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女厕惊魂（2/2）

他手忙脚乱地去解运动短裤的腰带，指尖颤抖得厉害。露出了下方那条特制的硅胶假阴——正是当初李依婷从伪娘案犯那里“回收”的关键证物道具之一。

就在他低头看到那贴身、模拟女性生理结构的硅胶道具时，一股强烈的、混杂着荒谬和救赎感的冲击，如同闪电般劈开了他的记忆！

(回忆闪回：警局证物室)

冰冷的证物室灯光下。 “看什么看，战场上没见过吧？义乳假阴！一个伪娘的作案工具。”李依婷啪地把那团东西拍在桌上，沉闷的响动惊得李凌波眼皮一跳。 “……这个！”李依婷拿起那条制作精细的硅胶内裤道具，作势就要递给李凌波，“下身也得配套！最大限度消除破绽！”

当时的李凌波只觉得一股热血冲上头顶，强烈的羞耻和抗拒让他猛地后退一步，声音都有些变调：“够了！李依婷！这玩意儿……根本没必要！谁会检查这个？！难道罪犯找人前还先脱裤子验明正身不成？！穿上这……这东西，我……我怎么上厕所？！” 他脸上涨得通红，感觉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李依婷拿着那条硅胶道具，动作顿住了。她看着堂哥那副仿佛要被玷污清白的模样，挑了挑眉，脸上闪过一丝混合着无奈和“你很天真”的表情。她没再强塞，只是用一种近乎冷酷的、分析案情的口吻说： “哥，你想的太简单了。我们面对的不是按常理出牌的罪犯！他们是强奸犯！目标是在最短时间内制服独行女性！他们的眼睛像鹰隼，任何一丝不对劲都可能让他们警觉、放弃！” 她晃了晃那条硅胶内裤：“这个，不只是为了应付‘检查’，更是为了应付任何可能出现的、无意识的观察！比如影子投射的轮廓，比如奔跑时可能暴露的线条，比如……在厕所隔间外，别人看到你蹲下的姿势和腿部的空隙……一个微小的、不合常理的细节，可能就是致命的！你确定要赌吗？赌他们不会注意到？赌你在极端情况下的每一次动作都万无一失？”

当时的李凌波，被强烈的羞耻心和“不会被发现”的侥幸心理占据，根本听不进这些。他梗着脖子，语气斩钉截铁：“我不穿！太……太恶心了！绝对不行！上厕所怎么办？憋死吗？我说了，又不需要脱光！他们根本没机会细看！”

李依婷盯着他看了几秒，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固执己见的新兵蛋子：“放心，有导尿管引到假阴的女性尿道口，你当自己是女人尿尿就行。哥，记住我的话，任务里任何你觉得‘不必要的’细节，都可能是保命的稻草。” 她的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和……一丝等着看“打脸”的意味？

(回忆结束)

此刻，在昏暗、弥漫着异味的公厕隔间里，李凌波的双眼着那片冰冷、滑腻、模拟着女性生理结构的硅胶道具。中年妇女就在外面洗手的水声清晰可闻。 『谁会检查这个？！』 『又不需要脱光！』

当初自己那斩钉截铁、带着羞怒的咆哮言犹在耳，此刻却像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他的脸上！

李依婷是对的！太他妈对了！

这玩意儿根本不是用来防备罪犯“脱裤子检查”的（真仔细查，那意味着任务已经失败了）！它是用来防备任何可能暴露破绽的瞬间！防备像刚才那样，在女厕所门口与陌生女性猝不及防的对视！防备在这种极端私密又公共的空间里，任何一个可能投来审视目光的人！防备光线、影子、动作姿态暴露出的那一丝不属于女性的异常轮廓！

没有这层伪装，刚才那中年妇女疑惑的目光，很可能就会变成惊疑甚至尖叫！只因为喉咙上的凸起，虽然女性生喉结的机率也很高，但如果没有下身的平坦，她们肯定会进一步验证，这不就暴露了吗！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着荒谬、后怕、以及对这个疯狂计划设计者（李依婷）那冷酷预判能力的复杂情绪，猛烈地冲击着李凌波。冰凉的汗水混杂着一种劫后余生的虚脱感，瞬间浸透了他紧贴束缚衣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