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海疆的召唤(1/2)
时值深秋,琼州的天空却依旧高远澄澈,带着咸腥气息的海风拂过“大夏军工集团”依山傍海的新建厂区,吹散了高炉中升腾的袅袅白烟。经过近一年的艰苦创业,这片昔日荒芜的海湾已然模样大变。整齐的厂房鳞次栉比,专用的深水码头旁停泊着运送矿石、煤炭的货船,厂区内道路平整,身着统一工服的工匠、学徒们行色匆匆,空气中混合着煤炭、金属与油漆的气味,一派生机勃勃的工业景象。
林战站在总办大楼二楼的露台上,凭栏远眺。脚下是机声隆隆的铸造车间,远处是新建的、利用水力驱动巨型锻锤的水力工坊,更远方,碧蓝的海湾波光粼粼,几艘水师的巡哨船正缓缓游弋。他的心情,如同这秋日晴空,开阔而充满力量。军工集团已步入正轨,不仅完全满足了琼州本地驻军及部分两广兵备的需求,甚至开始通过海路,向福建、浙江水师提供优质的制式兵器。标准化生产和严格的质量管控,使得“琼造”军械的口碑迅速打响。格物学堂也已招收了第二批学员,琅琅书声与工厂的轰鸣交织成希望的乐章。
然而,就在这看似一切步入平稳发展轨道的时候,一场预示着更大变革的拜访,不期而至。
这日午后,亲卫队长铁山快步走入林战的书房,神色恭敬中带着一丝异样:“公子,琼州水师提督,郑沧澜郑军门,携麾下几位将领,已至辕门外,言明欲拜访公子。”
林战从一堆水力传动机构图中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讶异。琼州水师提督郑沧澜,是朝廷派驻南海的最高水师将领,正三品大员,地位尊崇,与自己这“琼州督造使”虽同驻一地,但文武分属,平日并无太多公务往来,仅止于年节礼仪性的问候。今日突然亲自来访,所为何事?
“快请!开中门,我亲自去迎。”林战放下图纸,整了整衣冠。他敏锐地感觉到,这位执掌南海舰队的封疆大吏的到访,绝非寻常。
辕门外,一位年约五旬、面容黝黑、身材魁梧的将领,身披绯色麒麟补子战袍,腰悬长剑,正负手而立,目光沉静地打量着军工集团森严的守卫和远处高耸的烟囱。他身后跟着几名同样剽悍的军官,皆屏息静气,显出水师特有的肃杀之气。此人正是郑沧澜,常年在海上巡弋,与风浪海盗搏杀,眉宇间自带一股不怒自威的煞气。
“郑军门大驾光临,林某有失远迎,恕罪恕罪!”林战快步迎上,拱手施礼,态度不卑不亢。
郑沧澜转过身,锐利如鹰隼的目光在林战身上扫过,脸上挤出一丝略显生硬的笑容,抱拳还礼:“林督造客气了!是本帅冒昧打扰才是。久闻林督造少年英才,将这军工集团打理得如此兴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双方寒暄几句,林战将郑沧澜一行引入总办大堂落座。亲卫奉上香茗。
郑沧澜没有过多客套,品了一口茶,便开门见山,声音洪亮如同海涛:“林督造,实不相瞒,本帅今日前来,是有一事相求,亦是一桩关乎海疆安危的合作,想与督造商议。”
“军门请讲,林某洗耳恭听。”林战神色一肃,做出倾听状。
郑沧澜放下茶盏,面色凝重起来:“我琼州水师,肩负巡缉南海、靖安海疆之重任。然则,近年来,西洋番舶日渐增多,其船坚炮利,行踪诡秘,屡有侵扰沿海、劫掠商船之事。更兼东南海域,如安南、占城等地,亦不太平,海盗蜂起。我水师将士,虽不乏勇武,然……”
他叹了口气,指了指窗外海湾中停泊的那些水师战船:“督造你看,我水师战船,多为福船、广船改良,虽利于近海,然航速、耐波性、尤其是火力,与西洋大舰相比,实有不及。船上装备之火炮,多为旧式佛郎机、碗口铳,射程近,精度差,装填缓慢。一旦与敌接战,往往处于被动挨打之境。去岁,我一支巡哨船队与一股疑似西洋海盗的舰船遭遇,激战半日,竟被其仗着船快炮利,从容遁去,我方还折损了一艘战船,数十名儿郎血洒碧波!此乃本帅心头之痛!”
林战静静地听着,他能感受到这位老将话语中那份沉甸甸的责任与不甘。水师的困境,他早有耳闻,但由主官亲口说出,分量自是不同。
“军门之意是?”林战已然猜到几分,但仍需确认。
郑沧澜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灼灼地盯着林战:“本帅听闻,督造在京城时,曾研制出威力巨大的‘霹雳炮’,扬威演武场。又知督造精通格物之学,善于创新。故而,本帅今日厚颜,想请督造出手,助我水师一臂之力!”
他语气变得激昂:“一为改进战船!能否借鉴西洋舰船之长,设计建造航速更快、更抗风浪、更适合装备新式火炮的战舰?二为研制新式舰炮!需射程更远、威力更大、射速更快之炮,方能与西洋炮火一较高下!若得此二者,我琼州水师,必能成为守护南海的定海神针,扬我国威于万里波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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