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疯狂下的逼婚(2/2)

李凌波(王)被粗暴地架着,再次拖回了西屋。红盖头在挣扎中掉落,露出他煞白而充满屈辱的脸,那双眼睛里燃烧着冰冷的怒火。他身上的红裙在拉扯中显得有些凌乱,像一团被揉皱的血迹。脚上的铁链在泥地上拖出刺耳的刮痕。

洞房(西屋)里,那身刺目的红裙像沉重的枷锁,勒得李凌波几乎喘不过气。屈辱和愤怒在胸腔里翻江倒海。门外,酒席的喧闹声隐隐传来,更添讽刺。

门轴轻响。李凌风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走了进来,碗里罕见地卧着两个荷包蛋。他依旧低着头,不敢看坐在炕沿、穿着嫁衣的“新娘子”。他把碗放在桌上,昏黄的灯光映着他毫无血色的脸。

“吃…吃点吧…”他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俺爹…俺爹他…是疯了…”他停顿了许久,似乎用尽了全身力气,才挤出后面的话,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你…你别怕…俺…俺就在外面柴堆上…俺…俺不进去…俺…俺不会碰你…”说完,他像被烫到一样,猛地转身,拖着那条跛腿,几乎是逃也似地离开了房间,轻轻带上了门。

西屋的门关上了,隔绝了外面残留的酒气和压抑的喧闹。死寂重新笼罩了这间冰冷的囚室。昏黄的灯光,将李凌波(王玲玲)穿着刺眼红裙的身影拉长、扭曲,投在斑驳的地上,像一个被钉在耻辱柱上的鬼影。

(她)没有动,依旧保持着被李凌风放下碗时僵坐的姿态。指尖深深掐进掌心,直到尖锐的刺痛传来,才勉强压下那几乎要撕裂胸膛的怒吼。那身廉价的红,像浸透了鲜血的裹尸布,紧紧包裹着(她),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布料摩擦皮肤的粗糙感,提醒着(她)刚刚经历的非人屈辱。拜堂时被粗暴推搡的踉跄,周围麻木或嘲弄的目光,手机镜头冰冷的窥视……每一帧画面都像淬毒的刀子,反复切割着(她)作为军人、作为警察、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

胸腔里翻涌的,不仅仅是愤怒,更有一种深沉的悲怆。不是为了自己这身被迫套上的皮囊,而是为了门外那个善良却怯懦的堂弟李凌风。他本该娶一个真心实意过日子的姑娘,而不是被卷入这场由贪婪和绝望编织的荒诞噩梦!还有母亲……那个在他记忆中永远温柔坚韧的身影,为何会在他离家卧底时,如此决绝地改嫁,甚至不留只言片语?巨大的被遗弃感如同冰冷的潮水,几乎将(她)淹没。家,那个曾经唯一温暖的避风港,似乎也在无声无息中分崩离析。脚下的铁链沉重冰冷,像命运无情的嘲讽,锁住了(她)的躯壳,也仿佛锁住了(她)挣扎的灵魂。

目光缓缓移到桌上那碗热气渐消的面条,碗沿还残留着李凌风手指的印痕。这个堂弟,在父亲癫狂的暴政下,在自身同样承受巨大屈辱的时刻,竟还保留着这份朴素的善意。这份善意,像投入黑暗深渊的一颗微弱火星,虽不足以驱散严寒,却让(她)在极致的黑暗中,触摸到一丝人性的微光。

(她)的目光穿过狭小的窗户缝隙,投向外面沉沉的暮色。化验对比,是(她)亲手投下的希望之火,也是悬在(她)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时间,在冰冷的脚镣拖拽中,在村民日益焦躁的等待里,正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刻的平静,都像是暴风雨前虚假的安宁。(她)必须像最老练的猎手,在绝望的丛林里,保持绝对的冷静,等待那决定性的证据,或者……在风暴彻底降临前,找到另一个突破口。袖中的霉变碎片,无声地提醒着(她)肩负的责任和脚下深渊的凶险。那身红裙,在昏暗的光线下,仿佛燃烧着冰冷的火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