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石岳的坚守 - 磐石不移(1/2)
黑色光芒缠上陆晨光手腕的刹那,南侧隘口的风突然变了味——不再是硝烟与血腥的混合,多了股灵能铠甲特有的金属腥气。石岳刚劈倒一个神谕残兵,断刀上的血珠还没甩落,就见隘口外的尘幕里,密密麻麻的人影正往这边涌,装甲车的履带碾过碎石,轰鸣声震得隘口两侧的岩石簌簌落灰,为首的神谕小队长,胸前灵能核心泛着刺眼的幽紫,手里的灵能剑比之前见过的任何一把都长,剑刃上的邪力波动,竟能让空气泛起细密的裂纹。
“兄弟们,把家伙握紧了!”石岳将断刀往地上一拄,钢刃扎进石缝,溅起的火星落在他胸前的伤口上——那是刚才被灵能剑气划开的,血顺着战袍往下淌,在地上积成一小滩,却没让他往后退半步。隘口只有三米宽,是守住南侧防线的最后一道闸,他往这儿一站,就像块生了根的磐石,身后是往前线支援的伤员,是野战医院的老弱,退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神谕小队长的灵能剑往前一指,幽紫剑气划破空气,直逼石岳面门。石岳不闪不避,抬手用断刀格挡,钢刃与灵能剑撞在一起,火花溅了他满脸,烫得皮肤生疼,虎口却没松——这把刀是林墨曦用时间回溯过的,虽断了半截,却比寻常钢刀硬上三倍,邪力剑气砍在上面,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
“就这点力道?”石岳咧嘴一笑,露出沾着血的牙齿,大刀突然发力,将灵能剑震开半寸,同时抬脚踹在对方胸口。神谕小队长没想到这浑身是伤的汉子还有这么大劲,踉跄着后退两步,刚要站稳,石岳的断刀已劈到眼前,他慌忙举剑再挡,却被大刀的力道压得单膝跪地,灵能核心的光芒都暗了暗。
隘口两侧的曙光战士们趁机开火,步枪子弹打在神谕士兵的铠甲上,虽穿不透,却能让他们的动作慢半拍。一个断了胳膊的老兵,用仅剩的右手举着步枪,对准一个神谕士兵的眼睛扣动扳机,子弹穿透护目镜,对方惨叫着倒下,老兵却因后坐力摔在地上,挣扎着想爬起来,石岳余光瞥见,一脚将身边的敌人踹开,大喊:“躺着别动!老子替你砍!”
神谕小队长终于稳住身形,幽紫剑气再次暴涨,这次不再是单打独斗,而是朝着隘口两侧的战士们横扫。石岳瞳孔一缩,纵身跃起,用自己的后背挡住剑气——邪力划过战袍,皮肉被撕开的剧痛瞬间传遍全身,他闷哼一声,却死死攥着断刀,落地时顺势往前一滚,大刀砍在小队长的脚踝上,灵能铠甲应声裂开,黑血顺着裂缝往外渗。
“狗娘养的,敢伤我的人!”石岳嘶吼着,从地上爬起来,后背的伤口火辣辣地疼,每动一下,都像有无数根针在扎,可他的眼神却越来越亮,断刀挥舞的弧度越来越大。一个神谕士兵想从侧面绕过去,刚贴近隘口的岩石,就被石岳的大刀劈中肩膀,铠甲连同骨头一起裂开,惨叫着摔出隘口,滚进下面的深沟。
风卷着尘沙,迷了石岳的眼,他抬手抹了把脸,却摸到满手的血——不知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断刀的刀柄被血浸得滑溜溜的,他就用布条把刀柄缠在手上,缠了一圈又一圈,直到握得稳当。神谕士兵还在往隘口里冲,灵能剑的光芒晃得人睁不开眼,可石岳的脚步始终没动,他像尊不知疲倦的战神,断刀每落下一次,就有一个敌人倒下,隘口前的尸体堆得越来越高,几乎要堵住入口,血顺着尸体往下淌,在隘口的石地上汇成一条小溪,踩上去咯吱作响。
突然,一辆装甲车冲破尘幕,炮口对准了隘口,黑洞洞的炮口泛着冷光。石岳瞳孔骤缩,他知道这炮的威力——之前西侧防线的机枪巢,就是被这玩意儿炸塌的。他刚要喊战士们躲,装甲车的炮口已喷出火光,炮弹拖着尾焰,直奔隘口而来。
“首领说过,老子是磐石!”石岳嘶吼着,突然纵身跃起,断刀高高举起,时间回溯过的钢刃在阳光下泛着金芒。他没有躲,反而朝着炮弹冲去,大刀劈出的弧度带着风,竟硬生生将炮弹的轨迹劈偏了半寸——炮弹擦着他的肩膀飞过,炸在隘口右侧的岩石上,碎石如暴雨般落下,砸在他的背上,却没让他摔下去。
落地时,石岳的膝盖重重磕在地上,疼得他眼前发黑,后背的伤口彻底裂开,血浸透了整个战袍,连头发都被血粘在了一起。可他没倒下,撑着断刀再次站起来,断刀拄在地上,身体微微摇晃,却依旧挡在隘口中央。神谕士兵们看着这浑身是血、连站都站不稳的汉子,竟没人敢再往前冲——刚才那劈偏炮弹的一刀,震碎了他们最后的勇气,这哪里是人,分明是尊不要命的战神。
神谕小队长气得哇哇大叫,举着灵能剑亲自冲上来,幽紫剑气劈向石岳的头颅。石岳这次没格挡,反而猛地往前一扑,断刀捅进对方的灵能核心。幽紫光芒瞬间暴涨,又骤然熄灭,小队长的身体软倒在地,灵能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石岳喘着粗气,拔出断刀,核心的碎片粘在刀上,泛着微弱的紫光,他却看都没看,转头看向隘口外的敌军,嘶吼道:“还有谁?!”
这一声嘶吼,震得隘口两侧的岩石都在颤,冲在最前面的几个神谕士兵,竟吓得往后退了两步。可就在这时,尘幕里突然传来一阵更密集的脚步声,比之前的敌军多了数倍,装甲车的轰鸣声也越来越近,陆晨光的声音突然从通讯器里传来,带着急促的喘息:“石岳!小心!神谕的主力……来了!他们绕开了泉眼,直奔你那儿去了!”
石岳的断刀握得更紧了,后背的伤口还在流血,膝盖也在发抖,可他的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坚定。他抬头望向天空,时间齿轮的漩涡还在翻涌,林墨曦的淡金光影在里面若隐若现,陆晨光的绿光也还在远处闪烁——他们都在拼命,他不能退。
“兄弟们,”石岳将断刀举过头顶,钢刃上的血珠滴落在地,“还记得首领说的话吗?我们守的不是隘口,是家。今天,老子就把命留这儿了,谁想过去,先踏过老子的尸体!”
隘口两侧的战士们齐声应和,吼声震退了尘幕,连远处的炮火声都盖过了。一个断了腿的伤员,用胳膊撑着地面,爬到石岳身边,举起匕首:“石队,我跟你一起!”另一个年轻战士,将步枪的最后一颗子弹压进枪膛,对准了尘幕里的人影:“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石岳看着身边的弟兄,笑了,笑得满脸是血,却比任何时候都灿烂。他知道,这次可能真的撑不住了,神谕主力的数量是他们的十倍,还有装甲车和灵能炮,可他不后悔——只要他还站在这儿,就没人能踏过这道隘口。
可就在这时,他胸前的战袍突然泛起一道淡金光芒——那是林墨曦之前用时间之力为他疗伤时,残留在伤口里的力量。光芒顺着他的血脉蔓延,后背的伤口竟不再流血,膝盖的疼痛也减轻了几分,断刀上的时间回溯之力,突然变得更加强烈,钢刃上的白痕渐渐消失,竟有了要修复的迹象。
石岳愣了愣,随即明白了——林墨曦在漩涡里,还在想着他,还在为他输送力量。他握紧断刀,再次嘶吼:“兄弟们,首领还在等我们!杀!”
可尘幕里的敌军,却突然停住了脚步。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人影,从装甲车后面走出来,周身萦绕着与时间齿轮同源的黑色光芒,他抬手一挥,神谕士兵们纷纷让开道路,黑袍人影一步步走向隘口,声音像生锈的铁在摩擦:“石岳,狱卒的后代,你以为你能挡住我?”
石岳瞳孔骤缩——这声音,和陆晨光说的、藏在时间齿轮背后的黑手,一模一样!他的断刀握得更紧了,却发现自己的身体突然不受控制地发抖,不是因为害怕,是因为血脉里的某种东西,正在被黑袍人影的力量唤醒,那是看守裂隙的狱卒,与生俱来的枷锁。
“你……你是谁?”石岳的声音沙哑,却没后退。
黑袍人影轻笑,黑色光芒突然暴涨,将隘口笼罩:“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注定要帮我打开裂隙——就像你的祖上一样。”
石岳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往前走,断刀掉在地上,他想挣扎,却发现四肢都不听使唤。隘口两侧的战士们想开枪,却被黑色光芒定在原地,动弹不得。黑袍人影一步步走近,黑色光芒缠上石岳的手腕,像之前缠上陆晨光的一样,却带着更强的吸力,似乎要将他血脉里的狱卒之力彻底唤醒。
“不……我不是狱卒!我是曙光的人!”石岳嘶吼着,拼命抵抗,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往黑袍人影走去。远处,陆晨光的绿光正在快速靠近,林墨曦的淡金光影也在漩涡里挣扎,可他们都被黑色光芒挡住,无法靠近。
黑袍人影伸手,想要抓住石岳的肩膀:“别挣扎了,你的宿命,从出生那天起就定了……”
可就在他的手即将碰到石岳的瞬间,石岳突然猛地低头,狠狠咬在自己的手腕上——不是为了挣脱,是为了唤醒血脉里的力量,不是狱卒的枷锁,是林墨曦用时间之力种下的、属于曙光的信念。他的嘴角流出黑血,却突然笑了,胸口的淡金光芒再次暴涨,与黑色光芒撞在一起,隘口两侧的岩石剧烈震颤,连时间齿轮的漩涡都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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