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地狱的“开胃菜”（2/2）

刘铁不得不咬紧牙关，拼尽全力，才能勉强跟上他的脚步。他甚至有一种荒谬的感觉，不是自己在监督林锐，而是林锐，在逼着他突破自己的极限！

44分12秒！

当两人浑身湿透，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般，冲过终点线时，郭志刚按下了秒表。

刘铁一屁股瘫倒在地上，胸膛剧烈地起伏，像破风箱一样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而林锐，虽然也累得够呛，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但他居然……还站着！

他只是弯着腰，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地呼吸着，努力平复着那颗如同战鼓般狂跳的心脏。

郭志刚的眼中，闪过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惊艳。

但他脸上的表情，依旧冷硬如铁。

“体能，勉强及格。”他淡淡地评价道，然后指向不远处的移动靶场，“现在，去那里。150米距离，人形移动靶，无规律运动。给你两个弹匣，六十发子弹。要求，命中率百分之九十以上。”

刘铁听到这个命令，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开什么玩笑！

刚刚跑完极限负重十公里，心率至少在一百八以上，手臂和双腿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这种状态下，别说打150米的移动靶，能把子弹打上靶都算不错了！

这根本就不是训练，这是折磨！

林锐没有说话，他只是默默地解下背囊，拿起旁边早已准备好的95式自动步枪，一步一步，走向了射击位。

他的双臂，的确在颤抖。

他的视野，因为剧烈运动后的缺氧，也有些发黑。

但他握住枪的那一刻，一股熟悉的人枪合一的感觉，再次涌遍全身。

“神级射术”被激活了！

他闭上眼睛，深呼吸。一次，两次，三次……

他强行用“不屈意志”，压制住了身体的颤抖，将呼吸的节奏，与心脏的跳动，调整到一个微妙的平衡点。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那双因为疲惫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只剩下了一片冰冷的沉静。

“开始！”

随着郭志刚一声令下，远处的靶子开始像幽灵一般，毫无规律地左右移动，时快时慢。

林锐举起了枪。

在刘铁看来，他的枪口，依旧在轻微地晃动。

但林锐自己知道，每一次晃动的间隙，每一次呼吸的停顿，都会有一个零点几秒的瞬间，准星会与目标重合。

他要做的，就是抓住那个瞬间！

“砰！”

“砰！砰！”

“砰！砰！砰！”

枪声，以一种独特的、时而急促时而停顿的节奏响起。

两个弹匣，很快被打空。

报靶器上，鲜红的数字，最终定格。

命中：55发。

脱靶：5发。

命中率，百分之九十一。

看着这个成绩，郭志刚久久无语。

他背过身去，不想让任何人看到他此刻脸上的表情。那是一种混杂着狂喜、震撼，甚至是一丝恐惧的复杂神情。

他终于明白，自己捡到的，不是什么璞玉，也不是什么钻石。

而是一头披着人皮的，战争巨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