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梦幻般的景象（1/2）

他目光缓缓转向云天佑，眼底浮起一层复杂的情绪。

那双饱经风霜的眼睛里，既有对老友的感激，又藏着说不尽的苦涩。

他深深叹了口气，声音低沉而沙哑：天佑啊......这一声呼唤里，承载着太多未尽之言。

你的心意，我都明白。他微微摇头，嘴角扯出一丝苦笑，你是担心我们在五维宇宙的安危，想让我们早做打算，甚至......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甚至像你们一样选择降维这条路。

他的目光渐渐飘远，仿佛穿透了时空，回到那个痛苦的抉择时刻。

可你知道吗？他的声音忽然变得很轻，却字字沉重，我们冰族......早就是降维的受害者了。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记忆深处挤出来的，当年为了躲避暗族的追杀，我们别无选择......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指节泛白，那种撕裂维度的痛苦，那种失去家园的绝望......声音渐渐低不可闻，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

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像是被某种沉重的记忆压得喘不过气来。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座椅扶手，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就在这沉默即将蔓延开来的时刻，韩茹轻轻叹了口气，伸手覆上他的手臂。

表哥......她的声音柔和却坚定，眼神中带着对往事的追忆，那些年的事，你比谁都清楚。我们冰族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啊——放弃了世代居住的族地，和你们云族一样，像飘零的落叶般四散逃离母星。她的指尖微微颤抖，为的不过是在这茫茫宇宙中，给族人争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说到这里，她的目光转向舷窗外那片璀璨的星域，声音里多了几分感慨：父亲他......带着残存的族人漂泊了多少个星系，才终于找到这片可以安身的地方。这些年我们好不容易站稳脚跟，重建家园......

她的声音渐渐低沉，现在的生活虽然称不上富足，但至少安稳。暗族的威胁暂时也没有出现，如果现在又要让大家放弃这一切......

她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忧虑，族人们恐怕很难接受。

韩云的目光在女儿和云天佑之间游移，最终缓缓点头。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眉间的皱纹更深了几分。

天佑啊......他的声音里带着疲惫与无奈，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座椅扶手，茹儿说的没错。你亲眼看着我们这些年是怎么在珊瑚集市扎根的——

他抬手比划了一下，从最初的一片荒芜，到现在建立起完整的产业链，每一砖每一瓦都浸透着族人的心血。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微微发颤：要我们放弃这一切，去一个完全陌生的维度重新开始？他苦笑着摇头，这代价......实在太大了。

他停顿了一下，眼神变得黯淡：况且......

这个词语被他咬得很重，经历过上次降维的族人，到现在还会在噩梦中惊醒。你让他们再来一次？他摇摇头，声音越来越低，恐怕......愿意跟随的人不会多。

最后，他抬起头直视云天佑，眼中闪过一丝恐惧：更可怕的是......现在连四维宇宙都不安全了。难道要我们像你们云族那样，直接降到三维？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那种撕裂灵魂的痛苦......话未说完，他的声音已经哽咽。

云天佑的瞳孔微微收缩，那些尘封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他仿佛又看见了当年云族和青族降维时的惨状——族人们在维度撕裂的痛苦中哀嚎，身体被空间扭曲成不可思议的形状。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我明白...他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见，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那种痛苦...但随即又颓然地垂下肩膀，可是...我们确实别无选择。

角落里一直沉默的韩燕回突然抬起头，少年清亮的眼睛里闪烁着倔强的光芒。

父亲...他小心翼翼地开口，声音轻得像羽毛，事情...总会有转机的。

见父亲投来凌厉的目光，他缩了缩脖子，但还是鼓起勇气继续道：我是说...等暗族真的打来时，说不定...说不定我们就能找到新的办法...

混账东西！韩云猛地拍案而起，茶杯被震得叮当作响，你这是在诅咒我们吗？巴不得暗族现在就杀过来？

韩燕回的脸刷地白了，他慌乱地摆手：不是的！我只是...只是有种感觉...声音越来越小。

感觉？韩云冷笑一声，眼中的怒火更甚，你那破直觉什么时候准过？上次说集市会塌，结果呢？

韩云的眼神在韩燕回身上停留了片刻，那目光里交织着失望、愤怒和深深的无奈。

他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猛地推开房门。

厚重的木门的一声砸在门框上，震得墙上的挂画都微微颤动。

房间里顿时陷入一片尴尬的寂静。云天佑和韩茹对视一眼，都能从对方眼中看到同样的无措。韩茹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嘴唇微微抿起。

表哥...韩燕回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声音里带着几分讨好，其实我的直觉...真的挺准的...他往前凑了凑，眼神急切地想要获得认同，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韩茹的手指紧紧按在眼皮上，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她深深叹了口气，那声叹息从指缝间溢出，带着说不出的无奈和心疼。

透过微微张开的指缝，她看见哥哥韩燕回正用那双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云天佑，嘴角挂着讨好的笑容，整个人就像一只闯了祸还拼命讨好主人的小狗，既可怜又带着几分傻气。

云天佑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毫不留情地甩开韩燕回拽着他袖子的手，力道大得让韩燕回踉跄了一下。

云天佑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转身就朝言安安所在的方向飞去，衣袂翻飞间带着明显的嫌弃和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