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敌人不是地球人(1/2)

“老李!”

“在!”一个负责记录的干部站了起来。

“把今晚所有的,所有的行动日志、记录参数、通讯记录,全部就地销毁!一点纸屑都不能留!”

那个姓李的干部手一抖,记录本掉在了地上。

“首长……这……这违反规定……”

“我他妈现在就是规定!”周军一把抢过他手里的记录本,撕了个粉碎,“执行命令!”

“是!”

周军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你们都给我听好了!”

“今天晚上,什么都没有发生。”

“没有强光,没有巨响,更没有什么狗屁卫星!”

“我们只是在进行一次普通的夜间设备调试,因为电力负荷过大,导致了全厂范围的短暂停电,听明白了吗?!”

所有人,包括那些老专家,全都神情一凛,齐刷刷地吼道。

“明白!”

他们都清楚,周军这是在用自己的政治生命,在赌!

赌一个保护姜晚,保护这个惊天秘密的机会!

“通讯兵!”周军最后看向那个已经吓傻的年轻人。

“到!”

“拿起你的电话,给我接军代表办公室!现在!立刻!马上!”

他需要一个比他级别更高,分量更重的人,来一起扛下这件捅破天的大事。

而就在指挥部里乱成一锅粥的时候。

谁也没有注意到。

那个被所有人认为已经昏迷的少女,她的眼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

姜晚的意识,正浮沉在一片黑暗的海洋里。

身体的虚弱,精神的疲惫,像是无数条锁链,将她拖向深渊。

但“星火”休眠前的那最后一句指令,却像是一座灯塔,在黑暗中反复闪烁。

【请宿主尽快寻找高纯度“源质”进行充能……】

源质……

源质是什么?

她唯一能联想到的,就是母亲遗物那枚金戒指上传来的,那股微弱的暖流。

是它,中断了“星火”的自毁。

母亲……

苏梅……

她留下的,到底是什么?

混乱中,她听到了外界传来的,周军那一声声果决的命令。

销毁记录?

信息封锁?

这个老辣的厂长,在第一时间就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

姜晚紧绷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丝。

她知道,暂时,她是安全的。

但她更清楚,“星火”的休眠,对她而言意味着什么。

没有了未来科技的知识库,没有了强大的模拟计算能力,她就从一个开着外挂的“神”,变回了一个仅仅拥有未来知识和经验的“人”。

前路,将变得无比艰难。

而且,“星火”的休眠倒计时是3650天。

十年。

她等不了十年。

这个时代,风云变幻,她必须尽快让“星火”苏醒。

必须,找到“源质”!

一股强烈的意志,支撑着她,让她从无边的疲惫中,重新凝聚起一丝力气。

她必须醒过来。

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那个间谍!

那条被她故意放出去的,传递假情报的鱼,现在,恐怕已经被这惊天动地的一炮,给彻底吓傻了。

必须趁热打铁,将计就计,把这场戏,演得更真一点!

姜晚用尽全力,试图睁开沉重的眼皮。

也就在这时,她感到一双粗糙而温暖的大手,小心翼翼地将她拦腰抱起。

是周军。

他的动作很轻,生怕弄疼了她。

“快!医务室!把最好的医生给我叫过来!”

周军抱着怀里轻飘飘的少女,对着身边的人低声吼道,脚步飞快地向外走去。

他怀里的这个女孩,就是他们红星厂,乃至整个国家未来的希望。

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

红星机械厂的指挥部,乱成了一锅粥。

“军医!军医!”

周军抱着怀里瘫软下去的姜晚,发出了近乎咆哮的吼声。

他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几乎要停止跳动。

刚才那毁天灭地的一击,他不怕。

可现在,这个为国家立下不世之功的少女,在他怀里失去了意识,这比让他面对千军万马还要恐惧。

几个穿着白大褂的身影连滚带爬地冲了过来,手忙脚乱地抬来担架。

“快!检查生命体征!”

“血压过低,心跳微弱,是严重脱力导致的休克!”

“马上输液!准备肾上腺素!”

嘈杂的声音在耳边回响,周军却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他死死盯着姜晚那张苍白如纸的小脸,额角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

这个平日里总是一副少年老成,仿佛天塌下来都面不改色的姑娘,此刻终于显露出了她这个年纪应有的脆弱。

也正是这份脆弱,像一根针,狠狠扎进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里。

“都给我让开!”

周军猛地推开身边的人,亲自弯腰,小心翼翼地将姜晚抱了起来,大步流星地朝着临时搭建的医疗室冲去。

他的动作很稳,每一步都像是丈量过一般,生怕一丝颠簸会伤害到怀里的人。

整个指挥部的人,就这么看着他们的最高指挥官,像抱着一件稀世珍宝一样,将那个少女的身影送远。

直到那扇门被重重关上,众人才如梦初醒。

刚才汇报“卫星”消息的通讯兵,还瘫坐在地上,双腿发软,怎么也站不起来。

他喃喃自语:“卫星……被她打下来了……一个十几岁的姑娘……把天上的卫星给打下来了……”

没人回应他。

所有人都沉浸在一种巨大的、荒诞的、却又无比真实的情绪风暴里。

劫后余生的庆幸。

对“天网”威力的震撼。

以及,对那个倒下少女的无尽担忧。

……

一天后。

医疗室里,消毒水的味道有些刺鼻。

姜晚的眼皮动了动,费力地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斑驳的天花板,还有挂在床头,正在滴答滴答往下输液的玻璃瓶。

身体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连抬起一根手指都觉得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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