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领悟木元素（2/2）
——她其实不明白。
不明白为什么结界会拒绝她，不明白为什么母亲和大姐没有过问她的离去，更不明白易风此刻眼底那抹复杂的克制。但她相信他。
易风展开术式，声音很轻：“不是永远，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符纹亮起，晴听到了久违的声音——
“晴儿？” 东方舞的语调带着惊喜，又强压着某种急切，“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二姐……” 晴的喉咙发紧，攥着木刀的手指微微颤抖。
窗外，一只黑翅雀落在葡萄架上，歪头看着屋内。易风的目光扫过它，瞳孔深处闪过一丝冷意。
（虚空的探子，果然还在。）
他不动声色地拂袖，一缕风悄然掠过窗棂，黑翅雀瞬间化为尘埃消散。
晴没有察觉。她正专注地听着家人的声音，嘴角不自觉地扬起，却又在听到大姐沙哑的嗓音时红了眼眶。
易风静静看着她，想起东方昭的警告——
“晴儿体内有些我能察觉但无法理解的碎片，虚空之所以把矛头对准她，就是因为虚空在忌惮那股力量……”
他闭了闭眼。
（再等等。）
等凤凰山内部清理完毕，等晴能完全掌控自己的力量——
到那时，他会亲手为她劈开回家的路。
翌日清晨，凤凰山巅薄雾缭绕，初升的朝阳将金色的光芒泼洒在连绵的梧桐林海之上，染上一层温暖的釉彩。东方昭立于山崖边缘，赤红的衣袍在晨风中猎猎作响。她身侧，站着长女东方暮与次女东方舞。东方暮身姿挺拔，气质沉静，一头深紫色的长发如同流淌的暮色；东方舞则带着少女特有的灵动，火红的长发如同跳跃的火焰，此刻却难得地安静下来，目光追随着母亲。
东方昭的目光投向山脚那片被薄雾笼罩的、看似平静的幽谷林地，嘴角勾起一抹轻松却带着深意的弧度：
“小暮，” 她声音温和，如同拂过林梢的晨风，“看得到山脚……有什么吗？”
东方暮闻言，那双沉静的紫色眼眸瞬间变得锐利如鹰隼！她凝神望向母亲所指的方向。在常人眼中，那里只有葱郁的林木、嶙峋的山石和氤氲的雾气。然而，在她的视野里——尤其是左眼深处，仿佛有一层无形的薄纱被揭开——山脚那片区域的景象，骤然变得扭曲而诡异！
无数个大小不一、形态各异的“窟窿”，如同腐烂的疮疤，凭空出现在林地之上！它们并非实体，而是空间本身的“塌陷”或“污染”！窟窿边缘流淌着粘稠的、近乎透明的暗影，不断吞噬着周围的光线与生机，散发着令人心悸的虚无与死寂！正是那些潜伏的虚空分身！
“您是说……那些‘窟窿’？” 东方暮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她虽然能“看”到，却无法清晰感知其具体形态与威胁程度，只能隐隐感觉到，这些“窟窿”就是母亲今日带她们来此的目的。
东方昭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目光转向身边的小女儿，眼中带着一丝考校的意味：
“来，我考考你，小舞。” 她声音依旧温和，却带着引导的深意，“为什么……你大姐看得到……你却看不到？”
东方舞微微一怔，立刻挺直了腰板，小脸上满是认真。她看了看大姐沉静专注的侧脸，又望向母亲深邃的眼眸，脑海中飞快地思索着。片刻后，她眼睛一亮，带着几分不确定却又充满信心的语气回答：
“因为……大姐是鸑鷟序列！她的血脉术是——‘勘破虚妄’！对不对？！”
“没错！” 东方昭眼中瞬间盈满了欣慰的笑意，她伸出手，轻轻揉了揉东方舞火红的发顶，毫不吝啬地给予肯定，“正是鸑鷟血脉独有的‘勘破虚妄’！”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两个女儿，声音变得郑重而深沉，“血脉术，和那些西方依赖元素、操控原能的种族不同，我们东方的大多种族，力量都源自血脉深处流淌的古老传承！”
她看着东方舞依旧带着一丝懵懂的眼神，耐心解释道：
“你知道……什么是血脉术吗？小舞？”
东方舞的小脸瞬间垮了下来，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躲闪着母亲的视线，像只做错了事的小鹌鹑，小声嘟囔：“不，不知道……”
“你看，” 东方昭的声音带着一丝宠溺的无奈，却并无责备，“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她伸出右手，掌心向上，指尖萦绕起淡淡的赤金色光晕，“原能术法是基于天地间游离的原能粒子，通过特定的术式模型引导、驱动……” 她指尖的光晕瞬间凝聚成一个小小的、旋转的原能法阵模型，随即又散去。
“而血脉术……”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源自血脉的骄傲！她的右手猛地握拳！一股炽热而磅礴的能量，仿佛从她心脏深处泵出，瞬间流遍全身！她的皮肤下，隐隐有赤金色的纹路一闪而逝！
“则是源于我们血液中……那股与生俱来的、独一无二的力量！” 她的声音如同擂鼓，震撼人心，“因其独特性，每个种族，甚至每个序列，都有自己专属的血脉术！”
“我们凤凰族更是得天独厚！” 东方昭眼中燃烧着自豪的火焰，“我们不仅拥有各自序列的专属血脉术，如小暮的‘勘破虚妄’……” 她看向东方暮，后者微微颔首。
“更共同拥有一个强大无比的基础血脉术——凤凰火！” 她张开双臂，仿佛拥抱整个天地，“这相当于我们每一个凤凰族人都比外族多出一个血脉术的力量！”
她的目光最终落回自己身上，带着一种睥睨天下的威严：
“比如我，作为第一序列的‘凤’拥有的专属血脉术……就是这个！”
话音未落！
“轰——！！！”
东方昭猛地将双手高高举过头顶！掌心相对！
一股难以想象的、仿佛能焚尽诸天的恐怖热浪，以她为中心轰然爆发！赤红色的火焰如同沸腾的熔岩，瞬间从她双掌间喷薄而出！火焰之中，跳跃着无数璀璨夺目的、如同液态黄金般的金色流火！赤红与金芒交织缠绕，散发出足以蒸发山石、扭曲空间的极致高温！她脚下的岩石瞬间被灼烧得通红，发出“滋滋”的爆响！空气剧烈扭曲，形成肉眼可见的热浪波纹！
“是天火！” 东方昭的声音如同九天惊雷，响彻云霄！
她双臂猛地向前一挥！
“去——！”
那团凝聚了毁灭与净化之力的赤金天火，如同被释放的灭世凶兽，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朝着山脚那片布满“窟窿”的林地，轰然砸落！
“轰隆隆——！！！”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彻山谷！大地剧烈震颤！
赤金色的火焰如同怒放的地狱红莲，瞬间在山脚炸开！形成一个直径近百丈的、熊熊燃烧的火焰炼狱！那些扭曲的“窟窿”——虚空分身，在接触到天火的瞬间，便如同冰雪般消融、湮灭！连一丝哀嚎都来不及发出！它们吞噬光线的暗影被焚尽，扭曲的空间被强行抚平！
天火并非无差别焚烧！它精准地覆盖了所有“窟窿”所在的区域，形成一个完美的火焰包围圈！圈内的虚空被瞬间净化，圈外的草木山石，却只被热浪微微灼烤，连一片叶子都未曾点燃！这火焰，仿佛拥有生命与意志，只诛邪祟，不伤生灵！
“小暮！小舞！看好了！” 东方昭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一丝教导的意味！话音未落，她整个人已化作一道撕裂长空的赤金流星！带着焚尽万物的恐怖气势，朝着那片刚刚被天火洗礼、但深处可能还潜藏着更多虚空的幽暗林地，疾射而去！
“轰——！轰——！轰——！”
山脚下，更加剧烈的爆炸声接连响起！赤金色的火焰如同怒龙般在林间翻腾、咆哮！所过之处，虚空哀嚎湮灭，林木却安然无恙！那焚天煮海的威能，被精准地控制在方寸之间，展现出东方昭对“天火”血脉术登峰造极的掌控力！
东方暮和东方舞站在山巅，震撼地望着下方那如同神迹般的景象。赤金火焰的光芒映照在她们脸上，也点燃了她们眼中那名为“力量”与“责任”的火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