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招工疑云（1/2）

刺鼻的消毒水味混合着旧纸张和灰尘的气息，是南安县警局特有的味道。李凌波（此刻已卸下张翠花的厚重棉衣和硅胶义乳，换上宽松的男式便装，但脸色依旧苍白，眼底带着深深的疲惫），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被一阵激烈的争吵声淹没。

警务接待办公室门口挤满了人，大多是四五十岁、衣着朴素甚至破旧的中年男女，脸上刻着风吹日晒的沟壑和此刻焦灼万分的愁容。他们的声音混杂着愤怒、绝望和浓重的地方口音，几乎要将屋顶掀翻。

“警察同志！你们管不管啊！我闺女小芳，出去打工两年多了！就头两个月寄了封信，说在深市进电子厂了，后来就再没消息！现在……又过年了，电话打不通！写信没人回！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啊！”一个头发花白、佝偻着背的老汉捶胸顿足，浑浊的眼泪顺着皱纹流淌。

“我的也是！我女儿燕子，去年过年就没回来！说厂里忙，要加班！可这都又一年了！一点音信都没有！托人去那个厂子问，人家说根本没这个人！”一个中年妇女哭喊着，手里紧紧攥着一张模糊的彩色照片。

“还有我家翠儿！都三年了！三年了啊！警察同志，求求你们了，帮我们找找孩子吧！”哀求声此起彼伏，绝望的气息弥漫了整个空间。

堂妹李依婷刚走进休息室，李凌波就迫不及待地问：“外面什么情况？”

“一周前……”李依婷的回答带上她的回忆：

一周前，李依婷和几个警员被上访的民众围在中间，努力维持着秩序，试图安抚情绪，但显然杯水车薪。李依婷的声音透过嘈杂传来：“大家冷静！冷静一下！我们理解你们的心情！失踪案我们一直在查！但你们提供的线索太模糊了，深市那么大，找一个人如同大海捞针…”

“线索？我们有线索！”一个身材壮实、皮肤黝黑的男人猛地提高嗓门，愤怒地指向窗外，“线索就是李招娣和李金花那两个女人！”

“对！就是她们！”人群立刻被点燃了，七嘴八舌地附和： “就是她们俩！年前回来的时候，穿金戴银，还盖起了三层小洋楼！那叫一个风光！” “她们到处跟人说是在深市的大公司当主管，工资高得很！专门回来招工的！” “放屁！我听人说了，她们就是在南边做那个…那个见不得人的生意！当妓女！拉皮条！” “就是她们！把我家闺女招走的！说什么包吃包住，月入三千！结果呢？人一送走就没了音信！她们肯定知道人在哪！”

“李招娣”、“李金花”这两个名字反复被提及，如同毒蛇的信子，让李凌波疲惫的神经瞬间绷紧。他站在人群外围，冷眼观察。李招娣和李金花？他有点印象，似乎是南安县下面某个乡的，以前名声就不太好，年前确实风风光光地回来了，成了十里八乡的“名人”。

“她们现在又在招人！”一个妇女尖声叫道，“说过完年，正月十六就出发！又有一批姑娘要跟着她们走！警察同志，你们再不抓她们，又有孩子要遭殃了！”

“对！抓她们！审她们！肯定能问出我家闺女的下落！” “不能让她再害人了！” 人群再次沸腾，要求警方立刻抓捕李招娣和李金花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李依婷焦头烂额，既要安抚受害者家属，又要考虑办案程序和证据：“大家听我说！办案要讲证据！我们现在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她们和你们的女儿失踪有关！更不可能凭猜测就抓人！我们需要时间调查…”

“调查？再调查黄花菜都凉了！她们正月十六就要带人走了！”绝望的呼喊带着哭腔。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又被推开，两个熟悉的身影怯生生地挤了进来。是王玲玲（李凌波之前卧底强奸案时接触过的关键人物）和堂二叔李云的女儿李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