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滞留,暗查与阴影(2/2)

环境勘察: 在“散步”时,(她)的目光锐利如扫描仪。装车点——靠近村部的一片泥土地,车辙印早已被雨水和人迹抹平,但地势低洼,雨季易积水。临时仓库(晒场旁的偏房)——地势较高,土墙很厚,防潮应该很好。空气中弥漫着陈年药材气味。(她)曾“无意”靠近那个破窗,确认角落里那包霉变藿香样本已被警方取走(正是他交给李依婷的那包)。村里其他地方——零散的藿香地被废弃,枯黄的植株透着凄凉。

建立信任(李凌风): 李凌风成了(她)最关键的支点。这个善良却懦弱的堂弟,内心承受着父亲疯狂和被卷入婚闹的巨大耻辱。李凌波刻意保持着一种疏离但并不怨恨的态度,偶尔在李凌风送饭时,会轻声问起村里的琐事,比如谁家孩子上学了,今年雨水怎么样……话题逐渐不着痕迹地从家长里短引向关键:“凌风兄弟,你上次说李逑叔那天劝酒很‘热情’,他……他跟那个刘老歪司机真的很熟吗?平时也经常来往?” 或是:“那天装车除了刘老歪催得急,还有谁也跟着附和吗?我看村里不少叔伯都挺着急的。”

李凌风起初讷讷不言,但在李凌波持续的、不具攻击性的温和态度下,加之他自身对父亲的某些做法也存有疑虑,渐渐会透露一些信息:“李逑叔…他好像跟刘老歪认识好些年了…刘老歪每次来收山货药材啥的,都爱找他…那天装车急了…石头叔好像也跟着说了两句‘赶时间’……” 这些碎片,被李凌波默默记下。

试探陆小娟: 堂二婶陆小娟依旧是那个沉默寡言、带着愁苦的妇人。李凌波试图在她来送水或衣物时,不经意提及刘老歪或那天酒席。但这个饱受生活磨砺的女人,警惕性意外地高,或者说,她本能地回避着任何可能惹麻烦的话题。她对李凌波的询问总是眼神躲闪,含糊地应着:“刘师傅?不太熟……”“那天?都过去好久了,记不清了……” 然后匆匆离开。她像一块沉默的石头,难以撬动。

锁定李逑: 这个被三婶点名、在李凌风话语中与刘老歪关系密切的关键人物,成为了李凌波暗中关注的焦点。他发现李逑最近的行踪有些异常。不再像其他村民一样整天愁眉苦脸地聚在李大严家门口或晒场上唉声叹气。李逑经常一大早就骑着那辆破摩托车往虎口寨方向去,很晚才回来。更可疑的是,虽然村里普遍愁云惨布,但李逑最近似乎手头“阔绰”了些。有人见过他在村口小卖部买了一条挺贵的烟,还破天荒地去隔壁村下了顿馆子。当旁人问起,他只含糊地说是“帮人跑腿,挣了点辛苦钱”。赌博?这个念头在李凌波心中迅速扎根。虎口寨那家地下赌场的信息,在村民的闲言碎语中拼凑得更加清晰——鱼龙混杂,输赢巨大,利滚利的阎王债。

虎口寨的诱惑与暴力(第10天左右)

堂二叔李云赌博的恶习,在巨大的绝望压抑下,如同浸了油的干柴,不仅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他更加频繁地前往那个吞噬一切的魔窟——虎口寨,每次回来都带着一身浓重的劣质烟酒味和输光后的暴躁戾气,以及更深、更扭曲的贪婪。

一声尖锐的哭喊和摔打东西的巨响撕裂了小院的平静。正在“散步”的李凌波心头一跳,循声望去。只见堂屋门口,李云像头发狂的野兽,正死死揪着陆小娟的头发,把她从堂屋里粗暴地拖拽到院子中央的泥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