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张氏姐妹（2/2）

“嗯，”李凌波扮演着紧张内向的角色，手指绞着衣角，“在家待着也没事……想着学点东西，也……认识点新朋友。”

张小凤嗤笑一声，声音不大，却很刺耳：“学跳舞？认识朋友？”她翻了个白眼，涂着亮色指甲油的手指拨弄着自己的卷发，“拜托，彩凤姐，你那舞蹈班能认识什么有档次的朋友？都是些下岗的、找不着工作的阿婶阿叔吧？我可是冲着嫁入豪门去的！”她转向王玲玲，语气带着颐指气使，“姐！你到底什么时候给我钱？‘豪门新娘学院’夏季班就快开课了！名额有限！学费就十八万！两个月而已！等我嫁进豪门，十倍还你！”她伸出两根手指，强调着那个数字。

十八万？王玲玲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声音也冷了下来：“小凤！我说过多少次了，我没有钱！爸官司缠身，药厂破产剩下那点钱，都用来建房了！我去哪里给你找十八万？那什么‘新娘学院’，一听就不靠谱！”

“怎么不靠谱了？！”张小凤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陡然拔高，引来旁边几桌客人的侧目，“那是专门培养豪门太太的！学礼仪、学品酒、学社交、学管理！人家承诺只要毕业，保底嫁个外国贵族千万富翁！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的道理你懂不懂？你就是嫉妒我以后比你有出息！”她越说越激动，胸口起伏着。

“小凤！”张彩凤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哐当作响。她脸色铁青，眼神冰冷地看向妹妹：“这里是公共场合！注意你的言行！还有，我再说最后一次，我当舞蹈老师那点工资，养活自己都紧巴巴，一分钱也不会给你填那个无底洞！想嫁入豪门？靠自己本事去！”她的语气严厉，带着深深的失望和厌恶。

张小凤被姐姐的气势镇住，狠狠瞪了两人一眼，抓起自己的小包，踩着靴子“噔噔噔”地跑出了茶馆。

气氛降至冰点。张彩凤揉了揉眉心，疲惫地对“王玲玲”和王玲玲说：“抱歉，让你们看笑话了。这孩子……被我爸妈惯坏了，整天白日做梦。”

“没事的，彩凤姐。”王玲玲连忙说，试图缓和气氛。

李凌波扮演着善解人意的角色，轻声细语：“小凤妹妹也是……年轻气盛。”

张彩凤的目光重新落到“王玲玲”身上，缓和了些许：“玲玲既然有兴趣学舞，明天下午三点，文化宫舞蹈教室报到就行。复课第一天，不用穿得太正式，但记住——”她的语气带上了一丝职业性的强调，目光审视般地扫过“王玲玲”身上那条略显土气的长裤，“女学员，上课时必须穿裙子。这是舞厅里的基本礼仪和对舞伴的尊重。中长裙最好，方便活动，也……显得体面。”

“穿裙子？”李凌波扮演的“王玲玲”脸上恰到好处地浮现一丝羞涩和为难。他难以避免地想到那个娱乐城！

“对，必须穿裙子。”张彩凤的语气不容置疑，“穿裙子跳舞，才像个正经学舞的女人。明天见。”她说完，利落地起身，对王玲玲点点头，也离开了。

茶馆里只剩下李凌波和王玲玲两人。王玲玲看着窗外张彩凤远去的背影，又看看身边沉默的“表姐”，叹了口气：“玲玲姐，文化宫那边……你千万小心。那个‘幽灵’……”

李凌波的目光透过模糊的窗玻璃，投向远处细雨笼罩下、显得有几分阴森的县文化宫建筑轮廓。他端起微凉的茶杯，抿了一口，茉莉花的香气也压不住喉头的苦涩。

“嗯。”他低低应了一声，镜片中倒映出的“王玲玲”，眼神却渐渐沉淀下来，如同淬火的钢。穿裙子才能像个正经学舞的女人？他心中无声地冷笑，却带着一种冰冷的决然。风骚？或许，这正是引诱幽灵现形的必要伪装。 为了线索，为了破局，这舞，他不仅要跳，还要跳得足够“像样”。灯光下旋转的裙摆，将是诱捕恶鬼的致命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