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1/2)
“阿芳……你不是说在电子厂做工……” 田阿芳的父母原本站在人群外围,脸上还带着点女儿“衣锦还乡”的茫然拘谨,此刻如遭五雷轰顶!她母亲“嗷”地一声惨叫,直接瘫软在地,手脚抽搐。她父亲,那个一辈子没出过大山的枯瘦汉子,眼珠子瞬间布满血丝,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老牛,疯了一样撞开人群,一把抓住女儿的胳膊,指甲几乎嵌进她皮肉里,声音嘶哑咆哮:“阿芳!你胡说!你给老子说清楚!电子厂!你不是在电子厂吗?!”
“电子厂?!那些混蛋骗我们说进厂子!结果呢?一下车就把我们姐妹关进黑屋子!不打针就挨打!不接客就往死里打!那地方就是阎罗殿!是火坑!”她全然不顾了,歇斯底里地嘶吼着,要把五脏六腑的苦水都倒出来,“我们都是一个县出去的!小娟……小娟她上个月被折磨得跳楼了啊!他们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 这泣血的控诉如同平地惊雷!
围观的村民们瞬间死寂!随即爆发出压抑不住的巨大哗然!
“关黑屋子?!” “挨打?接客?跳楼?!” 电子厂?”田阿芳悲怆地挣脱父亲铁钳般的手,指着自己脸上糊掉的浓妆和眼底深不见底的绝望,“那是骗你们的!是猪圈!是窑子!我们被关着就像牲口!没日没夜地接客!身上没有一块好肉!爹!娘!你们的女儿……早就被他们糟蹋烂了!臭了!”最后几个字,她几乎是嚎啕出声,积压了太久的恐惧、痛苦和羞耻化作决堤的洪水。
死寂。然后是更大的骚动。震惊、鄙夷、恐惧、难以置信……复杂的目光如同无数根针,刺向崩溃的田阿芳和她那瞬间衰老了十岁的父母。封闭的山寨,第一次如此赤裸地直面外界那吞人不吐骨头的黑暗旋涡。
“走!跟我进城!告他们!报警!老子跟他们拼了!”田父目眦欲裂,拖着女儿就要往外冲,枯瘦的身体爆发出骇人的力量。 “不!不能去!爹!不能啊!”田阿芳却如同听到了地狱的召唤,爆发出更大的惊恐尖叫,死命地往回拽,脸上是被极致恐惧攫住的扭曲,“报警?他们会杀了我的!他们会派人找到家里来!他们会杀光我们全家的!爹!他们势力大得很!警察……警察管不了的!管不了啊!”她哭喊着瘫倒在地,抱着父亲的腿,浑身筛糠般颤抖,声音里只剩下彻底的绝望和认命。
李凌波站在人群边缘,头皮阵阵发麻,血液似乎都冻住了。田阿芳嘶吼出的“小娟跳楼”、“像牲口”、“警察管不了”……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作为警察的耻辱柱上!南下打工妹的惨剧,绝非孤例!
……
寒风卷着细碎的冰粒,抽打在“张翠花”裹得严严实实的头巾上。又过了一周,卧底的日子像陷入泥潭的牛车,举步维艰。除了被迫忍受阿狗那带着浓重汗味和烟草味的“亲昵”——那些突如其来的拥抱、笨拙的亲吻,让她胃里翻江倒海,只能靠死死攥紧拳头和催眠自己是块木头来硬撑——关于赌场核心的情报,她几乎一无所获。每次进山,路线随机,地点飘忽,王彪那双阴鸷的眼睛和那支该死的紫外线手电筒,像两把悬在头顶的刀,让她不敢有丝毫异动。王有才这条线,也似乎走进了死胡同。
借口,是现成的。村里人都知道“张翠花”那“难言之隐”刚治好,得定期去城里“妇检”,确保不复发,免得“祸害”田家。阿狗家虽然不满她总往外跑,但涉及“传宗接代”的大事,也不敢真拦。
县医院那间充斥着消毒水味和隐秘羞耻的“妇(科)诊室”,成了临时的安全屋。门一关,李依婷穿着便装早已等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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