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见证死亡（2/2）

（姐姐说的对，就算是神，在这样的磨损下，也见证不了永恒）

（多少年多少次，如此，差了一步……）

他闭了闭眼，将那片赤羽藏得更深。

东方暮站在灵柩前，一身素白丧服，长发高束，不戴半点珠饰。她的表情平静得近乎冷漠，唯有握紧的拳头指节泛白，指甲深深掐入掌心，鲜血顺着手腕内侧流下，滴在素白丧服上晕开细小红梅，而她面无表情地抬手，用袖口内侧用力抹去血迹，袖口留下一道刺目的暗红拖痕。

（母亲说过……只要我们不哭，她便幸福。）

（您如今，真的幸福吗？）

身后，族人们低声吟诵着古老的安魂曲，火焰在他们掌心燃烧，化作点点星火，飘向灵柩。

东方舞站在姐姐身侧，肩膀颤抖得厉害。她不像大姐那样能忍，眼泪早已流干，只剩一双红肿的眼死死盯着灵柩，仿佛这样就能再次见到母亲。

她们知道，灵柩中没有母亲的躯体，只有她的那些信物。

“母亲……”她哑着嗓子，突然伸手按住棺盖，“你答应过……要见证我红衣嫁人的……”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终变成哽咽。

东方暮终于动了。

她抬手，轻轻按住妹妹的肩膀，力道很轻，却让东方舞瞬间安静下来。

“别闹。”她的声音很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母亲……不喜欢哭哭啼啼的葬礼。”

东方舞咬紧嘴唇，最终只是点了点头，退后半步。

他缓步上前，掌心按在灵柩上，终日的微光顺着他的指尖渗入玄晶，为这具棺椁覆上一层淡淡的金辉——这是他对逝者的最高礼遇，意味着“此魂不灭，此志永存”。

东方暮看了他一眼，眼神复杂，却终究没说什么。

东方舞则直接抓住了他的袖子，声音沙哑：“易风……母亲她……真的……”

易风沉默片刻，最终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她会回来的。”

这句话他说得很轻，轻到只有近处的两姐妹能听见。

东方舞怔了怔，眼泪又涌了出来，但这次，她没再出声。

东方暮的瞳孔微微收缩，但很快恢复如常。

（回来？）

（死亡是无法逃避的。）

（神明的安慰……罢了。）

她转身，不再看易风，只是抬手一挥——

“封棺。”

玄晶棺盖缓缓合拢，最后一缕凤凰火被封印其中。

族人们的吟诵声陡然高昂，火焰冲天而起，将整座焚天崖映照如昼。

而在所有人都未察觉的角落——

易风袖中的那片赤羽，微微发烫。

隔日，清晨的下葬易风并没有跟去，反而来到了地底的空间裂痕附近。

所以，这里的虚空是从这个裂隙出来的吗？

只能如此解释，其他的裂隙都被修复的差不多了，最后一个大的空间裂隙，女娲也正在修补。

（这里为何会有空间裂缝，这不合理）

如果裂痕存在于更久之前，虚空绝对会找机会入侵现实，至少不会远在凤凰山出现之前，东方昭不会不做调查就将族人置于如此危险的境界。

那么合理的解释只有一个，这里是后来产生的，但是如今能裂开时空裂口的存在只有他的师父——烛龙。

这就更不合理了，烛龙师父恨虚空入骨，又怎会创造机会给虚空入侵呢。

（算了，先修复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