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肃清堂（2/2）

易风看着那歪歪扭扭的“小狗”，索性也放下饺子，用还算干净的手背蹭了下额角沾上的面粉，认真解释：“神族的规矩，执法和行政是分开的。”他手指在茶几上虚点，“最早为了对付那些堕入黑暗的神只，玉帝设立了一个独立的部门，叫肃清堂。掌握审判、缉拿、刑罚之权，只对玉帝负责，是他的刀。”

东方舞安静地听着，眼神专注。何凌则慢悠悠地又挖了一勺布丁送入口中。

“后来，时移世易，堕神几乎销声匿迹。”易风继续道，“那帮老家伙（指的是其他执政神）就开始觉得肃清堂的权柄太大，而且只受玉帝节制不妥当。大家吵了很久，最终是靠着我们十三个执政一起投票施压，逼着玉帝不得不松开手，让肃清堂从此超然物外，自成一体。”他语气带着点嘲讽，“肃清堂有铁律——执政神之手，不得入！更不得干涉其运转！ 它只受神族最核心的法典节制。”

晴听得目瞪口呆，她没想到神族内部还有这么厉害的制度。“那……寒夜哥他？”

“寒夜是个特例。”易风眼中流露出复杂的神色，“他先是凭实力和功绩进了肃清堂，一路干到了最顶尖。后来……”他顿了一下，“在肃清堂内部的一致推举，并且经过了某种非常特殊的考验后，他接任了堂主之位。再然后……”易风摊了摊手，“我们这十三个位置里，恰好空出了一个缺，他又以堂主身份参加选拔并成功获得其他执政神认可，最终才加冕了执政神权柄。”他叹了口气，“所以他是双料身份。整个神族历史上，这种打破禁忌的例子，屈指可数。也正因为这个双重身份，只有他，可以在得到一定程序认可的前提下，调阅肃清堂内部封存的部分极其古老的档案情报库……”

易风说到这里，语气里不自觉带上了几分忧虑，手里捏着的饺子不知不觉被他捏得变了形，面皮破开一点缝隙。他喃喃低语：“……可他……为什么迟迟不来见我？”阳光照在他低垂的睫毛上，留下一点细微的阴影。

晴还在努力理解这庞大的神族权利架构，手里的“小狗”饺子尾巴尖儿被她无意识地捏得卷曲起来。东方舞的目光则落在易风捏破的面皮上，眉头微不可察地锁紧。

“嘭！”

一个空了的、带着一点焦糖甜香的玻璃甜点碗突然砸在易风面前的茶几上！是何凌吃完了她的布丁。

“笨手笨脚的。”何凌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峭，她的目光越过易风捏破的饺子和晴捏得奇形怪状的“小狗”，投向窗外灿烂得过分的阳光，“查来查去烦死了，线索断了就是断了。萧寒夜不来……呵，”她嗤笑一声，声音里却没什么暖意，“等着吧。苍梧这扇门，该开的时候自然会开。”她站起身，走向厨房，“我去准备午饭了……今天想吃点咸的。”

客厅里剩下三人面面相觑。饺子面皮、馅料、晴的“艺术创作”、东方舞的完美作品、还有易风那个捏破的饺子混在一起。关于传说、机构、身份的讨论被何凌粗暴地打断，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沉闷而诡异。

只有阳光依旧刺眼，将甜点碗上残留的紫色果酱光泽，映照得莫名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