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黑金暗流（2/2）

“打草惊蛇的目的达到了，”老刑警队长赵先立在行动总结会上，手指用力敲着桌面，脸色铁青，“蛇也确实动了！但动得太快，太干净！我们前脚收到情报，后脚赶到，窝点就只剩下一地鸡毛！谁走漏的风声？！”

他的目光锐利地扫过在场所有干部，最终落在刑侦二队队长黄文杰脸上。黄文杰正低头看着笔记本，察觉到目光，抬起头，露出一脸茫然和无辜：“赵队，这……我们二队行动可是冲在最前面的……可就是找不到人……他们太狡猾了！”

李大纲坐在主位，面无表情，但眼神深处压抑着怒火。行动屡屡受阻，绝非偶然。“磐石”的审计压力，县政府的暧昧态度，内部可能存在的鼹鼠……阻力来自四面八方！每次行动后，来自县政府层面的“关切”电话总是“适时”响起，副县长余洋打着“维护地方稳定”、“保护营商环境”的旗号，对警方的后续深挖调查百般阻挠，要求“适可而止”、“不要扩大化影响投资信心”。

这场针对毒瘤的清剿，仿佛陷入了一张无形而粘稠的巨网。

……

徐记批发市场深处，物流仓库的角落里弥漫着纸箱和灰尘的味道。这一个月，玲玲也没能获得重要情报，她每周都会找一天，趁着晚上有空，在洗手间的水流声中，用加密手机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这天的电话那头，传来妻子王玲玲温柔而带着一丝担忧的声音：“喂？凌波？你还好吗？那边……很危险吧？”

听到妻子的声音，李凌波紧绷的神经有了一丝松懈，声音也柔和下来：“还好，暂时安全。家里怎么样？爸（王得富）在监狱里……”

“爸那边有律师看着，暂时没事。”王玲玲顿了顿，声音里突然带上了一丝异样，“凌波，有件事……我表妹张小凤，还有你那个‘妹妹’陈丽容……她们……她们都要出国了！”

“出国？”李凌波的心猛地一沉，一股莫名的难受感觉瞬间攫住了他。在这个时代，崇洋媚外仍然是主流！

“嗯！”王玲玲的声音带着困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羡慕，“说是……说是遇到了天大的好姻缘！张小凤打电话回来，兴奋得不得了，说是一个欧洲那边的什么伯爵家族的后裔，对她一见钟情！陈丽容更夸张，说是被一个欧洲古老贵族看中，要娶她做夫人！她们俩一起走的，说是先去什么‘伊甸园’适应贵族生活礼仪，然后就举行盛大婚礼……还说什么‘玫瑰园’、‘水晶城堡’……听着跟童话似的！”

童话！外面的世界真的有童话吗？！

“玲玲，你要是再跟她们通电话，可要提醒她们，小心上当。外国的感情骗子特多，听说国际女名星小章就被骗光了家产。”李凌波说出了疑虑。

王玲玲在电话那头回话：“这事我也听电视上讲过，好像某个国际名模也被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