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8章 塔灵试炼，问道本心（1/2）

石门之后，并非预想中的殿堂或密室，而是一片……无垠的星空。

林默迈步而入，仿佛瞬间置身于宇宙的中心。脚下是璀璨的银河，头顶是旋转的星云，无数星辰明灭不定，散发出冰冷而浩瀚的气息。

在这片星空的中央，悬浮着一个巨大的、由无数星光和法则符文凝聚而成的……光之巨人。

它没有固定的面容，身形不断在虚实间转换，仿佛由纯粹的道与理构成。它的眼眸，如同两颗燃烧的恒星，目光落在林默身上，带着一种审视万古、漠视众生的威严。

“闯入者。”

一个宏大、冰冷、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直接响彻林默的识海，震得他神魂摇曳。这便是塔灵，归墟之塔的意志显化，源祖留下的监察者。

“汝，身负《万噬源经》之基，融源初之气，斩因果残魂，已达此地。”塔灵的声音如同法则的宣判，“然，欲得源祖最终传承，执掌封印权柄，尚需通过最终试炼。”

“何为试炼？”林默稳住心神，不卑不亢地问道。

“问道……本心。”塔灵的声音回荡在星空，“《万噬源经》，力量之源，亦是毁灭之根。源祖创法，旨在守护与超脱。然其徒‘衍’因惧生妄，因妄入魔，化身‘噬’，几倾覆万界。”

“吾之间，汝求此力，所为何来？”

随着塔灵的话语，周围的星空景象骤变！

林默仿佛看到了年幼的自己，在家族底层挣扎，受尽白眼，心中充满了对力量的渴望，那渴望单纯而炽热……

景象再变，他看到了家族被灭，亲人惨死，血流成河，那股撕心裂肺的仇恨与无力感再次涌上心头，驱动着他不断变强，只为复仇……

接着，是他在一次次生死边缘徘徊，吞噬敌人，掠夺资源，在尸山血海中前行，力量飞速增长，带来的快感与掌控感……

然后，是建木残灵的悲鸣，古战场先辈的遗志，金色骸骨的托付，“衍”的忏悔与哀求……那一份份沉甸甸的责任与因果压在身上……

最后，画面定格在他吞噬尸山力量、反向吞噬祭坛、甚至刚刚净化“衍”之残魂的场景上……那霸道、决绝、甚至带着一丝冷酷的身影……

种种经历，万千念头，如同潮水般冲击着林默的道心。力量带来的欲望、仇恨驱动的执着、守护背负的责任、以及那潜藏在吞噬本质下的毁灭倾向……交织在一起，拷问着他的灵魂。

塔灵那恒星般的眼眸凝视着他，等待着他的答案。

林默沉默了许久，他回顾着自己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最初，或许只是为了生存和复仇。但不知不觉间，他看到的更多，承担的也更多。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穿越了这幻化的星空，仿佛看到了那无数为此牺牲的先烈，看到了那被封印的疯狂意志，也看到了自己所珍视的、或许尚且微小的美好。

他的声音平静而坚定，在这片法则星空中清晰响起：

“我求力量，始于微末之挣扎，承于血仇之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