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已死的良知?(1/2)
傍晚的寒气像刀子,刮着田家小院。晾衣绳上冻得硬邦邦的白菜帮子在风里晃荡,发出单调的碰撞声。屋里的气氛依旧凝重,刘春丽压低嗓子的抱怨和田聪沉闷的抽烟声时断时续。李凌波(张翠花)刚收拾完碗筷,说了句“出门走走”,便走出家门。
一个模糊的身影在村边探头探脑,带着迟疑和鬼祟。是王有才。
“翠……翠花妹子?”他声音压得很低,带着试探,“忙着呢?”
李凌波(张翠花)抬起头,脸上残留着一点“哭过”后的浮肿和憔悴,眼神里适时地流露出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她走过去:“有才哥?你咋来了?”语气带着山里人特有的那种带着距离感的客套。
王有才这才磨磨蹭蹭地靠近,脚步虚浮。他脸上挂着一种夸张的关切,目光在李凌波身上快速扫视了一圈,尤其在手腕和脸颊位置停留了一瞬:“听……听说你跟阿苟闹别扭了?还……还动手了?你没事吧?他没真打伤你吧?”他凑近半步,压低声音,仿佛在说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李凌波(张翠花)脸上却做出委屈又强撑的模样,微微侧过脸,避开他的视线,声音带着点哽咽后的沙哑:“……没啥大事。吵了几句嘴,他……他喝了点马尿,脾气冲……拌了两下。”他含糊其辞,把“自己扇人耳光”轻描淡写成“拌了两下”,巧妙地塑造受害者形象,“就是心里憋屈……”他抬手,状似无意地用衣袖蹭了蹭眼角,露出袖口下那片被自己指甲掐得通红、甚至有两道细微破皮的手腕皮肤——这是最好的“证据”。
“哎呀!这阿苟!真不是个东西!”王有才果然看见了,立刻义愤填膺地啐了一口,配合着跺了跺脚,“喝了点马尿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敢拿媳妇撒气!翠花妹子,你受委屈了!”他表现得像个仗义执言的邻居大哥。
“多谢有才哥关心。”李凌波垂下眼,声音低低的,带着点脆弱感。他话锋一转,配上担忧的表情:“对了,有才哥,你妈……婶子她老人家,这两天咋样了?上次那钱……抓药还够吗?”他特意加重了“婶子”和“抓药”几个字,目光看似关切地锁定王有才的脸。
王有才脸上的表情瞬间僵硬了一下,像被冰水浇过。那点关怀?愤迅速褪去,换上了一种极其痛苦、仿佛万箭穿心的表情。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肩膀垮塌下来,甚至抬手用力揉了揉发红的眼睛(不知是真揉还是假动作),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
“咳!别提了翠花妹子!”他摇着头,一副愁云惨淡的模样,“你那五百块……真是救命钱啊!我妈……我妈吃了那副药,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把那口气给吊住了!人是醒过来了,可……可大夫说了,后继治疗、买那进口的好药,还有住院的钱……海了去了!”他伸出粗糙的手指,比划了一个巨大的、令人绝望的数字,“至少……至少还得这个数!我这几天愁得头发都白了,满嘴燎泡!一点法子都没有啊……”他痛苦地捶打着自己的胸口,表演得情真意切。
李凌波看着他卖力的表演,心底一片冰寒。谎话连篇!他强忍着戳穿的冲动,脸上却配合地露出深切的同情和为难:“啊?还要这么多?这……这可咋办啊!”他皱着眉,仿佛也在为王有才发愁。
王有才等的就是这句话。他立刻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孤注一掷般的恳求,上前半步,几乎要抓住李凌波(张翠花)的胳膊,又碍于身份缩了回去,声音带着卑微的颤抖: “翠花妹子!哥……哥知道你也难!阿苟家啥情况,哥心里明白!那两万彩礼也是村长东拼西凑的……可……可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啊!你看……再……再帮哥一把!就五百!再借哥五百块行不行?!”他伸出五根手指,眼神像濒死的鱼一样死死盯着李凌波,“哥给你磕头都行!等我妈好了,我做牛做马报答你!”说着,膝盖一弯,竟真要往下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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