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深入“虎穴”与扶贫的微光(2/2)
就在这时,蹲在墙根的王有才看到了被刘春丽扯着的张翠花。也许是那窈窕的身段再次刺激了他,也许是昨夜输钱的憋闷需要发泄,他立刻把刚才的闹剧当成了垫脚石,阴阳怪气地朝着刘春丽开火:“哟,春丽婶子,瞧见没?赌棍的老婆,就这下场!你再瞧瞧你家翠花媳妇,条件多好?模样身段,寨子里拔尖!人家天天跟你爬山捡柴火,任劳任怨的,你还横挑鼻子竖挑眼?要我说,你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这话精准地戳中了刘春丽刚被王老汉和李二嫂勾起的烦躁和某种扭曲的优越感。她猛地甩开张翠花的胳膊,双手叉腰,对着王有才尖声嗤笑,唾沫星子几乎喷到他脸上:“她好?她好个屁!一个二婚的贱货!白送我都嫌晦气!王有才,你这么稀罕,行啊!三万,我二话不说,卖给你!你有钱吗?” 刻薄的羞辱像冰锥,狠狠扎向张翠花,也扎向王有才。
周围的哄笑声更响了。李凌波(张翠花)的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指甲掐进掌心更深,但脸上依旧是那副风雨不侵的麻木。
王有才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被当众如此羞辱,尤其是当着张翠花的面,那股邪火直冲天灵盖。“好!刘春丽!这可是你说的!大伙儿都听见了!”他猛地站起来,指着刘春丽,声音因激动而尖锐变调,“等老子有钱了,老子就买!买定了!到时候你别反悔!老子要是买不走她,老子就是你儿子!”
“呸!下辈子吧!”刘春丽不屑地啐了一口,像赶苍蝇一样,拽着“踉踉跄跄”仿佛不堪受辱的张翠花,骂骂咧咧地挤开人群回家了。王有才站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盯着张翠花背影的眼神,充满了扭曲的占有欲和一种被强烈刺激后更加疯狂的念头——他需要钱!需要很多钱!
阿狗家的低矮堂屋,压抑得如同坟墓。田聪的咳嗽声是唯一的主旋律。刘春丽把她的空篓子重重掼在地上,对着刚熬上药的张翠花没好气地吼:“死杵着干啥?没眼力见的东西!田寡妇家那懒蛋儿子又去后山‘发财’了,她来找我哭诉,烦都烦死了!你还不赶紧把院子扫了!”
李凌波(张翠花)沉默地拿起扫帚。院子里,邻居田寡妇正对着刘春丽抹眼泪:“……我那不争气的孽障啊……春丽姐,你说我这命咋这么苦?孩子他爹死得早,我一个人把他拉扯大,舍不得打舍不得骂……现在好了,活不干,整天就想着去王彪那儿撞大运!昨晚又偷了我留着换盐巴的鸡蛋钱……这日子……呜呜……” 田寡妇的哭诉是虎口寨众多家庭的缩影,溺爱养出的蛀虫,最终被赌场吞噬。
就在这时,寨子中央的空地上传来一阵喧哗。村长田永富陪着年轻的扶贫技术员小陈站在那里。小陈打开帆布包,小心翼翼地拿出几包菌种和宣传页,脸上带着年轻人特有的、试图点燃希望的热忱:“乡亲们!种蘑菇真的是一条好路!投资小,见效快,技术我们包教包会,蘑菇县里食品厂签了合同保底收!在家门口就能挣钱养家!比……比赌博强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