打个洞，贯穿上去，直抵塔顶！省时省力。”

话音未落，她悬于腰侧的“裁决之翼”长剑骤然发出清越的嗡鸣，剑身光华大盛，那对光铸的羽翼虚影仿佛要活过来一般！

尤斯提亚纤手握住剑柄，剑尖直指上方那无形的壁垒，周身正义神威轰然爆发，朗声宣告：

“审判之义，于此显现！”

“锵——！”

剑光如九天雷霆，又似破晓的第一缕阳光，带着裁决万物、涤荡虚妄的无上意志，悍然刺向上方的虚无！

“咔嚓——！”

仿佛琉璃破碎的清脆声响传遍整个空间！那道困住他们的无形壁垒应声而碎！紧接着，一道纯净、温暖、蕴含着磅礴生机的阳光，竟从那破口处倾泻而下，瞬间驱散了周围的死寂与晦暗！

脚下的“死地”景象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还原成本来面目——高塔内部平整而古朴的石质地板。四周的虚无也褪去，显露出斑驳的塔壁和盘旋而上的阶梯轮廓。

幻境，破了！

玉帝见状，毫不迟疑，身形化作一道金色流光，第一个冲入那被“裁决之翼”强行开辟出的垂直通道，扶摇直上，直指塔顶！尤斯提亚微微一笑，收起万民伞，剑光一卷，紧随其后。

两人以最直接、最暴力的方式，无视了高塔的一切规则与试炼，直奔最终的目标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