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残念护佑（2/2）

他身体周围那无形的吞噬力场剧烈地波动、扭曲，如同风中残烛，明灭不定。探向柳嫣和周通的吞噬之力，在这剧烈的冲突中被强行中断、收回。

“滚…出…去！”一声沙哑、痛苦、却带着一丝挣扎清明的低吼，从林默喉咙里挤出。他似乎在对着体内的混沌本能咆哮。

混沌之力不甘地咆哮、反噬，试图再次淹没那点微弱的灵光。但古碑的守护意志，如同最后的堤坝，死死支撑着。而柳嫣和周通的存在本身，也成了锚定“林默”意志的坐标。

这场无声的、却凶险万分的意志拉锯战，在林默体内激烈地进行着。他身体剧烈颤抖，每一次颤抖都伴随着骨骼不堪重负的摩擦声和新旧力量冲突引发的能量爆鸣。暗红的毒火、漆黑的吞噬之力、以及新生的混沌能量，在他经脉内疯狂冲撞，所过之处，新生的肌体再次出现细密的裂痕，却又在混沌能量的强大恢复力下飞速愈合，如此反复，带来非人的酷刑。

时间仿佛凝固。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瞬，也许是永恒。

林默抱着头颅的双手，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着金属般的青白色。他缓缓地、极其艰难地抬起了头。

那双眼睛，依旧混沌！左眼暗红流转，右眼漆黑深邃。但若仔细看去，在那疯狂旋转的漩涡深处，一点属于“人”的、微弱的清明之光，如同暴风雨中顽强摇曳的烛火，艰难地维系着，并未彻底熄灭！

他看向柳嫣和周通的目光，不再有纯粹的吞噬欲望，而是多了一种挣扎的、冰冷的、却不再漠然的复杂。他强行压制住了吞噬同伴的本能！

但那股源自混沌核心的饥饿感并未消失，反而因为刚才的压制和冲突变得更加狂暴、更加难以忍受！

他需要能量！大量的能量！否则，一旦压制不住，后果不堪设想！

他的混沌之瞳，猛地转向别处！

密道两侧，那布满扭曲魂脸、散发着冰冷灵魂波动的噬魂石壁！

还有，密道更深处，那被激活后、依旧散发着粘稠血光、吞吐着磅礴魂力的噬魂祭坛本身！

轰！

不再有丝毫犹豫！林默猛地张开双臂，如同拥抱这毁灭的源头！

“吞——！”

一声低沉、沙哑、带着无尽痛苦与毁灭气息的咆哮，响彻密道！

嗡！

比之前吞噬厉昆时更加庞大、更加恐怖的吞噬漩涡，骤然在他身前展开！这一次，漩涡的中心不再是无形，而是清晰地显化出暗红与漆黑疯狂交织的混沌景象，如同一个缓缓旋转的毁灭星云！

嗤嗤嗤——！

密道两侧的噬魂石壁，首当其冲！

墙壁上那些凝固的魂脸，在接触到这混沌漩涡散发的恐怖吸力时，瞬间扭曲变形！无数道灰白色的、夹杂着痛苦哀嚎意念的灵魂残渣，如同被强风刮起的烟尘，从石壁中被硬生生地剥离出来！它们尖叫着、挣扎着，却无法抗拒那源自更高层次毁灭力量的撕扯，被卷入混沌漩涡，瞬间被绞碎、分解、化为最精纯的灵魂能量，融入林默体内！

整面石壁仿佛活了过来，无数魂脸在绝望中蠕动、凸起，试图挣脱，但最终都化为飞灰。坚硬的噬魂石壁表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灰败、失去光泽，甚至开始出现细密的裂纹！这是构成石壁的灵魂本源被强行掠夺的迹象！

但这还不够！

林默那混沌的目光，死死锁定了密道尽头，那血光冲天、散发着最庞大魂力波动的源头——噬魂祭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